趙禪道:“我不做太子?!?p> “殿下,今日是繼任大典,你不要胡言?!贝薷3吨嗷ㄅ劢牵刂L長的階梯踉踉蹌蹌向下跑去。跑的太急,幾次差點跌倒。
崔福想要制止些什么,而他趕過去時,一切似乎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原本的太子寶印就摔在趙禪的腳邊上,碎了個干凈。
皇上從沒有如此生氣過,以至于面對著群臣,面上的怒火明顯至極。
“你當(dāng)太子之位是什么?這繼任大典又是什么,由得你胡鬧嗎?!?p> 在這顫抖的聲音中,皇上的身體狠狠的晃了晃,再看向這個兒子時,則帶了幾分狠戾,“趙國的太子何其尊貴,你不要,自然有的是人要。朕后宮多少兒子,會獨(dú)獨(dú)缺你一個嗎?你既然不要,朕給別人就是。來人啊,給朕把大皇子身上的禮服脫下來,還有太子冠冕,一樣都不許留?!?p> “皇上三思啊,立太子對于趙國是大事,怎么能說取消就取消。”崔福急的滿臉是汗,對著皇上勸一通,又心急火燎的看向大皇子,“殿下,你倒是說說話啊,這好好的怎么就不做太子了?!?p> 底下的一幫大臣群龍無首,紛紛看向幾個位高權(quán)重的,太傅只顧沉吟不語,首輔大人則咂舌旁觀,而徐將軍等一批老將還在震驚中沒有反應(yīng)過來。
唯有趙禪像是唯一的動景,伸手毫不猶豫的摘下頭冠,解開腰帶,脫去了那身赭色衣袍,就連腳上的黑色蟒靴也被端端正正的放在燦白的石頭面上。
他后退一步,對著皇上躬身一禮,踩著最后的余暉,頭也不回的向玄武門走去。
皇上怒氣更甚,左手微微握緊,渾身都散發(fā)著勿近的氣息。眼瞼著有人要去拉趙禪,他怒斥道:“讓他走!誰也別攔著?!?p> 大臣們縮成一團(tuán),倒留出一條大道來,只有那守門的侍衛(wèi)眼睛尖利,看見了趙禪左手中攢著一只發(fā)釵。
那發(fā)釵金光閃閃,應(yīng)該是極貴重的東西。
而趙禪一走出玄武門,也看向手中的發(fā)釵,唇邊漾起一縷苦笑。
今日,二殿下說是要給他太子印,同時也暗中把這樣?xùn)|西從袖子里偷偷給了他。
他自然認(rèn)得這釵是徐鈺的東西,雖然疑惑為何是二殿下交給自己,但最終也沒能問出口。
趙靖走近些,不遺余力的解釋道,“這是我在西山遇到的一位紫衣姑娘的東西,那姑娘與我溫存后,走的甚急,遺落了此物。那日聽沈茴說,這個姑娘在幽王府出現(xiàn)過,我想,皇兄說不定認(rèn)的她,還能幫我將這釵子還給她。”
趙禪記得當(dāng)時自己渾身發(fā)冷,簪子都差點握不住,尤其是遇到趙靖眼中潛藏的笑意時,他似乎讀懂了什么。
他卻還是選擇問道:“你既然知道她在我府上,為何不自己還給她?!?p> 趙靖笑里藏刀道:“皇兄忘了我為何殺曹章了嗎,我趕去西山之時,他們二人正在芙蓉帳里,鴛鴦床上,我不殺曹章何以泄憤。若當(dāng)時你若在現(xiàn)場,只怕也會選擇和一樣做吧?!?p> “話說回來,曹章雖死,我心里卻還是膈應(yīng),一方面,我的太子之位就是因為她沒有了,另一方面嘛,我這個人愛干凈,別人動過的東西我不想要了。所以,我不想見她?!?p> “對了,皇兄若是也不記得這個姑娘,可以根據(jù)兩個特征找到她,一是這姑娘額間有傷,用花勝遮著,二是.......”趙靖誕笑一聲,“她的腰上,靠近肚臍處有一只蝴蝶模樣的胎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