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颶風襲來。
剎那間,街道兩側紅葉紛飛,仿佛下了一場血雨。
地上黃沙四起,那些沙土,竟?jié)u漸凝聚成一個個的小人,向沈云凡飛奔而來。
“流沙術?!鄙蛟品舶档馈?p> 看來,這個蕭十三,還真是會點邪門的功夫。
也難怪他這堂弟,前邊吃了他三四次虧,還長不了記性,非要送上門來找虐。
原來,是以為有了這號人物,便可以勝券在握了。
只可惜,這種角色,在他面前也不過是螻蟻一般,連陪他練手都不夠格。
金克木,木克土!
沈云凡的目光落到了栽在這路旁的楓樹之上,而后用氣韻將其中一棵連根拔起,擲向了那些“沙人”。
沙人受到這棵帶了靈力的楓樹的沖擊,一下子變得四分五裂,失去了“生命力”,重新散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楓樹也從半空之中落下。
“有意思,你這個小兄弟,果然有點東西,哈哈哈哈?!笨吹阶约号沙鋈サ纳橙藗兘y(tǒng)統(tǒng)倒地,蕭十三竟然不怒反笑。
大笑過后,他的眼神又變得陰狠,“只不過,我剛才僅僅用了半分力氣,現(xiàn)在,才是你的死期!”
這流沙術,乃是飛煙閣的秘傳之術,哪里是幾塊木頭便能輕易抵擋得了的?
只見蕭十三的十指張成了爪狀,掌心向天,雙手徐徐升起,口中默念咒語,地上的沙土便又如同活了一般,漸漸凝聚了起來。
這一次,呈現(xiàn)在人眼前的,不再是一個個的小人,而是一個身高足足有十米的巨人!
那巨人每前進一步,大地都為之一顫!
仿佛只要一腳,便能將任何人踩成肉泥!
與此同時,蕭十三亦是不敢再大意,以極快的速度奔至沈云凡的面前,直擊章門、巨闕二穴。
他蕭十三的字典里,還沒有過“敗”這個字,既然選擇了出手,便一定要贏!
那棵落光了枝葉的楓樹再次升起,向那巨人的胸膛之中穿了過去。
巨人卻并沒有因此而停下他的腳步,他的胸膛空出一塊窟窿之后,沒過五秒鐘,便又被沙土填滿,頗有種愈挫愈勇的架勢。
“沈云凡,乖乖受降,我或許可饒你一命!”蕭十三一想到自己即將滅掉一個高手,不禁有些得意。
他的每次進攻雖然都被沈云凡輕巧避過,沒討到好處,但他現(xiàn)在有了“沙人”相助,自認為在形勢上仍舊占有優(yōu)勢。
就在那巨人靠近沈云凡的身體不到一米之時,突然受到了一陣從沈云凡體內迸發(fā)出來的急劇的氣流,他的身體頓時變得四分五裂。
然而,那些沙子卻并沒有立即落地,而是紛紛飛旋起來,在沈云凡四周化作壁壘,企圖擋住沈云凡的視線。
蕭十三趁機朝著沈云凡的后背發(fā)起了攻勢。
“小心!”季柔本能地大喊起來。這里所發(fā)生的一切,對于她而言,都像是在做夢一般。就連沈云凡,也變得如此陌生。
然而現(xiàn)在,她親眼地看著沈云凡遇到危險,仍是心急如焚。
在見到他快要遇到危險之時,更是心如刀絞。
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
只要他能平安無事,就好。
聽到季柔的叫喊聲,蕭十三的嘴角閃過一絲冷笑,對著天喝道:“小妹妹,晚了!你還是替他收尸吧!”
掌風既出,這一掌,沈云凡避無可避!必死無疑!
然而,就在蕭十三的手掌穿過泥沙之時,那些沙土竟將他的手掌給包裹了起來,任憑他如何用力,也動彈不得。
蕭十三的腦門上不由地出了汗,心里莫名地升起了一種緊張。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他拼命地搖著頭,卻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沙子漸漸地將他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只露出一個頭顱!
一定是哪里出了什么差錯……
不,不對啊,這是他苦學了二十年的流沙術,沒道理會出問題的!
蕭十三的眼珠子不斷地轉動著,這是除了他的嘴巴以外,他全身上下現(xiàn)在唯一能動的地方了。
“雕蟲小技!”沈云凡拍了拍落在衣服上的灰,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流沙術?我玩泥巴的時候,你們閣主還在尿褲子呢?!碑斅淙腙囆闹袝r,他便一下子解出了命門。
“你……你竟敢對閣主不敬!”蕭十三大驚失色。
飛煙閣,一個神秘,而令他們這些武道人士充滿敬畏的存在。
但普通的市民,卻大多沒有聽說過這個名號。
蕭十三一面驚奇沈云凡竟然知道這流沙術的出處,一面再一次感受到了對方的狂妄。
“沈云凡,你既然知道飛煙閣,還敢對閣主不敬!”蕭十三的目光再次變得兇狠,“你就不怕,整個飛煙閣,來找你尋仇?”
“若真是如此,我倒還得感謝你,只可惜——”沈云凡目光一凜,字字誅心,“你這種角色,對那閣主而言,只不過是一條狗。”
不但是一條狗,還是一條養(yǎng)在外頭的野狗。
既是野狗,變注定是在外頭自生自滅的命。
作為主人,又怎么可能為一條野狗的死活而奔波?
“所以,你對我而言,毫無價值!”一句話,已然定了那蕭十三的生死。
那些沙子又開始攀爬起來,漸漸爬上了蕭十三的下巴。
蕭十三的嘴張了開來,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很想再開口求饒,只可惜,他的嘴里頭,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便填滿了沙子。
他的整張臉,便只剩下了眼底的駭然。
五秒鐘后,他的整個人,都與黃沙融為一體!
只有從這黃沙之中不斷溢出的鮮血,證明他曾經(jīng)來過!敗過!
又是一陣颶風襲來。
這摻雜了鮮血的黃沙,便與那飄散著的楓葉一同飛舞著,竟勾畫出了一種詭異的美感!
從此,這個世上,再無蕭十三。
季柔已經(jīng)不知該如何形容自己現(xiàn)在的心情了。
是慶幸沈云凡毫發(fā)無損?
還是因這驚天的力量而感到駭然呢?
做完這一切以后,沈云凡回到了那輛計程車旁邊,一腳將那個滿臉是血的沈云飛踹出十米開外。
而后,他站在窗前,看向仍然驚魂未定的季柔,淡然道:“會開車嗎?”
風起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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