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張飛一聲怒吼,從城上飛奔下來,劉備見勢不好,也趕忙跟了下來。
呂布冷笑的看著張飛扶起關(guān)羽,“張飛,莫不是要與我二人做過一場?”
“你!”張飛恨恨。
關(guān)羽捏住張飛手腕,低聲道,“事不可為,三弟需謹慎大哥安危!”
張飛憋屈的很,呂布這些年武藝嫻熟,當年雖為他們?nèi)藫敉?,但是如今可不好說,何況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曹子修,還有那三千多的精騎!一陣機括聲,怕是他們兄弟三人只能做鬼兄弟了!
劉備趕緊出來打圓場,“子修莫怪,近日身體不適,午間多有小憩,若是二位兄弟沖撞了子修公子,備愿一力承擔!”
劉備說的苦情,若不是曹昂知道這關(guān)羽張飛真是那實性情不做作的,他都覺得這仨是天生的演員,真特么惡心的煽情,還一力承擔,真要你人頭,你跑的比誰不快?舍家棄小,說得好聽點那叫留作后用,不好聽還不就是貪生怕死?
曹昂懶得計較,臉上掛滿假笑,裝作吃驚的樣子,“將軍莫要如此,吾只是與關(guān)將軍切磋一番,驗證武藝,只不過廝殺到深處,難以自拔罷了,是不是啊,關(guān)將軍?“
關(guān)羽一愣,在他心中曹昂可是哥仗勢欺人的家伙,沒想到會給他個臺階下,只得悶悶的嗯了一聲,呂布見狀,“既如此,請玄德開城門,放我這賢婿迎娶我女,可好?”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曹昂隨著呂布一行走,典滿帶著騎兵護送好金珠寶貝在后。
“子修,沒想到十數(shù)日未見,武藝又有長進,我麾下張遼、高順之流怕是難以擋你了!”呂布滿是感慨,若是他會作詩,說不得要來一句“江山代有人才出”。
“溫侯過獎,昂可比不過文遠將軍和高將軍,帶兵攻城略地,昂只是初涉,全憑一身勇力,然一身勇力也不過百人敵千人敵,最終似溫侯者萬人敵,唯帶兵掠敵,或攻殺、或御守,方是大道!”
呂布倒是驚奇的很,不是因為曹昂拍馬屁拍的舒服,他這句話是試曹昂心性的,不管他平時再怎么不用腦子,嫁女兒的時候,那利用率簡直飛漲,他這個年紀的時候,可是經(jīng)不得夸,甚至人家不說他天下第一他都揍人家,沒想到曹昂這么謙虛,不愧是我呂布的女婿!
“好啊,子修,日后這天下是你們年輕人的,不管以后你有多少女人,要是你欺負綺玲,吾可要揍你!”呂布示威性的捏了捏拳頭。
曹昂苦笑,“是,溫侯,昂定然不負綺玲?!?p> 呂布虎目一瞪,“稱呼吾甚么?”
“岳父!”曹昂斬釘截鐵。
呂布很滿意,很會看眼色嘛!
一行人進了徐州,王則早就飛馬來布置一切,這廝最近小日子過得滋潤,能為大公子說媒,那妥妥的成了大公子的人了,主公越來越強,大公子也越來越受主公喜歡,前途光明??!
所謂“親迎”,并非是在徐州完婚,親迎乃是六禮之一,是男方到女方家中,把女方帶回家,懂了吧。也難怪呂布直接把袁術(shù)的使者砍了,你他娘的結(jié)婚不按照六禮,你特么的是看不起我呂布?正好送個人情給曹操,反正你作死,說起來也不怪我。
儀式要等到晚上,迎娶前,呂布先給曹昂敬酒,表示把女兒托付給你了,你小子要好好對她,然后是呂綺玲身穿大紅色喜袍,坐在曹昂準備的金鑲玉馬車上等待。
曹昂再向嚴氏、呂布敬酒,再告別,這就算流程結(jié)束,十多車金珠寶貝送給呂布,表示這是聘禮,她呂綺玲日后就是曹家的人了,沒錯,就是你想的那個日后的意思。
這都是最簡單的,等到了許都,那他娘的才叫復(fù)雜,光聽程序曹昂都頭疼。
呂布回贈了一車嫁妝,也不停留,接到新娘子就走,這就是親迎,要是兩家離得近,當晚上就得結(jié)婚,可是離得遠啊,所以只能改了改,但是始終是接了就走,不能停。
“虎豹騎!”
“諾!”
“護送夫人回許都!”
“諾!”
各個抽出兵器按照節(jié)奏敲打在鎧甲上,依稀聽得出是迎親之曲,然后以袁姓陣護住曹昂以及呂綺玲的馬車。
“岳父岳母,子修去也!”曹昂深深的一拱手,翻身上馬,朝徐州城外去了。
嚴氏又是喜悅又是酸楚,呂布將其抱在懷里輕輕安慰。
卻說曹操那邊,張繡有劉表相助,元氣慢慢恢復(fù),于是趁曹操南征,攪動風雨。
曹操起大軍伐之,此時乃建安三年夏四月也,許都只留荀彧,一是調(diào)兵遣將,二是為主持曹昂婚禮之準備?!?p> 行軍半路,民因兵至,四處逃竄,不敢割麥,曹操讓人遍告此處鄉(xiāng)親父老,“奉天子召令,討伐不臣,方今麥熟,不得已征戰(zhàn),大小將校,但有踐踏者,斬!軍法嚴密,民眾無須驚疑!”民眾無不望塵遮道而拜,曹軍經(jīng)過麥田,皆下馬行之,不敢踐踏!
曹操乘馬正行,田中鳥蟲飛入馬眼,竄進田中,踐踏好一大塊麥田,曹操喚主簿前來,議罪。
主簿惶恐,“丞相豈可議罪?”
曹操拔劍道:“吾自制法,吾自犯之,若不自守,何以服眾?”
遂使劍欲自刎,眾急止之。
郭嘉曰:“《春秋》有言,法不加于尊,丞相統(tǒng)軍討賊,豈能自戕!”
曹操沉吟良久,“既然“春秋”有言語,吾姑且免死!”
遂以劍割自己之頭發(fā),投擲在地上曰:“權(quán)且割發(fā)代首!”
使人號令三軍,傳發(fā)曰:“今丞相踐麥,本當斬首號令,今割發(fā)代之!”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不敢輕毀!于漢末來說,身體發(fā)膚重要性太高,太有意義!于是三軍凜然,無不敢遵從軍令者!
三軍自此事始,于征張繡路上令行禁止,約束甚嚴,自上而下,風氣一清,可見曹操手段之深,只一段頭發(fā),便教三軍歸心,曹阿瞞,實實在在治世能臣,亂世奸雄,手段高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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