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病房門口等著，李牧也是很有耐心，一邊蹲在地上等著，一邊和林霧聊著一些不痛不癢的話題。
林霧發(fā)現(xiàn)這位警察叔叔還真是隨性，什么話題都敢聊，也不管自己侄女就在旁邊坐著，葷段子張口就來，而且……比較低級趣味。
等了好一會兒，醫(yī)生終于從病房里出來了。
一個護士也推著躺著張雨晴的轉(zhuǎn)移床，跟著出來了，張雨晴的腳脖子吊著，打著一層石膏。
“盡量不要下地活動，住院休息一段時間，靜養(yǎng)就行了，出院后，等兩個月來拍片檢查?！贬t(yī)生囑咐一聲，又說道：“你們想讓病人活動的話，可以去附近的店里買拐杖或者輪椅。”
“你們開的是單間吧？這邊來?！弊o士看了三人一眼，便推著轉(zhuǎn)移床向附近的病房走去。
單人間病房的住院費，是李璐瑤出的錢。
蘇市人民醫(yī)院的單間雖然不便宜，但也沒有五星級酒店的房間貴，李璐瑤這種富二代自然完全不在乎這點錢，也不需要林霧假模假樣地推辭，她就主動交錢了。
片刻，護士推著張雨晴來到一個單人間病房，讓張雨晴轉(zhuǎn)移到病床上，又收拾好之后，才轉(zhuǎn)身對三人說道：“好了，病人也需要多休息，你們注意時間?！?p> 待護士關(guān)門離開后，林霧看向病床上的張雨晴，開口道：“張雨晴，這位是李警官，佳寧的那個案子，他已經(jīng)了解過了，你只需要把你看到的、經(jīng)歷的那些，全都和他說清楚就行了?！?p> 張雨晴咬了咬嘴唇，怯怯地點了點頭。
林霧轉(zhuǎn)頭看向李牧，“好了，李叔，你問吧?！?p> 李叔是李牧讓他叫的，既然是李璐瑤的叔叔，他叫一聲李叔，也沒什么。
“先不急。”
李牧微微搖頭，又饒有興趣地說道：“比起這個案子，我倒是想先問你一個問題……你和車禍那個女孩兒認識嗎？為什么時隔一月才想起幫她？”
李璐瑤不由得有點緊張，勉強笑道：“小叔，你問林霧干嘛？人家好心幫你破案，你還質(zhì)問人家？”
“我問問而已，當然，你不愿意回答也沒事?！崩钅翑傞_雙手。
“當然認識，裴佳寧是我爸的學(xué)生?！?p> 林霧臉色平靜地說道：“至于今天才幫她……只是因為之前我不了解真相，直到今天我才從張雨晴那里知道，裴佳寧不是車禍死亡，所以才讓璐瑤聯(lián)系您?！?p> “原來如此?！崩钅廖⑽Ⅻc頭，又轉(zhuǎn)頭看向張雨晴，“他說的是真的嗎？”
張雨晴畏怯地點了點頭。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么林霧明明知道裴佳寧車禍的真相，卻還要說謊，讓她來當證人，但她見到裴佳寧的鬼魂之后，也隱隱猜到了些許。
“我知道了?！?p> 李牧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又轉(zhuǎn)頭對林霧笑道：“林霧，你要不要去幫病人買根拐杖？”
“好。”林霧看了張雨晴一眼，便轉(zhuǎn)身向病房外走去。
“璐瑤你留下陪陪病人，我送送林霧?！崩钅羾诟懒死铊船幰宦?，便跟著林霧一起走出了病房。
一大一小兩個男人出了病房。
“咔嚓?！?p> 李牧隨手關(guān)上了房門。
林霧也沒急著離開，而是轉(zhuǎn)身看向李牧，微笑道：“李叔，有什么話要單獨和我說嗎？”
李牧沉默了一下，搖頭道：“沒什么，就是謝謝你而已?！?p> 林霧愕然，謝謝他？
他以為李牧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端倪，懷疑他的動機才特意叫他出來問話。
“你這么看著我干嘛？以為我在懷疑你？”
李牧看了他一眼，從耳朵上抽出一根煙，正準備點燃時，微微一怔，還是沒有抽，又收了起來。
“我早就覺得這個案子有問題了。”李牧微微搖頭，“不說死者的雙腿不像是被保險杠撞斷的，現(xiàn)場都有一些疑點還沒解開，我這些年也見過不少車禍現(xiàn)場了……那姑娘死亡之后，遺留在臉上的表情，完全不像是意外車禍的樣子……”
“是，她被車撞到的那一刻，是很絕望……”林霧輕輕點頭，見李牧看著他，又補充了一句：“畢竟她原本以為車主會救她，沒想到不僅沒救，反而殺了她。”
李牧微微皺眉道：“聽璐瑤說，那個男的叫孟賀是吧？他是思琦的前男友?！?p> 思琦？
林霧恍然，看來李璐瑤的堂姐叫做‘李思琦’。
忽然，他心中一震。
裴佳寧說過，撞死他的人，是一個女人，既然不是李璐瑤的話……難道是上一任車主李思琦？
有可能。
如果這輛車被其他不認識的人盜竊過，車鎖被破壞，那李璐瑤不可能不知道，但連她都不知道，那可能就是前任車主‘李思琦’用備用鑰匙開的車了。
“怎么了？”李牧見林霧的表情有些奇怪，不由得出聲問了一句。
林霧微微搖頭，“沒什么，只是有點擔心，萬一抓不到那個殺手兇手怎么辦？”
“只要發(fā)了通緝令，兇手不是出國或者躲到窮鄉(xiāng)僻壤的話，應(yīng)該不難?！崩钅岭S意道。
“那就拜托李叔了。”林霧點點頭，又說道：“我現(xiàn)在開的車就是兇手開的那輛，需要我貢獻出來，給你們當證物嗎？”
“你貢獻出來，我們也不敢要啊?！崩钅列α?，“等抓到兇手了，讓他來指認的時候，你把車開過來就行了?！?p> 林霧露出一絲笑意，點頭道：“好，我知道了，我一定全力配合?！?p> 李牧笑了笑，又說道：“對了，還有個事?！?p> “什么？”林霧看著他。
李牧瞥了他一眼，笑道：“璐瑤可是我哥的寶貝女兒，你要好好對她啊，不管你們是真是假，你都別讓她傷心，知道嗎？”
“……”
林霧微微一怔，隨即無奈道：“這個笨丫頭……還是被你看出來了?！?p> “咳，我是正人君子。”林霧咳嗽一聲。
“男人還有正人君子？”李牧嘴角的笑容更欠揍了，又湊過去低聲道：“看你小子順眼，給你透個底，我哥家的教育很傳統(tǒng)?！?p> 林霧有點無語，世界上怎么還有這種指點外人上自家侄女的叔叔??？
請再來幾個吧！
“李叔，我不是隨便的男人……”
“男人隨便起來就不是人了，只是讓你先走腎再走心，又沒讓你辜負人家，結(jié)果有區(qū)別嗎？”
“……她是你親侄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