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劉備沒有野心絕對是不可能的,只不過他發(fā)家起跡全憑仗漢景帝玄孫,中山靖王之后這個響起的名頭,所以他不低調(diào)也得低調(diào)。
另外,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外面人尊重他,其實只是敬畏他的身份,除此以外,別無其他。
畢竟他皇室血脈并非是最純正的,不然的話,劉氏一族都是封疆大吏,為何偏偏他織席販履,這就不難看出,劉備為什么要始終看別人臉色行事。
今日,他與蕭略談話,總會莫名其妙讓他產(chǎn)生一種豪邁情緒,平日不敢說出來的話卻是講了出來,講完以后,反而覺得輕松不少。
其實,蕭略早就琢磨透了劉備性格,更清楚他心中最恨誰,更想得到什么東西。
匡扶漢室,無非就是個幌子!
劉備比任何人都想得到至高無上的權(quán)利,結(jié)果卻是屢戰(zhàn)屢敗,漸漸迷失了方向,準確的說,根本就沒有信心了。
打仗比的是糧草,誰的糧草多,誰就養(yǎng)得起兵馬,像劉備這樣,吃飯都犯愁,又如何出去爭霸天下,說句難聽的,假若讓劉備帶兵討伐曹操,估計在半路上,士卒們都得被活活餓死。
而現(xiàn)在的劉備充其量算是個打手,誰給他一口吃的,他就給誰賣命,當然曹操除外,畢竟曹操手里面攥著劉家命根子,劉備要是投靠曹操,他曾經(jīng)所言“初賊滅奸,匡扶漢室”那番豪言壯語,算是徹底打了自己臉,更會遭世人唾罵。
談判講究的是攻心,不擇手段的刺激對方,打個巴掌的同時,也要往人家嘴里塞上一顆甜棗。
既然劉備表明了態(tài)度,蕭略也不能繼續(xù)裝下去,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幫劉備一把。
送人玫瑰,手留余香,但雪中送炭,更會讓人刻骨銘心,尤其是針對像劉備這種視仁義如生命的人。
蕭略沒來之前可是對劉備從頭到尾進行了一番研究,再加上他掌握歷史,這就是他最大的法寶。
劉備現(xiàn)在缺的是信心與糧草,蕭略給不了劉備信心,那是諸葛亮干得活,但是糧草倒可以施舍一些。
當然,這種施舍是要付出代價的,那就是別再關(guān)鍵時刻,再背后捅自己一刀子。
“皇叔是君子,那在下也絕不做小人,現(xiàn)在秋收季節(jié)剛過,小沛并不缺少糧草,等到明年春季開始,你部所需糧草,便全由彭城供給?!?p> 蕭略這句話可值萬金,聞聽此言,劉關(guān)張皆是為之動容,但又覺得有點不太相信,畢竟徐州之主可是呂布,蕭略只不過是一郡之主。
劉備試探問道:“此話當真?”
“決不食言,我可以立下字據(jù)?!笔捖晕⑿Φ馈?p> 這個時候,坐在身邊的典韋表情有些不太自然,心想壞了,肯定是蕭略酒勁上來說胡話了,彭城情況也沒好到哪里去,他怎么敢答應養(yǎng)活劉備所部。
劉備喜上眉梢,笑道:“若是果然如此,備,必然竭盡全力與你們共拒曹賊?!?p> 有了劉備保證,蕭略心中大石總算是落了下來,另外難得與關(guān)二爺見上一面,他豈會錯過機會,于是趁著高興之際,頻頻與關(guān)二爺對飲,好不快活。
喝到興奮之際,張飛擦了把嘴巴,目光落向典韋身上,哈哈笑道:“俺張飛很少佩服人,而你就是其中一個,怎么樣,今天有沒有興趣比劃比劃?!?p> 典韋也是火爆性格,于是放下酒樽,開懷大笑道:“有何不敢!”
“痛快,痛快,走,我們到外面去,哈哈...”
話畢,張飛起身抄起丈八蛇矛,便欲出去。
見狀,關(guān)羽伸手攔住,沉聲道:“三弟,不如把這機會讓給二哥可好?”
“這哪成,我與典將軍之前是有約在先,二哥想要過癮,自己另外再約就是了,何必要搶我的?!睆堬w拒絕道。
聞言,蕭略叫苦不迭,他們?nèi)硕际秋嬃瞬簧倬?,更何況刀劍不長眼睛,傷了誰都會讓今天得來的碩果化為泡影。
劉備同樣也擔心,于是用力放下酒樽,不悅道:“胡鬧,我們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嘛,還不趕快放下兵器,休要惹我生氣?!?p> 大哥就是大哥,此話一出,張飛頓時蔫了,吐了吐舌頭,然后乖乖重新落座。
雖然沒有比斗上,但是喝酒照樣也要分出勝負,于是嗜酒如命的張飛換了個方法與典韋開始拼酒。
一來二去,大家皆是喝得酩酊大醉,蕭略只好留下來住了一夜,直到次日清晨,方才離去。
目送走蕭略后,劉備倒背著雙手,感慨道:“之前我們也曾去過彭城,那里的士卒根本沒有絲毫斗志,沒想到蕭略接手后,竟然脫胎換骨又變了番模樣?!?p> 關(guān)羽點點頭,附和道:“此人雖在呂布帳下,但行事作風卻很仗義,也很磊落,至于世人傳言此人風流成性,我看只是道聽途說罷了?!?p> 抬頭看了看天,劉備淡淡道:“起風了,我們回去吧?!痹挳?,拂袖而去。
張飛四下環(huán)顧,然后撓撓頭,喃喃自語:“奇怪,我怎么沒有感覺到有風?”
