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力說:“我們?nèi)值鼙揪褪沁^得朝不保夕的日子,隨時可能會死,但只要進到南都城的城主府,成為城主府的正式員工,就能告別過去的日子,過上新生活。我們?nèi)值?,不求都能在決賽中活下來,只要有一個在決賽中活下來,就能結(jié)婚生子,不會讓我們家絕后。我們?nèi)值芤蚕嘈抛约旱谋臼拢m然決賽兇險,但不至于一個都活不下來。即使都死了,也算是抓住機會拼了一把,不會留下遺憾。所以,我們決定重新報名決賽。還請姑娘成全。”
美女接待員說:“你把具體情況給我說說清楚,為何你們?nèi)齻€會過上朝不保夕的日子,又為何成了城主府的正式員工,就可以告別過去的日子?”
大力說:“此事說來話長。怕耽誤姑娘時間。”
美女接待員說:“既然說來話長,那就長話短說,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你要說不清楚你們的實際情況,我就不會給你們辦理重新報名手續(xù)?!?p> 大力只能硬著頭皮往下編,但還好,我們之前遇見了史大可,大力不用現(xiàn)場憑空捏造,他只是把史大可的故事改了一改,就講給了美女接待員聽。
美女接待員通過了我們的故事,給我們辦了重新報名的手續(xù)。
美女接待員給我們辦好手續(xù)之后,我們一番感謝,就出了報名處。
出來之后,我問大力:“你怎么還是報名了,聽那美女所說,這規(guī)則好像不是假的。”
大力說:“我反而更確定這規(guī)則是假的了。”
我問大力:“為何?”
大力說:“如果這規(guī)則是真的,南都城城主府當真是要許多的準備工作,我們這樣棄權(quán)后又重新報名,肯定會給城主帶來麻煩。但是,我們重新報名,既不需要向城主府繳納費用,也不需要向城主府的工作人員行賄,卻又必須說明原因,而且原因必須要詳細說明,當真是太奇怪了。合理的解釋就是,城主府的規(guī)則是假的,雖然允許大家重新報名,但是重新報名的原因如果是想到城主府的規(guī)則可能是假的,那就不會被允許重新報名?!?p> 既然已經(jīng)重新報名了,那就還是要做好準備。雖然基本確信城主府的規(guī)則是騙人的,但怕萬一,所以我和李小虎都準備了很多暗器在身上,這些都是在飛刀門的收獲。
當晚,大力讓我們不要再飲酒過晚,早早睡去,于是我們?nèi)司辉绺髯曰胤克X。
不知他們兩個回房之后做了些什么,我是失眠了,畢竟還是有些擔心明天就是末日。
失眠剛開始的時候,我還在期待在有了這種末日的感覺之后,自己能想清楚一生中最重要的什么,接下來要走什么樣的人生道路。但是就算是有了末日的感覺,我也想不出這些問題的答案。末日的感覺并沒有幫到我,只讓我輾轉(zhuǎn)反側(cè)。
過了許久,還是不能入睡。我放棄這種形而上的關(guān)于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的抽象思考,我開始思考具體的事情。我去想的具體的事情,并不是明天的決賽,而是在回到衡山后的事情。衡山那有我牽掛的人??上У氖?,我牽掛的人并不會牽掛我。我牽掛的人見到林峰回到衡山,得知他并未參加最后的決賽,不知會有怎樣的心情。
想到這些,愈發(fā)的睡不著。轉(zhuǎn)而去想別的,自然就想到了武功修練之途。前一段時間,與大智和大愚夫婦去了天翻教的拍賣會。深深感到,我武功還有提升的空間。
睡不著,索性就修煉一會兒內(nèi)力。總算是在修練中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大力和李小虎將我從床上拉起來,頭疼欲裂。一路沒精打采地跟著他們進了城主府。
到了城主府,我們就被要求按照所報的項目分開,不同的組到不同的地方集合。
大力對我和李小虎說:“你們兩個記下我們文試——幕僚組的集合地點,一會如果你們發(fā)現(xiàn)比賽是真的,一定要先到我那里把我救出去,然后再一起逃出城主府?!?p> 我和李小虎讓他放心。
大力繼續(xù)說:“但我猜這城主府可能還會繼續(xù)給我們施壓,考驗我們的意志,勸退那些心存僥幸的人,不到最后,你們一定不要相信這比賽是真的。牛大,你聽明白了嗎?”
