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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風在耳蟈密語

第三十五章:另一個人的皮囊

聽風在耳蟈密語 染晗莫 2169 2018-09-12 21:02:54

  我知道,其實自己的內(nèi)心也如同這小鎮(zhèn)一樣:以發(fā)展、以未來、以更好的名義,內(nèi)心的各種秩序被太倉促太輕易地重新規(guī)劃,摧毀,重新建起,然后我再也回不去,無論是現(xiàn)實的小鎮(zhèn),還是內(nèi)心里以前曾認定的種種美好。蔡勇最后的善良是聽風的喜歡,可是,這根救命的稻草都沒有了,那還有什么所謂的關(guān)系呢?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讓我們說不的權(quán)利,就像這面具下潛藏的靈魂因子。

  理解是對蔡勇最大的善舉,可是他卻一步步的埋葬了自己。蔡勇以為自己再見聽風已經(jīng)釋然了,但是那也只是他自己的想法而已。擱置的已經(jīng)變餿了,餿了就已經(jīng)臭了,臭了就該用刀挑掉的爛肉,蔡勇還深深的藏在心里。有時候偷偷的拿出來,聞聞那殘留的芬芳。

  那天下午我才第一次發(fā)現(xiàn),整個小鎮(zhèn)遍布著工地,它們像是一個個正在發(fā)膿的傷口,而挖出的紅土血一般的紅。東邊一條正在修建的公路,像兩只巨獸一路吞噬過來,而它挪過的地方到處是拆掉一半的房子。這些房子外面這些房子外面布著木架和防塵網(wǎng),就像包扎的紗布我知道,還有更多條線已經(jīng)劃定在一座座房子上空,只是還沒有落下,等到明后年,這片土地將皮開肉綻。蔡勇看到的城市的滄桑就如自己心里的罪惡一樣,一邊留著膿包,長著血盆大口,一邊卻又期待著它變成夢里的風景線,期待著它成為自己永恒不變的記憶。蔡勇不敢把自己的壓力與罪惡,一層層的剝開來,拋在聽風的面前的,他怕聽風會問自己是做什么的。為什么會有那么多傷痕累累的疤痕……

  海藏不住,也圈不住。對待海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每個人自己去尋找到和它相處的方式。蔡勇就像大海里的一葉扁舟,被浪打翻了,卻被可愛的海豚救了起來。他以為這就是美麗的風景,殊不知,自己從海里帶出來的那滴晶瑩的海鹽,就是聽風送來的風景。每片海,都沉浮著不同的景致,也翻滾著各自的危險。生活也是,人的欲望也是。以前以為節(jié)制裹著自我用邏輯框住,甚至掩耳盜鈴地掩藏住,是最好的辦法,然而,無論如何,它終究在那躁動起伏。

  如果你自己不剔除它,它就一直在。在你的心里,在你的眉間,跟在你的屁股后面,即是你已掩耳盜鈴,那掩蓋不住它在你心里的分量。你從來沒想過自己為什么會變得那么被動,因為自己心里的預期估值還是孩子嗎?說起來,蔡勇自己都不相信吧!自己要是可愛的孩子的話,那么聽風會從一開始就害怕自己嗎?肯定不會的,那個小不點,你為什么要如此折磨我呢?難道我得了血族的禁咒嗎?需要找到自己的命依才能活下來嗎?

  這一年多的時間里面,蔡勇帶著自己的眼睛,走走停停的感受著人世間的悲歡離合,享受著屬于一個人的安靜。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忘了聽風。一晃眼,聽風仍然放在自己的心里,怎么都揮不走,又見不到。這些痛苦的夜,蔡勇都如一個小孩子一樣,自擁著自己入眠。

  你大概想象不到,他每天晚上都需要連續(xù)的吃三片安眠藥,才會勉強睡著。其余的日子里,打工賺錢,住青旅。

  偌大的城市,充滿焦灼感的生活,每次蔡勇走在地鐵擁擠的人群里,總會覺得自己要被吞噬,覺得人怎么都這么渺小,而在小鎮(zhèn),每個人都那么復雜而有生趣,覺得人才像人,在一段時間里,蔡勇覺得自己走過的城市里的很多人都長得像螞蟻:巨大的腦袋裝著一個個龐大的夢想,用和這個夢想不匹配的瘦小身軀扛著,到處奔走在一個個嘗試的道路上,而蔡勇也在不自覺中成了其中一員。蔡勇想象著自己可以成為他們其中的佼佼者,可是這玩笑好像有點讓人覺得譏諷了。

  精英面試問道:你是985畢業(yè)的嗎?你有良好的朋友圈嗎?你期望的薪資是多少?你為什么要來我們公司應聘?把你的簡歷讓我看看……

  “簡歷”?這是什么東西呢?什么什么薪資啊!怎么讓人這么難以理解呢?我明明就是來體驗體驗一下當“老板”的感覺的,這些人怎么這么多事呢?是要讓自己叫人來用拳頭解決問題嗎?

  “真是一群傻逼?!辈逃滦『⒆有男缘?,想要得到一份年薪20萬的工作??墒撬查g就被人鄙視的連渣都不剩了。

  蔡勇拽拽的說道:這點小錢,爺還看不上呢!真是笑話,自己手底下那幫人一個禮拜交上來的錢都超過20萬了,真是眼瞎了,連老子都往出趕,回去就把他們一窩端了。

  蔡勇目前的心性,是非常的像個智商為負數(shù)的小孩子要糖吃一樣。不管三七二十一,還是什么,那顆糖我看上了,那就必須是我的。蔡勇大概不是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要不然他的成績也不會那么好了??墒?,現(xiàn)在奇怪的蔡勇確實是有漏洞的,你說他可愛呢?還是蠢萌蠢萌的,或者又說他是讓人挑不出他的套路點在哪呢?還是說,他想那一刻忘了自己是誰?來自己哪,就只想實實在在的任性一回……

  我想答案更切近后者吧!當初不想看著面對聽風死亡的倒計時,說明蔡勇并沒有那么無堅不摧。這一年走在路上的時間,蔡勇都是怎么開心,怎么來。所以,放下自己的枷鎖,好好享受自己的世界,大概是蔡勇在這條路上對自己唯一的放縱吧!

  背負的太多了,總想抓住很多東西,卻不曾想,越想抓住的東西,到最后都從自己的指縫中溜走了。沒了溫度,只剩下那刺骨的寒風。

  跟蔡勇一樣一直走在路上的寒暖,恰恰跟蔡勇相反,他是想要找到自己的感覺,那種出現(xiàn)在自己夢里的感覺,一路放飛自己的感覺。沒有規(guī)劃,不知道今天晚上住在哪里的漂泊都會寒暖興奮,成為他記錄自己生活的談資。

  這樣的生活,不知道蔡勇有沒有羨慕過呢?但是那些蔡勇自己看過的風景,存留下的人生記憶,我想都會一份很不錯的靈魂體驗。

  曾經(jīng)你說,每個人都有變化萬千的“腐朽”皮囊,唯一不變的是點屬于骨骼的韻味……不知道,你一路上找到了自己心里的答案了嗎?

  

染晗莫

非常抱歉,今天考試,更新的有點晚了……送你們一句土味情話:愛你不是兩三天,而是從心動到死亡的期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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