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夏鳴拱手回道。
“以后還是要多仰仗在場的前輩們,畢竟小子步入江湖時日尚短,還有許多地方,想要仰仗各位前輩?!毕镍Q說道,怎么著對方也是前輩,這樣子一來,也是給對方一個臺階下了。
在場的都是人精,自然聽出了夏鳴的退讓之意,畢竟你們是前輩,無論是人脈還是資源,亦或是處世的經(jīng)驗,他一個新出江湖的新人,是怎么也比不過的自己這些老狐貍的。
竟然對方給了臺階,自然也要下,不然臉上也掛不住。
“夏師侄過于空氣了,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幫助的,說一聲就好……”
“是啊,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難,找我們這幾個老家伙就好?!?p> “不說別的,只要你只要在南方,我們保你?!?p> 幾個人還做出一副誰要是為難夏鳴,仿佛就要跟誰拼命的樣子,夏鳴也是哭笑不得,沒想到這群老前輩也是可愛的,一一道了個謝,這才步入主題。
由元谷先開的頭,他的聲音很低沉,卻蘊含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分散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南海的水靈珠,再過半月,應(yīng)該就要成熟了,到時候各位和我齊心協(xié)力,一同奪下它,我們再安排怎么分配的事情?!?p> 在場的人加上夏鳴約計有十人,十個宗師高手,足夠搞的江湖天翻地覆了,此行恐怕對方也難集結(jié)十余名宗師高手,自己這行人幾乎就是無敵之姿,江湖上也沒有一個勢力有這么多的宗師級,最多的就是雪劍宗五位宗師高手,這才是真正的龐然大物,一個宗門可以輕易顛覆數(shù)個大勢力,可見當時的夏鳴是有多不自量力,猶如螻蟻想要撼動蒼天大樹一樣。
“不過此行,我們得先分開,畢竟這么多宗師高手,突然聚集在一起,不就是明擺著告訴別人結(jié)盟了嗎?各位回到各自的勢力,等到到了南海后,我們再匯聚,具體地點就定在桃花島?!痹葤哌^眾人。
“好,我就先去了?!?p> “保重?!?p> “再會,各位?!?p> 這幾人紛紛道別,最后只剩下夏鳴和元谷二人。
元谷拿起茶壺,往夏鳴的杯子里倒?jié)M一杯。
“喝?!?p> “嗯。”夏鳴應(yīng)了聲,實際上,他很想問自己的師叔,那件事是不是真的,沒有動那杯茶,嘴唇微微張開,好像有什么想要問。
“你是想問那個女孩的事情嗎?”元谷突然說道,眼神眨射出奇異的光芒,讓人摸不清。
夏鳴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點點頭,以自己師叔的精明,自然能夠猜到自己要問什么。
元谷看上去一點也不著急,慢悠悠的喝了一杯茶,眼里時不時閃射出一絲精芒,讓人懷疑他究竟是不是老暮之年,頗有老當益壯的感覺。
“我當初看你如此沉迷兒女情長,自然是向你隱瞞了一些事實,那個女孩本無可能救火,只有一法,那就是殺死十個元陰之日出生的女子,采集精血,可短短怎么可能尋到?況且,隨意殺人這是步入魔道的標準,于是,我編了一個不存在的東西,那什么冰雪蓮花只是一個幌子,為了讓你能夠徹底的忘記她,我是故意對你這樣說的,讓她的希望在你自己手里被掐滅,讓你徹底斷了念想?!痹鹊穆曇粲朴崎L長,透露著一絲深深的無奈,他也沒辦法,當時夏鳴那種情況,要是直接告訴他無救,無疑是把他往火堆上推,只有讓他自己一點點看著希望流逝,只有或許才有一些轉(zhuǎn)機。
“為什么?我不需要這樣?!毕镍Q眼睛赤紅,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的師叔竟然騙了自己,那個女孩曾是他最愛的人,喪失她的悲痛怎么能夠輕易消散呢?