我說:“聽明白了。”
我們就分開了。
我跟著指引,就到了打手組的決賽現(xiàn)場。
到了決賽現(xiàn)場,城主府的人出來,讓我們抽簽分組。我有點坐不住想逃走,但想到大力的話,我又耐心抽簽。
抽完簽,出來一個城主府的人開始給我們講話。
在衡山派開會的時候,那些領(lǐng)導(dǎo)們一講話,我就會很快睡著?,F(xiàn)在這場景,讓我想到衡山派開會,打起了瞌睡,又想到無論有什么危險,現(xiàn)在領(lǐng)導(dǎo)講話總不會有危險,我就放心的睡了。睡著前還想,我先休息一下,這是為了養(yǎng)精蓄銳。
一覺不知道睡了多久,一睜眼,現(xiàn)場的選手少了一半,且各個興高采烈的樣子。
我問身邊的人怎么回事。
身邊的一位帥哥說:“兄弟真是好運氣。你一覺睡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我們經(jīng)歷了怎樣的掙扎?!?p> 我說:“剛才我睡著的時候,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身邊的帥哥說:“簡單說,我們都通過決賽了,今后我們都是城主府的正式打手了?!?p> 我說:“怎么通過了?”
身邊的帥哥說:“剛才城主府的那個講話的領(lǐng)導(dǎo),就是我們今后的領(lǐng)導(dǎo)了,他是城主府治安隊的婁隊長。剛才婁隊長講話是將我們這些報名決賽的人嚇走了一半,我們這些留下來的就算是通過決賽了?!?p> 我問:“婁隊長講了什么,會這么嚇人?難道以后的打手工作不好干?”
身邊的帥哥說:“兄弟,你想什么呢?你這種思維方式,我今后可不敢跟你一起工作。婁隊長剛才當然是在說,我們這些參加決賽的人不要心存僥幸,以為這決賽規(guī)則是假的,這決賽規(guī)則是真的,一會兒當真是要決出生死。他還讓我們看了城主府為我們準備的棺材。婁隊長又對我們說,如果是心存僥幸,認為城主府規(guī)則是假才來參加決賽的,現(xiàn)在就可以退出了,如果現(xiàn)在不退出,就必須參加決賽。婁隊長這樣一說,當即就有一半的人退出了。留下的我們都是決心參加決賽的人,當然還有你這位睡著的。”
我說:“這么多膽小鬼?!?p> 身邊的帥哥說:“你睡著了,你不知道。婁隊長講話可與現(xiàn)在復(fù)述不同,他講話的時候,當真是無比嚇人,沒人會懷疑他說的是假的?!?p> 我倒抽一口冷氣。
婁隊長這時又發(fā)話:“好了。你們不用在此慶祝了。都回去吧。你們記清楚,明天上午到城主府大禮堂集合。都打扮精神點,明天兩位呂小姐會到現(xiàn)場挑意中人。散了吧?!?p> 我如釋重負,趕緊出了門。
在門口等到大力和李小虎。
大力見到我,很是驚奇,問我:“你是怎么撐過來的?城主府的人出來嚇人的時候,你居然沒有被嚇跑,我很是意外啊?!?p> 我當然不會說我當時睡著了,我說:“我牛大又不是沒腦子,我一眼就看出來他們是騙人的?!?p> 大力問我:“你怎么看出來的?”
我說:“我用眼看出來的?!?p> 大力追我我:“你用眼怎么看出來的?”
我說:“一看就看出來了,這還不好看嗎?”
大力說:“不那么好看出來吧。李小虎,你覺得好看出來嗎?”
李小虎說:“我是沒看出來?!?p> 我問李小虎:“那你怎么也敢留下?”
李小虎說:“我在等著你先鬧起來。我以為你聽了他們的講話,不僅自己會退賽,還會跑過來大呼小叫,讓我們也退賽。左等右等,還沒等到你,城主府的人突然宣布真相,說規(guī)則是假的,留下的都算是通過決賽了?!?p> 我又去問大力:“你又是怎么敢撐到最后?也是在等我嗎?”
大力說:“他越是說的恐怖,越是勸人退出,我越是認定規(guī)則是假的。若規(guī)則是真的,現(xiàn)在到了比賽日,一定都按照報名的人數(shù)做好準備,沒道理再勸退一部分人?!?p> 我說:“對,對。我也是這樣想的。我就是如此才看出他們是在騙人?!?p> 大力說:“信你才怪了?!?p> 李小虎說:“你不會是睡過去了吧?你在衡山派的時候都是一開會就睡覺?!?p> 我急忙辯解:“什么睡著了,只是打了個盹而已,打盹不叫睡覺。再說,我是在認定他們在騙人之后,不想浪費精力去聽騙子騙人的話,才睡覺的。我可不是因為睡著了,不知道他們在講什么,才留到最后的。我牛大豈是那種不靠譜的人?”
我正辯解的起勁,背后傳來剛在身邊那位帥哥的聲音:“這不是剛才那個一進決賽場地就一直在睡覺,一覺醒來就已經(jīng)通過決賽的兄弟嗎?真巧在這里遇見你。”
我正想說他認錯人了。
他旁邊一位同伴說:“你不認識他?”
帥哥說:“不認識啊。”
他同伴說:“他就是初賽那個幸運兒牛三啊?!?p> 幸運的牛三,這個名號在南都城傳播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