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負已定,是林昊的勝利!
劉冰兒高興得快要蹦了起來,就連之前林昊剛剛輕薄她的事似乎也煙消云散了。
她快步走了過來,蹲在林昊旁邊,笑瞇瞇地說道:“干得不錯,郎君?!?p> 可是林昊已經沒有說話的力氣了,全身上下傳來的痛感依舊那么強烈?,F在,他只能報以一個微笑來感謝劉冰兒的鼓勵。
而另一邊,知道自己失敗的李宏似乎也并沒有很喪氣,相反,他轉過頭來看著林昊,用盡力氣大笑并稱贊道:“這老劉家有個好女婿啊。”
敢情這人判斷女婿的好壞只看武功好不好?林昊對于這種為武至上的莽漢也是懶得吐槽,況且過度緊張后的體虛也涌了上來,林昊想說話也是力不從心。
兩人都在地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爬了起來。他們都脫下了外面的衣物,吩咐下人拿了下去,同時,準備好的水也端了上來,兩人都是一陣狂飲。
“痛快!要是酒就更痛快了。哈哈~”李宏豪爽地笑道。
“等會兒去我房間里抹點藥酒,這身體呀溜刷溜刷就好了?!彼岩恢皇执钤诹株患缟希坪踉谒壑?,能和他打得這么酣暢淋漓的人,就都是朋友。
林昊不算反感他,相反他還覺得這樣呆頭呆腦的人挺可愛的。但這李宏的盛情和汗水,確實讓林昊難以招架。不過林昊還是忍了下來,畢竟以后還要相處一段時間的,自己不能讓“他”難做。于是,他嘴角勉強擠出一絲絲像是笑容的弧度作為回應。
而李蕭的表情一直很嚴肅,他的目光從林昊剛才表現出來的一系列動作時候開始就一直沒從他身上離開過,這些功夫顯然都不是一個山野村夫能夠施展的。所以,林昊的謊言,讓他很在意。
“林昊小兄弟,能冒昧地問你個問題嗎?”李蕭十分認真地問道。
林昊心里暗暗一笑,他心里已經早有準備。
“你問吧。”林昊很爽快地答應了。
李蕭直視著他的眼睛,問道:“恕我眼拙,你這功夫我從未見過,但論其優(yōu)劣,我想這是天下第一也無為過,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蕭如火焰般灼人的眼神沒有讓林昊緊張。
林昊也明白,這李蕭畢竟是一城之主,眼力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自己的招式可是無數習武人的結晶,在這個時代拿出來能驚世駭俗也不是沒有可能。
所以,林昊在準備暴露自己的實力的時候,就已經想好說辭了。
與此同時,劉冰兒的視線也轉向了他,相同的問題,她也曾問過一次,不過上次卻被林昊搪塞了過去,這次,林昊就不好找借口了。
林昊頓了很久,在旁人看來,氣氛變了,他看上去有些黯然。在很長的沉默后,林昊終于緩緩開口問道:“將軍,你知道氐嗎?”
知不知道氐?這個問題對于戍邊戰(zhàn)士來說簡直是嘲諷。雖然沒有直接接觸到,但這虎視眈眈的胡人民族哪個戰(zhàn)士不會銘記心底?
“嗯?!彪m然內心不滿,他還是很爽快地回答了。
“我的家鄉(xiāng)跟這里一樣,是處于邊境地區(qū)。我們那里是一座很小的村子,平時鮮有與人來往,自給自足,安居樂業(yè)?!?p> 林昊心里一笑,說來也巧,就剛剛在想說辭的時候,正好曾今看過的一篇小說的情節(jié)浮入腦中,那個故事就這樣順其自然地成為了林大忽悠的奇幻身世。
“我沒有爹娘,是個棄子,從小便被師傅收養(yǎng)。師傅他老人家實力不凡,對外面的世界也是淡了心,成了一位隱士,傳授了我許多武功絕學?!?p> “直到那一天,日常被打破了。”林昊的語氣“變得”有些奇妙的悲傷。
“那是一群氐族士兵,我死都無法忘記他們。他們發(fā)現了我們的村落,起了歹心,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由于村莊的隱蔽,他們也不用顧忌被追查。師傅發(fā)覺了,便叫我趕緊跑。而他卻一個人留了下來,手無寸鐵地獨自對抗一只部隊?!闭f到這里,林昊的情感又變得有些憤恨。
“我當時很害怕,師傅也叮囑我一直跑,不要回去,我就一直跑。再后來,我在不知不覺中一直南下,風餐露宿,偶爾遇到好心人分我糧食衣物,活到了這里。”
林昊以一種很滄桑的語調給故事畫下句號。就像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講述自己的人生一樣,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感染,有所動容。
然而,真實情況卻是,林昊的嘴角一陣抽搐,他萬萬沒想到,曾經看過的什么仙俠玄幻的劇情,在這個時代這么感染人。
這次撒謊,又讓林昊腦子里回憶起很多東西。
撒謊不僅需要練習,更需要天賦。林昊撒謊的技術可以說得上高超了,畢竟還花過許多時間來練習。但在真正的天賦黨面前,林昊的技術不算什么,而林昊認識的人中,就正好有這樣一個人,二號。
她的技術高超到什么地步?林昊有幸揭穿過一次她的謊言,告訴給了瑩夢,但瑩夢甚至還以為他在開玩笑。
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事實擺在面前,他們也愿意相信二號,簡直像瘋了魔一樣,成為了別人的提線木偶。還好二號曾經沒對自己主動出手,不然兩人都撈不著好果子吃。
雖說是突發(fā)之想,林昊的故事確實微妙,把他所有的行為都變得合理了,無論是自己一身武功還是幫助劉陽。
當所謂的“真相”被揭開,一種內疚感涌上懷疑他的人的心頭。
“對不起,林昊小兄弟,我不該懷疑你,讓你提起這么悲傷的過往?!崩钍捝頌橐怀侵鳎谷磺鸬鼐瞎狼?。
林昊的目的達到了,雖然他內心還在邪邪地笑,嘲諷著眾人,但表面上他卻表現得如同圣母降臨一樣“慈祥”:“將軍不必道歉,現在是緊要關頭,懷疑別人是必須的,而且事情也過去了,大丈夫行走江湖,報仇十年不晚!”