“莫哀,當你老去,看著一個個親朋好友步入黃土,你會對此習以為常,人力也總有個頂,不要強求,剛過易折?!?p> 夏鳴沉默未語,那個她,好像一直深藏到自己的心,他后悔,他愧疚,當年對她的承諾一個也沒實現(xiàn),他非常痛恨自己的無能,失望、懊悔、心痛各種情緒交扎到一起,化為一道灰色的河流,把夏鳴的內(nèi)心沖遠,沖的再也看不見,他好像被什么淹沒了一樣。
……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道亮光照來,夏鳴這才睜開眼,這里好像有一些陌生,直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耳邊響起。
“你醒了?!蓖l(fā)聲處一看,果然是他的師叔元谷,夏鳴想要起身,沒想到被元谷一把按住。
“你昨晚昏迷了一晚上,好好休息,別隨處走動?!痹冗\用真氣,把夏鳴震住,他是真怕夏鳴去做傻事,這樣子也保險一些。
“知道了,師叔?!毕镍Q應(yīng)聲回道,腦子中卻是一片茫然,他完全不知道接下來應(yīng)該為誰而活,重重幻影重疊,他有些迷茫,自己這些日子究竟在做什么,雖然達到了宗師,但是自己好像,心里一直有什么空虛沒有彌補上。
早晨的陽光溫和,照射在夏鳴身上,但是他并沒有感受到任何溫暖,仿佛雕像一樣,沒有任何感覺。
夏鳴起身,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不過二十多的年齡,還是一個奶油小生的樣子,年輕而富有活力,夏鳴撫摸著自己的臉龐。
年輕就是資本!自己還有那么長的歲月,如果被這小小的兒女情長束縛住,自己一生恐怕都只能止步于此了。
“我還年輕,世界那么大,我還會遇到更多的人,更多的事,我必須變得更強,否則我將一事無成?!毕镍Q大喊著,他變得無比的自信,這是一個嶄新的他,強大而又殘忍。
“劍來!”夏鳴黑發(fā)沖冠,怒上三丈,神劍起,萬物臣服,龐大的氣壓爆破著,氣旋擊穿了木門,卷起了四方灰塵。
“何為強,即我仗劍無敵?!眲^,萬物脆,猶如紙一樣脆弱,何為氣勢?這便是氣勢,人雖未至,氣勢卻已先壓到,王者霸氣。
“這是……傳說中的劍心嗎?”元谷在一旁喃喃道,他看到了夏鳴的無盡潛力。
夏鳴氣力拔山,一步跨出門,劍意通明,并沒有同元谷道別,而是直接走了。
“嗯?他要去哪里?”元谷突然心頭一震,為何他心頭隱隱約約有些不詳?shù)念A感。
一路上,夏鳴基本上是輕功運用到極點,像一縷煙一樣,常人不能看到他的身影,他的目標很明確,公孫山莊的駐地。
其實許多大宗門在九黎城都有駐地,以供來往的宗內(nèi)弟子幫助,可能一個駐地的高手并不是很多,但是也算的上精英了,畢竟能夠派出來鎮(zhèn)守一方的,絕不可能是那些剛剛?cè)腴T,想來是實力也算的上極為不錯的。
但是如今,九黎城可是風云之地,各駐地可能都有宗師高手坐鎮(zhèn),公孫山莊可能就是公孫無雙坐鎮(zhèn)了,畢竟,沒有宗師高手,在九黎城絕對是寸步難行。
夏鳴此刻自然已經(jīng)進入一種特殊的境地,心緒通明,他自然還沒有失了心智,對于公孫山莊的實力清楚的很。
很快來到了公孫山莊的駐地前,夏鳴殘忍一笑,直掠過去,兩個守門弟子的頭顱就被擰了下來,鮮血噴起。
夏鳴一步步走進去,仿佛一個從地獄走出來的惡魔,他要這些人付出代價,又是一掏,一個巡邏的弟子,被挖出了血淋淋的心臟,被夏鳴隨意丟在一旁。
如同魔鬼一樣,夏鳴走進一個房間,一個晃然,看著還沒有起來的幾個弟子,劍起頭落,幾具無頭尸體倒下,染紅了床單,似乎有人意識到騷動,敲響了警鐘。
“找死?!毕镍Q冷笑著,一根三寸飛劍,用真氣激發(fā)著,一梭子穿過遠處瞭望臺上的一個弟子,一個血洞出現(xiàn)在他的喉嚨上,眼睛睜的大大的,然后倒下。
此時,公孫山莊的人也都反應(yīng)了過去,從遠處趕來,夏鳴殘酷一笑,如幻影般,看不清身影,劍氣起,仿佛在一瞬間刺出無數(shù)道劍,劍光襲人,只見先抵擋的人,已經(jīng)化為了碎肉塊,血淋淋!夏鳴一塵不染,這完全是單方面的屠殺。
和夏鳴交手的一瞬間,手中的劍就已經(jīng)被斬成了碎塊,數(shù)不清的劍光卷起,劈碎了不知道多少人,血流滿地,好像是一個真正的屠殺場。
“還不夠。”夏鳴笑著,露出了潔白的牙齒,他今天就是要殺個痛快,他還要把公孫無雙那老賊斬于劍下,拿下首級。
“何人放肆?”一道聲音響起,響徹四方,顯然來者實力不弱,只見一個身披化冠的中年人站立在遠處,神情嚴峻,他就是公孫山莊的掌權(quán)人——公孫無雙。
“可是公孫無雙?”夏鳴喊道,眼里卻是透露出一股殺意。
“不錯……”沒等公孫無雙說完,夏鳴卻是已經(jīng)持劍殺了上去,大開大合,劍術(shù)無雙。
“你究竟是誰?我們有何仇隙,畢竟達到我們這個層次的人是越來越少了,若是我們之間有什么矛盾,我可以賠償你,請閣下收手?!惫珜O無雙自然不認識眼前這人,只是感覺有點眼熟,他也不想無緣無故得罪一名宗師高手,這樣的風險太大,雖然說他自己是無懼的,但是他有宗門啊,對方可以尋那些弟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