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冷漠,才最真實?
“老東西,故意的你!敢來這么遲!”沈云飛一看到季廷遠,便將火氣通通都給發(fā)到了他的身上。
女兒不識相,當(dāng)?shù)囊惨粯印?p> 居然敢把他們晾在這里近三個小時,分明是有心羞辱他們,不把沈家放在眼里!
沈云飛一腳踹了過去,不想,卻被季廷遠給躲了開來,不卑不亢地說道:“藥王府事務(wù)繁多,是在是脫不開身?!?p> “你!居然還敢躲?”他更加生氣。
“咳咳?!鄙蜿贪卓人粤藥茁暎蛟骑w這才消停了下來。
沈晏白頓了頓,開口說道:“老季啊,這次請你過來,主要還是為了犬子的隱疾……你那里,不是有一批丹藥嗎?只是不知道,有沒有對癥的?!?p> 他對季廷遠今天的所為,也甚是不滿。只不過,他畢竟比沈云飛要老到得多,既然有事相求,態(tài)度上便軟了幾分。目光看起來倒是和善得很。
一提到這事,沈云飛便又氣紅了臉。
季廷遠瞄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沈晏白,又瞟了瞟沈云飛,照著沈云凡交代的話做,故作深沉。
“老東西,有話直說!想要錢,我沈家多得是!”沈云飛叫囂道。
沈晏白點了點頭,表示默許。
要是真的能治好兒子的病,花點錢又算得了什么?
季廷遠清了清嗓子,這才伸出了兩根手指頭。
“老東西,你還敢在這里賣萌?”沈云飛又跳了起來。
這老伯可真是搞笑,當(dāng)沈家的勢力是什么?
兩根手指頭比剪刀手?
你不如比個心好了!
居然敢這般糊弄他們。
沈晏白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要不是他現(xiàn)在說話行動都不方便,真想好好教訓(xùn)這個臭小子,叫他不要再丟人現(xiàn)眼。
“兩百萬?”沈晏白問道。
季廷遠搖了搖頭。
“兩千萬?”沈晏白的眉頭又鎖緊了幾分。
季廷遠卻還是搖了搖頭,“是兩個億。如果令公子想要治好隱疾,需要支付兩億華國幣?!?p> 沈晏白沉默了。
“爸!這老東西耍我們呢,兩個億,他不如去搶好了。阿虎阿豹!”沈云飛惡狠狠地說道。
很快從暗處走出來了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大漢,一左一右將季廷遠給架了起來。
此刻,季廷遠的心里不能說是不害怕的。
先前他開價兩億,也是沈云凡的意思。
這個價,的確嚇人。
不過,他既然選擇相信沈云凡,現(xiàn)在,便也沒了退卻的念頭。
“云飛少爺,你這是做什么?我只是提供了一個提議罷了,要是沈家出不起這筆錢,你們完全可以另請高明嘛?!奔就⑦h攤了攤手掌心,從容地說道。
沈晏白臉色一沉。
兩億,倒不是說,他真的拿不出這筆錢來。
卻也實實在在不是一筆小數(shù)目。
小小的藥王府,竟敢這樣獅子大開口,其背后,一定有高人撐腰!
不過,沈晏白做夢也想不到,藥王府背后的高人,正是他恨得要死的沈云凡。
而那兩個億,將會有一大半,進到沈云凡的口袋里!
正當(dāng)阿虎阿豹要將季廷遠拖走之際,沈晏白開口了,“住,手。老季,去辦吧?!?p> 言下之意,就是接受了他的開價了。
阿虎阿豹依言放開了季廷遠。
季廷遠這才松了一口氣。
沈云飛瞪大了眼睛,滿臉寫著“難以置信”這四個字。
這個所謂的藥王,分明是在敲竹杠!
趁人之危!
父親居然答應(yīng)了?
沈晏白一閉眼,懶得再去看這個兒子。
兩個億??!
此刻,他的內(nèi)心正在滴血。
“爸!”沈云飛又叫了一聲。
沈晏白動了動腦袋,阿虎阿豹會意過來,倒是將沈云飛直接架了出去。
丟臉,丟臉??!
-
第二日,沈云凡的手機上便提示,自己的銀行賬戶里存入了一億九千萬。
錢,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其實只是一個數(shù)字罷了。
不過,一想到沈晏白父子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沈云凡今天的心情還算得上良好。
正望著海面出神,甲板的另一側(cè)突然傳來了一陣吵鬧的聲音。
原來是一個瘦弱的少年,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模樣,被幾個面容兇神惡煞的大漢給圍在了一起。
那少年的臉上,已是淤痕遍布,左眼鮮血直流,也不知是不是被打瞎了。
衣服上也有著腳印,像是被人踢過、踩過。
“沈云凡?!碧K以晴扯了扯沈云凡的衣角,兩彎柳葉眉擰在了一起,心有不忍地說道:“他太可憐了?!?p> “嗯?!鄙蛟品驳貞?yīng)了一聲。
嗯?
所以,然后呢?
蘇以晴仰著頭看著他,像是在等待著下文。
然而……
沈云凡只是看了那個方向,便又轉(zhuǎn)過頭去看了風(fēng)景,像是漠不關(guān)心那般。
海浪一遍遍的打起,又落下,周而復(fù)始,遠處還有著幾只海鳥,時而貼著海面飛著,時而飛向天空。
“喂,你這個人,怎么可以這么冷漠?。 ?p> 蘇以晴覺得自己的正義感又上了頭,講話的語氣也有些沖。
看看看,這風(fēng)景,有什么可看的?
“可憐他?人,你可以自己去救。”
對于她的指控,沈云凡卻只是這樣淡淡地答了一句。
“你!”蘇以晴被噎得說不出話來。
沈大魔頭果真對得起她給起的這個稱號!
明明這么厲害,居然見死不救!
她氣呼呼地這么想。
就在這時,不遠處,那少年又發(fā)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看熱鬧的人很多,卻沒有一個敢上去幫忙。
沈云凡見她站著不動了,又瞟了一眼那些圍觀者,不由冷笑。
人類,果真是最會趨利避害的生物。
所謂好心,只不過是偽君子的華麗皮囊罷了。
冷漠,才是最真實的內(nèi)核。
就像當(dāng)日,七七和“他”被趕出沈家之時,過去的那些世交叔伯,都一個個沒了蹤影。
別說是一處住所,就連一碗熱湯,也不愿給予。
生怕得罪了沈晏白,給自己惹了麻煩。
他回到地球的時候,正是七七與“他”日子過得最艱苦的那段時光。
也正因此,沈云凡對人對事,才變得更加疏離,疏離得近乎于冷酷。
就在這時,令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fā)生了,蘇以晴,竟然真的朝著那少年走了過去!
沈云凡的眉頭微微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