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夸贊這聯(lián)合會管理嚴(yán)格幾句。
大力就來潑我冷水,大力說:“也只是做做樣子。聯(lián)合會里這么多人,他們得到《菊花寶典》的翻印件之后,還不是想給誰看就給誰看?《菊花寶典》的任意傳播已經(jīng)是擋不住了?!?p> 果不其然,我看到那群人去而復(fù)返,和排隊領(lǐng)《菊花寶典》的聯(lián)合會武者們攀談起來,其中一個武者收了他們的銀子,與他們達成了交易。
我過去要去教訓(xùn)他們。
那個收錢的聯(lián)合會武者卻教育起我來了:“你怎么管那么多閑事?他們雖然有案底,卻不是壞人,他們是受不法官吏欺壓的善良之輩。聯(lián)合會雖然畏懼官府,不敢讓這些人入會,卻也沒阻止我們會員將《菊花寶典》傳給他們。聯(lián)合會都不管,你操哪門子閑心?”
我被說的無言以對,只好捂臉走。
大智和大愚排隊還要些時間,我們就讓小青帶我們?nèi)チ艘患译x得近的咖啡館坐下等。
過了一會兒,大智和大愚領(lǐng)了一份《菊花寶典》第二章的翻印件過來。他夫婦二人把翻印件給我們看。李小虎雖然之前說過不看,但也湊了過來。
李小虎對自己的行為解釋說:“還是要多保留一些選擇的余地?!?p> 翻印件里也保留了原件最后下次更新預(yù)告的話:“《菊花寶典》博大精深,已更兩章,好好領(lǐng)會,下次更新,十日之后,地點不定,永平縣內(nèi)。”
十天,真讓人頭疼。
大力看到十天之后,對這個時間有一個推測:“這人是在等對手來?!?p> 我說:“什么意思?”
大力說:“這人一番表演下來,怕是官府那邊已經(jīng)基本確信這人有《菊花寶典》,而且是個練成《菊花寶典》的大高手。這樣一來,這件事情就不是一個小小的球大人能處理的事情了。球大人一定要往上匯報這里的事情,上面也肯定要派一位能做主的人下來,十有八九就是馮公公要來了。馮公公來了之后,這人想必就要說出自己的目的了。一旦官府接受了這人的報價,這人就要停止更新《菊花寶典》了?!?p> 我說:“很有道理。這人會要多少銀子呢?肯定比我們在仁安縣弄到的銀子還多?!?p> 大力說:“怕目的不是要銀子。如果是要銀子,直接與球大人就可以談。”
我問大力:“我們怎么辦?”
大力反問我:“我們留在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我說:“開始是想幫李小虎下決心,后來也想幫大智和大愚取得《菊花寶典》?!?p> 大力說:“那我們的目標(biāo)就很明確了,找到這個幕后黑手,把《菊花寶典》從他手里奪過來?!?p> 然后,大力給我們每個人具體安排了任務(wù)。
這十天間,我們還真是白忙活了不少事情。
按照大力的指示,小青帶著我和大力兩人在這十天里,將所有的白公公罪惡紀(jì)念館都瀏覽一遍。
白公公在我眼里有血有肉了起來。白公公也是一個曾有過愛情和友情的人。
大力說:“白公公對永平縣是有深厚感情的,他沒有只把永平縣當(dāng)成自己的賺錢工具。他在永平縣建大賭場,后來又討來圣旨,讓永平縣成為大晉國唯一一個合法的賭城,是為了讓永平縣所有的人都過上幸福的生活??恐€城,永平縣的人當(dāng)真也是生活過的富足。所以,無論官方怎么評價白公公,在永平縣一般人心中,白公公還是那個圣人。雖然白公公所有的紀(jì)念館都改名成了罪惡展覽館,但里面白公公每一個雕像都被擦洗的干凈。”
我們參觀白公公罪惡紀(jì)念館的目的當(dāng)然不是為了深入地認識了解白公公,而是為了找那兩個有問題的治安隊的隊員。
后來,我們在第三分館又遇見了這兩個隊員。這兩個隊員執(zhí)勤的地方每天都換。大力讓我跟著他倆。跟了十天,一點收獲也沒有,這兩個人一直平淡無奇,沒有任何破綻。我想對這兩個人下手,把他們擄出來,但這兩人不是在執(zhí)勤,就是在治安度的宿舍里待著,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
我甚至都在懷疑這大力的推理是不是錯了。
大力卻說:“我看這兩個人有大問題。治安隊的隊員,哪個不是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在永平縣里橫行無忌,吃拿卡要。偏偏這兩個人低調(diào)的有些不正常?!?p> 大力這樣一說,我也是越看他們越不正常,也就越心急對他們下手。
急起來,就想去治安隊的宿舍那邊放把火,把他們熏出來,還好大力勸阻了我。
李小虎在這十天里除了睡覺和上廁所,從來沒離開賭桌,吃飯的時候也是邊吃邊賭。
李小虎在永平縣已經(jīng)有了幸運之神的稱號。他這十天當(dāng)真是沒有輸過。
李小虎有些苦惱,他說:“我都已經(jīng)是千萬富翁了,我真猶豫要不要去復(fù)仇了。我也不是像大智和大愚那樣,人生只剩下一條道……”
李小虎說了很多,我只記住他說自己已經(jīng)是千萬富翁了。
我羨慕的不行,問他:“你賭博有什么訣竅?”
