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寶梅遠去的背影,阿婆心里想,這次總歸是塵歸塵,土歸土了吧....
阿婆扭頭看看月靈兒,她一直沒講話,也同樣只是看著那女子背影,許久后才感嘆一句。
“阿婆,你真的不打算救她了?她這次去了,勢必是要選錯路的!”
“月靈兒,看來你也是這么想的?她愿意如此,就怪不得別人了,只挑好走的路走,世上哪里有好走的路呢!我讓她死的安安心心,那以后她去了那邊,才不會再折騰啊!?!?p> “阿婆,都怪你,好不容易有人來了,沒幾句話就打發(fā)人家走,她一走又不曉得多少年見不到人了!啞人也不曉得遇到那姑娘沒?”
“你啊,操不著的心,今日正好是那啞巴走后的第五年!我看,他應該已經(jīng)遇到了吧!”
月靈兒攤開手掌,等待著...雨水滴到葉子上,之后一片片樹葉像接力似的把雨水一層層的往下滴,直到最后落到靈兒手掌上,沿著她的掌紋攤開一片水花,真美啊!
她自呱呱墜地來到這里,還從未到過過山澗以外的地方,在她心中,那水是從外面好遠的地方來的,這雨水此刻也正喚醒著另一個人。
浣朱正趴在血泊中....
雨水啪啪的滴落,經(jīng)過兩天兩夜,浣朱緩緩的睜開眼睛,她看看周圍,難道自己已經(jīng)死了?她腦子里最后的記憶是,縱身一躍,跳下了山崖。
如果是死了,可如今她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疼的動彈不得,無論是胳膊還是腿,好像都已經(jīng)稀碎了一樣。大片的血污,覆蓋了她的全身,這分明是沒有死,死人會看到自己在流血嗎?
浣朱已經(jīng)摔到了山崖下,她不知道,當她被第一個樹枝撞到以后,她就痛的暈倒了。
崖壁上交錯的樹枝救了她。她想想,閔一還什么都不知道呢,他要找的人只有她才知道在哪里。她要想辦法去告訴閔一,可是她現(xiàn)在自身難保。
若是一直趴在原地,肯定會被餓死,凍死,她咬著牙,手指深深的扣到了泥土中,每次也只能挪動一點,要再挪一下,她都沒有力氣了。
浣朱想,天不絕我,既然如此,就一定要想辦法活下去。雨水慢慢的大了起來,她爬行的更加艱難了。山谷中泥濘的土地上,一片小小的水洼在她前面,她繞不開那水洼,只有用身體慢慢的淌過去。
好不容易,浣朱把臉移到了水洼上。然而,透過那渾濁的水洼,浣朱看到了自己的臉,這是誰?
不可能,這水洼里的人,浣朱幾乎認不出了,在左邊臉頰上,從太陽穴到嘴角,她看到一道長長的口子,一個恐怖的裂縫,丑陋的另人作嘔。
因為渾身都在疼,所以浣朱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臉早就火辣辣的痛。
她還是不信這是真的,艱難抬起手,用手觸摸著那裂縫,果然是真的,她真切的感覺到了傷口的存在。
幸運的撿回一條命,可臉卻被樹枝割傷,現(xiàn)在容顏盡毀。曾經(jīng)稍有姿色的臉龐已經(jīng)面目全非。如今的她,無論再如何努力的活著,可能此生都和閔一無緣。即便不毀容,在浣朱心中,這仍然是一個妄想,可她也憧憬著,也許有一天可以夢想成真。
然而她現(xiàn)在的樣子,事已至此,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回到閔一府里,留在他身邊。
想到這里,浣朱血水和淚水都一起留了下來,身心俱焚,萬念俱灰,老天對她實在太不公平了。這樣活著豈不是生不如死。她頓時沒了意志,沒有力氣再爬,寧愿凍死在這里。
偏偏越是想死的人,老天拼命想留住。浣朱身后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是野獸來了,但是仔細聽,好像腳步聲。
浣朱害怕,難道還會被撕咬不成。
“啊屋啊嗷...”一個面部黢黑的像炭一樣的,分不清是人還是動物,全身除了中間遮羞,都幾乎是裸露的野人。
浣朱無力求救,也不想掙扎,只想求痛快的一死了之,那野人力氣不小,把趴在地上的浣朱翻了過來。
隨后,一聲猶如歡呼一樣的嘶吼聲,響徹了整個山谷!
鄔玥
我的現(xiàn)言,10月底-11月初要開啦,目前正在擼大綱!喜歡虐的可以支持下哦! 現(xiàn)言比較短,計劃100萬字左右,半年內(nèi)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