……
離開小沛以后,蕭略并沒有返回彭城,而是直接去了開陽臧霸那里,與其說是看看臧霸,莫不說是去探望臧悅。
自從臧霸歸降呂布后,也需要維護好人際關(guān)系,蕭略能來開陽,他自然是高興,順便也能打聽下徐州目前動向。
另外,蕭略從長史一躍成為彭城太守,這讓臧霸更堅信蕭略絕非池中之物,心里面慶幸幸好用女兒打通了這層關(guān)系。
宴席間,兩人交談甚歡,最后蕭略終于忍不住詢問起臧悅,聞言,臧霸拍了拍額頭,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醉翁之意不在酒,搞了半天,蕭略是為了自己女兒而來。
于是,臧霸緊忙命人將小姐請過來,半晌后,臧悅腳步蓮移來到大廳內(nèi),可能是由于緊張的緣故,自始至終都未曾看蕭略一眼。
看著臧悅嬌羞的臉頰,玲瓏的身段,蕭略激動無比,而這種激動,并非是興奮,就好像一對小夫妻分別了好久再次重逢才會產(chǎn)生的心情。
臧霸看出兩人尷尬,大笑了幾聲,隨即讓女兒坐在蕭略身邊,從內(nèi)心角度來說,他很希望蕭略能娶走女兒,這樣一來,女兒的幸福也就有了著落。
再次嗅到那熟悉的淡淡體香,蕭略心神蕩漾,一不小心,酒樽脫手而掉,酒水灑落在身上,見狀,臧悅驚呼一聲,本能反應的伸手去擦拭。
兩人忙亂之中,雙手碰在一起,頓時彼此都打了個哆嗦,蕭略畢竟是男人,仗著膽子,一把握住嬌手,然后用著柔情似水的目光看向臉頰泛起紅暈的臧悅。
見此情景,臧霸就知道有門,于是趁兩人魂游天外之際,悄悄溜了出去,并且將里里外外的下人全部打發(fā)走。
“那一夜讓小姐受罪了?!?p> 此時場中就只有他們倆,蕭略膽子也就大了起來,毫無避諱的提起那一夜風花雪月的事情。
聞言,臧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羞愧難當,低頭不語,由于太過緊張,指甲已經(jīng)深深鑲嵌進肌膚中泛紅。
臧悅越是這樣,蕭略越是喜歡,他也搞不懂為什么穿越到這里以后,自己變得那么多情,就好像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當然。
是自己性格變了?還是自己隨波逐流了?
蕭略始終找不到答案,不過有一點他很清楚,多情里面包含著每一份真情,不然的話,他也不會鬼使神差般的來到開陽。
“今晚月色很美,不如我們?nèi)ネピ嘿p月吧?”
總這樣尷尬著也不是辦法,蕭略提議去外面散散心。
臧悅應了一聲,隨即就被蕭略極為霸道的牽著手,一同走出大廳。
來到外面以后,蕭略抬頭看向天空,只見頭頂上方烏云密布,漆黑無比,別說是月亮,就連一顆星星也看不見,頓時搞得他滿臉黑線,尷尬無比。
臧悅也察覺到這種情況,瞬間被逗笑了。
“咳咳,今晚天氣還真是變幻莫測呀?!笔捖愿尚Φ?。
“大人若是興致未減,我可以陪你在庭院里面散散心?!?p> 臧悅也是知書達理的女子,緊忙打原場化解尷尬的氣氛。
“好,好??!”
蕭略求之不得,就這樣兩人默默無語的閑走起來。
半晌后,蕭略止住腳步,表情認真的看著臧悅,柔聲道:“我可以叫你悅兒嘛?”
臧悅略顯緊張的點點頭。
深吸口氣,蕭略繼續(xù)道:“那日一別,我心中始終牽掛著悅兒,只是我公務繁忙,一直沒有抽出時間來看你,你沒有生氣吧?”
聞聽此言,臧悅既感到高興,又感到苦澀,高興的是蕭略沒有忘記她,苦澀的是她只是個交換權(quán)利與利益的工具,怎配擁有甜蜜的愛情。
“悅兒只不過是個卑微輕賤的女子,不值得大人如此憐愛?!标皭偪酀?。
蕭略伸出雙手輕輕搭在臧悅香肩上,憐愛至極道:“我不許你詆毀自己,記住,你是我的女人,現(xiàn)在是,以后是,永永遠遠都是!”
臧悅本就是個情竇初開的女子,哪里聽過男人如此柔情的表白,頓時身體輕輕一顫,激動的眼含淚光。
四目相對,彼此都讀懂了對方的感情,情到深處,蕭略腦袋湊了上去,輕輕吻在了紅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