李小虎說:“我就是走了狗屎運。”
我問:“有多好運?”
李小虎說:“我總算明白,運氣好的體現(xiàn),不是比大小時,擲骰子每次都擲出六點,而是……”
我搶答說:“而是每次擲出兩點都能贏?!?p> 李小虎說:“我就更過分了。我擲出一點都能贏?!?p> 我問:“怎么回事?你們是比誰擲出的點數(shù)小嗎?”
李小虎說:“是在比大。有一次,我擲出了一點,想著自己總算要輸了。誰知對方一高興,把骰子擲飛了,找不見了。這就算是我贏了。還有一次,我又擲出了一點,對方?jīng)]把骰子擲飛,他擲出的骰子穩(wěn)穩(wěn)地停下,六點朝上,他很高興,我也很高興。我當(dāng)時押了很高的注,他太激動,手舞足蹈起來,從他袖子里竟然甩出來了作弊工具。他被賭場當(dāng)場拿下了,結(jié)果又是我贏了?!?p> 我總算明白,什么叫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李小虎說,他已經(jīng)與大智和大愚夫婦打賭了。李小虎賭他們得不到《菊花寶典》完整版。
這十天里,大智和大愚夫婦開始的時候一直都在閉門修練,雖然《菊花寶典》才得到兩章,但他們是一點也不想浪費,就按這前兩章的內(nèi)容苦練了起來。大智說有效果,但我看他進步不大。大智這種心態(tài),總是讓我想起那些被所謂的神醫(yī)欺騙的病人。
我怕他們走火入魔,就給他們找了個事,讓他們把已經(jīng)知道的有關(guān)天翻教的消息都寫下來。
這夫婦知道的只是大晉國哪個城市里已經(jīng)有了天翻教開的南貨店,別的事情知道的也是很少。他們甚至連內(nèi)力童子拍賣會都不知道。
我把這些南貨店的名單拿給大力看。
大力看了倒吸一口冷氣,說:“這天翻教怕是所圖不小?!?p> 我問:“這名單有什么問題?”
大力說:“這名單里的城市,并不是大晉國所有富裕的城市,而是大晉國所有的軍事要害之地。天翻教的主要目標(biāo)又都是官員,怕天翻教的目的真是讓天翻過來?!?p> 我說:“按南湖三友所說,這天翻教的老大應(yīng)該是個老頭子了,怎么還有這么強烈的權(quán)力欲望,他即使成功了,能做幾天的皇帝呢?難道他的武道修為突破極限了?真要萬壽無疆了?”
大力說:“不一定是對權(quán)力的苛求讓他走到今天。那個年代的人,多有改造世界的理想,或許他的目的是塑造一個他認可的全新的世界?!?p> 我說:“無論天翻教的目的是什么,他這種手段已經(jīng)讓他們成為必須被消滅的邪惡存在?!?p> 在這十天里,大武林門派的人都陸續(xù)趕到了。他們是怕自己門派的仇人得了《菊花寶典》,才匆忙趕來的。
這些人到了之后,就先下手為強,找到自己門派的仇人,就當(dāng)場消滅。
永平縣里一時間也是腥風(fēng)血雨了起來。
我們衡山派也來了人,來的是一個姓郭的師叔。這位郭師叔在衡山派一直以出手狠辣著稱,我和李小虎避不開,也跟著郭師叔參與了幾次行動。在一次行動中居然遇見了天一武館的館長。
天一武館的館長說:“若是等我練成了《菊花寶典》,一定要滅你們衡山派滿門?!?p> 我對天一武館的館長說:“你的問題當(dāng)初也只是個拆遷問題,我們也是出了銀子的,出的銀子也不少。即使我們做的有不對的地方,但我們做法也很克制了,沒有對你趕盡殺絕,你怎么非要殺光我們衡山派不可呢?要不我多賠你些銀子?十萬兩怎么樣?”
天一武館的館長說:“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不殺光你們衡山派,我是睡不著覺的。”
我又勸他。
他說:“晚了,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我已經(jīng)自宮過了,《菊花寶典》的前兩章我都練成了,正好拿你們試試手?!?p> 他當(dāng)真是因修練《菊花寶典》有了錯覺,他的武道水平一點提高都沒有。
我不忍心對他下手,郭師叔一招取了他性命。
郭師叔教育我說:“牛大,你也算是我衡山派年輕一輩中武功第一人了。但做事可不像是個高手。我衡山派憑自己實力做的事情,不用道歉。他已然發(fā)了瘋,想要殺我衡山派滿門,你當(dāng)然可以殺他?!?p> 我謙遜地接受了郭師叔的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