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心侍(2)
“走了?”年輕男子認(rèn)真的書寫手下的東西,并未抬頭。
“沒有大人,她竟然毫無形象的坐在咱們門前。”小童趴在門上窺視道。
“那便任其坐著?!蹦凶悠届o道。
就這樣,幾個時辰過去了。屋內(nèi)的人不出來,屋外的人也不離開。雙方僵持不下。
梁洛洛揉揉自己“嗷嗷待哺”的肚子,悔恨自己為何不吃飽喝足再來。只是,奇了怪了,這屋內(nèi)的人是個工作狂吧,竟然不吃不喝不休息,工作如此長時間?
還別懷疑,心侍確實在屋內(nèi)忙于書寫,除了如廁,到現(xiàn)在也是滴水未沾。心侍是有名的堅毅勤奮之人,信奉能者多勞的思想。
終于等到月上中天之時,梁洛洛都做好打地鋪的準(zhǔn)備了。門前雖人來人往,鬧得眾人頻頻側(cè)目,但梁洛洛覺得這些同月主比起來都是小菜一碟,根本無法動搖她等待的決心。
“你怎么還在這里??!臉皮真是厚?!毙⊥p啟門扉,嘟囔道。
“嘿嘿~姑娘我沒別的優(yōu)點,就是毅力特別強?!绷郝迓迤鹕砥πΦ?。
“阿莫,讓她進(jìn)來?!?p> 只聽屋內(nèi)傳出清悅的男聲。
梁洛洛知道是心侍本人,三步并兩步的沖進(jìn)門去。那小童攔都攔不住。雖未曾與之打過交道,但也在遠(yuǎn)處瞥到過一眼。男子長發(fā)一絲不茍的束于腦后,衣衫干凈整潔??偸切猩掖业拿β涤谪浧分g。
雖然少年模樣,卻老城勤勉,而且公私分明。找他幫忙不會錯的。
“洛洛拜見心侍大人。”梁洛洛行禮道。
“你有何事?”心侍開門見山。
“春祭將近,眼看各地珍寶貨品一一送來,急需同月主所示名冊核對,可是這名冊被月主放于盒中,無法獲取。洛洛知道心侍大人勤于樓中事務(wù),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想前來打擾的。實在是才疏學(xué)淺,無法解開謎盒,特不恥下問?!绷郝迓逯t遜有禮,卻也就事論事。
心侍知道月主對眾人下令,協(xié)助少女一并完成春祭之事。但在其心中,多少還是對此存著鄙夷。少女因何緣由被主上留至樓中,他不甚在意。
但是,梁洛洛在這五年中并未表現(xiàn)出眾,前期還有好吃懶做之嫌,如此德行,憑甚讓眾人聽命協(xié)助于她。算賬管人皆是小把戲,他不服于此。索性裝著不聞不問,讓其如跳梁小丑一般晾在那里。
不想今日這正主親自登門造訪,樓內(nèi)星侍不止他一人,竟是想先攻克自己么?
本以為少女如眾人所傳一般,張揚跋扈,恃寵而驕。不想此刻倒是謙遜守禮,言語里皆是誠懇。但人生千面,誰知此刻不是偽裝出來的。
心侍不動聲色的觀察少女,見其面上毫無破綻,卻還是心存疑慮。
低頭看看少女遞上桌前的盒子,并未拿起。
“破解謎盒需要時間與精力,本侍近來事務(wù)繁忙,恐怕無法幫襯于你?!毙氖趟膬蓳芮Ы锏木芙^過去。
“洛洛明白大人的不易,但春祭是通月樓一年里盛大的日子,毀于洛洛一人之手,受罰是小,丟了通月樓的信譽和主上的顏面事大呀?!绷郝迓逭馈?p> 好一個先禮后兵,心侍想道。
這瞬息間,二人已展開了言語間的博弈。
“樓與主上的事,心侍自然責(zé)無旁貸。但比起一月之后的春祭,明日的事務(wù)更為緊急?!币廊皇蔷芙^。
“洛洛雖才疏學(xué)淺,但在樓內(nèi)也有時日。若大人能信得過洛洛,暫且將此事交與我去辦理,以安大人之心。就再好不過了?!绷郝迓逯肋@個老油條就是千方百計想擺自己一道。
但賭上對方的品行,她覺得心侍并無坑害之心,他就是一個頑固的工作狂,心內(nèi)不服自己,所以出此試探。既然如此,只能接下此事,用行動來說服對方。
“既是如此,就托付于你了。只是這盒子我也只能盡力一試,若愚鈍不及,只能慚愧?!币妼Ψ綉?yīng)下自己的要求,男子連含蓄都不裝了,利落的達(dá)成協(xié)定。
梁洛洛將自己對盒子的了解悉數(shù)說與心侍,還有開啟不當(dāng)?shù)暮蠊步淮囊磺宥?。她不怕對方故意毀壞盒子,今日那么多人都見到自己抱著東西坐于其門前,他不會如此愚笨。
再者,此人嫉惡如仇,想來也不屑于那種卑劣的手段。
“明日阿莫會告訴你具體事務(wù),今日也不早了,請月侍也早日安歇吧?!毙氖痰?。
既然主人都下逐客令了,那梁洛洛也不想惹人嫌,就此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