“為了表達我的歉意和對林昊小兄弟的加入的祝賀,李某我今晚略設薄宴,給大家陪不是?!?p> 不得不說,李蕭人品還是相當好的。
一席客套完后,李蕭的表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林昊小兄弟,還有劉冰兒姑娘,里面請吧,我會把任務詳詳細細地跟你們說的?!?p> 李蕭把所有下人都叫了出去,看了看他們,開了口:“想必我不必多說大家都知道,這里是我國和羌的邊境吧。最近我們得到上面的傳書,羌要送來族長的一個女兒和親,這隊伍路上會經過我們城,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確保這支隊伍沒有閃失。”
“和親?”林昊看了看李蕭。
根據歷史,這個時候如果羌和親的話,可是有點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但這話放在牙關上的話,林昊還是硬生生地吞了回去,要是表現出自己很懂時政,這樣自己剛剛撒的謊就不是不攻自破了嗎?
“沒錯,所以我們才會需要功夫特別高的幫手,以免奇襲。而我和李宏都有各自的公務,沒法寸步不離地保護她。所以,才把你們召來?!崩钍捊忉尩馈?p> “也就是說我和林昊的任務就是保護她了哦?”劉冰兒問道。
“沒錯,根據使者來報,他們的車隊離我們這里還有百多里路,到時候你們和李宏一起到羌那里一個部落去接駕?!?p> “車隊行進緩慢,根據時間推算的話,來到我們這里近乎大后天晚上了,他們肯定要在這里歇腳的。這一段時間里保護好她,就是你們的任務。”
“嗯……至于具體任務的分配的話,劉冰兒姑娘,你就扮作她的貼身丫鬟,林昊小兄弟的話,平時就在她周圍當護衛(wèi)。”
“丫鬟!”劉冰兒嘟了嘟嘴,似乎很不滿:“我長這么大,除了親人,還沒侍奉過誰?!?p> 李蕭歉意的笑了笑:“放心,這報酬自然會讓你滿意。”
然后,他比了個數字。
林昊不懂這是什么意思,但能明顯感覺到劉冰兒的態(tài)度緩和了不少,最后她裝作勉為其難地說:“那行吧,我也是看在我郎君的面子上才答應的?!?p> 關我什么事?林昊很疑惑,這人,也太難理解了,不過這丫頭愛財這點,可以肯定。
“對了,如果你們需要什么武器,我可以給你們找?!?p> “不了,”劉冰兒回答道,不知從哪里摸出了一柄短刀,比劃了兩下:“我有它,一直用慣了?!?p> 林昊看著她手里的短刀,也是一驚。果然自己還是太低估這個小丫頭了?!八币遣缓煤锰岱?,呃,保不準哪天她心情不好……
李蕭點了點頭,又看向林昊:“林昊小兄弟,你需要什么武器?”
我需要什么武器?無所謂,畢竟自己大多數主流兵器都習過,不說精通,也使得來。倒是“他”,畢竟大多數時候都是他現身,而且“他”也只有那三年的時間的練習,只習得過兩三種吧。不過,“他”好像對槍挺感興趣的。
算了,還好有那百分之七十的疼痛消除,感覺已經沒那么強烈了,就交給“他”自己選吧,我休息啰。
哎呀,我的天,怎么這么痛?
“林昊小兄弟?”李蕭感覺到林昊有一瞬間的失神,關切地問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绷株贿B忙道歉,把不適壓了下去:“給我像冰兒一樣的小刀吧,方便隨身攜帶。”
林昊確實很喜歡槍,但是“他”也有點疏忽了,這是保護任務(大概他除了瑩夢外沒保護過被人吧?),武器需要方便攜帶還有能輕松隱藏。
而且,林昊那三年玩過一陣子的小刀,勉強還是有點感覺。
“這個容易,”李蕭笑了笑:“今天下午應該能準備好。明天下午未時一到你們就和李宏一起出發(fā)?!?p> “喂,那個?!眲⒈鶅褐噶酥咐钍挘骸叭蝿赵诿魈?,我下午回趟家交代一下行嗎?”
“好,快去快回?!眲⒈鶅菏ФY的話在李蕭這里就宛如耳旁風。
“郎君,你跟不跟我一塊兒回去?”劉冰兒拉了拉林昊。
“不了,我下午還要練習一下刀法,好久沒碰了。還有到城里感謝一下曾經幫助過我的人?!?p> 劉冰兒失望地點了點頭:“那好吧,你自己小心一些,別再去招惹胡人了?!?p> 說罷,劉冰兒似是很急的樣子,轉頭就走了。
嘿老龔
解釋:這里的“他”并非是指林昊的某一固定“人格”(暫且先稱作人格吧,故事后期會講述林昊的來歷。)而是指當下掌控身體的人格的另一個人格。(是不是有點繞?暈。) 槍:這里的槍是指古代的冷兵器,不是現代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