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去溶洞的人都死了,宗莞也是一病不起。我和云亦臣不放心決定去宗氏看望。
我們?nèi)プ谑系臅r候南潯城就像一座死城,死氣沉沉的毫無生氣,雖然霍亂病已經(jīng)離開了這座千年的古城,這里的人并沒有因此而振奮起來。
“你說疾病會是別離帶來的嗎?”
“也許吧……”
我的風決也是一把兇劍,可是他不會帶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詛咒。他身上的戾氣可以吞噬整個九重天,可是在我的控制之下他從來沒有因為暴動而毀了一個地方。
“戮劫他生于霍亂之中,本來也是心性單純??墒翘焱サ娜搜劬锩嫒莶幌乱涣I匙樱瓦@樣被一步一步的逼到魔王的位置上。他想要報復,卻因為我的師傅而放棄了。其實我認為若是我?guī)煾颠€記得他,那么一定也會幫他的吧?”
陸壓道君很怪,他不幫理也不幫親,他只是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看人。他覺得是值得那就是值得,他覺得不值得他就會把他毀掉。
云亦臣很贊同我的想法:“沒有人生來就是惡毒的,正是身邊的一切改變了人,你所認為的自私自利,不過是因為別人沒有考慮到你的利益……”
我拍了拍他肩膀:“喲呵,作為以為上仙還能有這種覺悟,難得難得啊!”
他白了我一眼:“人有善惡,妖也有,自然,仙處于六界之中。但凡處于六界之內(nèi),許多東西就無法被摒棄,你一樣,我也一樣。善惡取決于自己的心,好壞便讓他人評定便是……”
我對他的說辭很信服也很同意:“我還以為你會認為仙就是超脫世俗,就是與眾不同。說實話我過去還這般認為呢!”
他豁達一笑:“從你入魔以后,我便看清了這世上許多事物……”
我拉住他的手:“看清了自然是好的,我現(xiàn)在回來了,也在你身邊,這就夠了!”
我們兩個聊了一路,途中有看到許多生意人和行人,但是我們倆統(tǒng)統(tǒng)無視了。雖然有行人,這整座南潯城還是安靜得可怕……
我們走到宗氏門前的時候又看到了那天等著我們的管家,他站在門口四處看了看,這是一個不胖不瘦的中年男人,雖然是一個下人,穿著可是并不低調(diào)。
我遠遠的朝他揮了揮左手,右手還在牽著云亦臣呢!
他看到我以后規(guī)規(guī)矩矩給我鞠了一躬,我對他點頭一笑:“也不知你家家主身子如何,我與長遙回去了以后總是掛念,這不就來看他了嗎?”
老頭兒看起來格外的趨勢,他手放在身前,恭恭敬敬的看得挺舒服。
“多謝二位掛懷,家主身體無恙,還請移步府內(nèi)”
我這就跟在他身后走了進去,我一直都知道宗氏很大,但是上一次我來的時候宗氏在慶祝老家主的生辰,還有老家主去世了,宗氏也是不安靜。
他們臉上沒有掛著一絲笑容,等我們到了宗寒的書房,他就像以前一樣微笑著迎接我們,就好像他并不屬于宗氏一樣,我們?nèi)齻€人和宗氏的沉悶氣氛格格不入!
我就隨意看了宗寒一下,覺得他也沒什么事,氣色紅潤,好得不能再好了!
“安陽兄,長遙上仙,有失遠迎!”
“是我們來的匆忙,也沒有帶上什么禮物,是我們思慮不周!”
云亦臣這會兒安靜的像一個遠離塵世的隱者,對于我和宗寒的自問自答完全不在意。
我朝宗寒尷尬一笑:“他人就這樣……”
宗寒搖了搖頭:“上仙大駕光臨是我宗府的福氣!”
我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的凡人怎么那么會說話呢?我問他:“聽聞宗莞回宗府以后臥床不起,我和長遙很是擔心,不知道宗寒兄能否為我們引路,在下也好對癥下藥!”
一提到宗莞,宗寒準不高興。誰不知道宗莞就是宗寒的一條狗呢?我和云亦臣居然為了宗寒的一條狗特地來問他了一聲,這樣是應(yīng)該說我們多管閑事還心懷天下呢?
我管他呢!
他臉上有些訕訕,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多謝二位掛懷,還請隨我來……”我們便隨著宗寒一同去了宗莞的小院子。
我從來沒想到作為如此奢侈宗氏的孩子,他自己的院子竟然比我葉氏下人的房間還寒酸?
我們?nèi)~氏下人的房間也不說寒酸,因為我們也是大部分房屋都是用山中的竹子做的,所以談不上寒酸不寒酸,葉老頭是一個注重內(nèi)在的人,外人看我們?nèi)~氏會覺得很樸素,其實里面收藏的寶貝九州第一!
而且葉氏還很摳門兒,我作為葉氏的長子,從小到大沒有正正規(guī)規(guī)看過一眼相思劍是什么概念?
我如今只是記得相思劍是一把通體碧綠的劍,外觀有些像一條青蛇。
就是因為我偷偷看了那么一次,差點被葉老頭打死。
若是這樣都能將他模樣忘了,那我還是人嗎?
我們跟著宗寒踏進了宗莞的院子,他看起來好像有些不情愿。
宗寒房門大大開著,周圍也沒有什么下人守著。直到我們走到了門邊,他才心驚膽戰(zhàn)的從榻上艱難的爬起來。
我都不敢相信這是幾天前留我讓我?guī)退孟录抑髦坏娜耍?p> 他十分憔悴,眼袋深深的。他以前雖然長得不像好人,怎么說也是個氣勢洶洶的壞人吧?
怎么……
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任人宰割的樣子呢?
宗寒在身邊我不好說什么,我趕緊走到宗莞旁邊將他按在榻上:“你別起來,多大的禮節(jié)能有你的命重要?”
他膽怯的看了宗寒一眼,我不知道宗寒怎么著他了,他不顧我按著他,毅然決然的從榻上起身。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這個男人就撲騰一聲在宗寒面前跪了下來。
我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干什么,只見他跪在宗寒身邊,抱著他的大腿:“我……我錯了……”
宗寒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我想應(yīng)該是宗莞做錯了什么事,這個太有可能了!
宗寒他為人如此善良,怎么可能會在我們面前如此動怒呢?
宗寒厭惡的看了宗莞一眼,一腳把他踢到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