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給你倒些水?!庇葍z起身說道。
“師姐,不必如此。我自己來?!蔽睦锷焓?jǐn)r住尤儂,笑著說道,“師姐,是我想得不周,居然沒想到讓人來服侍師姐。師姐你看,用誰比較合適?有些人你恐怕不喜歡,我去求老師讓風(fēng)畫來此伺候你起居,然后再買一個小丫鬟,讓她們調(diào)教著,你看可好?”
“茶水你自己去到,我也不同你客氣。丫鬟倒不必了。我一個人,好得很?!庇葍z輕輕擺手。
“說起來,你來此,我正有事對你說呢?!庇葍z說道。
文里一凜,心想終于要到正題了。
“你先拿了茶來,慢慢說,恐怕要說上一會兒呢?!?p> “好,恭敬不如從命?!蔽睦镫m然面上笑著去拿水了,心中卻是一陣打鼓,不知道師姐對于此事是個什么態(tài)度。
“昨天我們說了輕松的事情,今天我要跟你談?wù)劜荒敲摧p松的事情了?!庇葍z一幅淡淡的表情,看得文里一陣緊張。
尤儂拿出一本冊子,那是萬花樓今日的賬冊。文里有所準(zhǔn)備的是師姐對于飴心齋事情的追問,而非這個。
此時文里暗暗深吸了一口氣,面對賬冊,他更多的是羞愧之情。
“這個我還沒空看,今天我出去了一下?!庇葍z話鋒一轉(zhuǎn),文里不知她究竟要說哪件事情,他剛做好準(zhǔn)備師姐說賬目的事情,師姐轉(zhuǎn)又不說了。
他的心理準(zhǔn)備可做不到千回百轉(zhuǎn)。
“我想,這賬目的事情,是不輕松的事情,而今天先談?wù)劜荒敲摧p松的,也好讓你循序漸進(jìn)。”尤儂的口氣,那仿佛,她放緩步調(diào),是為了文里考慮,仿佛文里才是那個遠(yuǎn)道而來,需要緩一緩,休息一下的人。
這種感覺……很吊詭。
“你知道我是哪日來得九刈么?”尤儂問道。
“不知?!蔽睦飺u搖頭,此刻他是瞬間明白,師姐確實不是昨日才來。
尤儂見文里一下便知,也不兜圈子了。“我來了多日,便是想看看你經(jīng)營的鋪子到底是什么樣的,也是為你看看,你不在的時候,下面的人是如何做事的?!?p> “那么?”文里等著尤儂說出結(jié)論。
“你以后還是要訂立好規(guī)矩,不然只是去了有個場面而已。并不是下面人當(dāng)著你的面殷勤就是好的?!庇葍z說道。
文里聽了臉皮微紅。
師姐說的事情,他何嘗不知?這些人當(dāng)著他的面是殷勤地圍過來,而背地里誰知道是不是歇著,他使喚宗磊做一件事情,做不好他又讓張青去做,最后看不下去,還又指派了花歡。這個賈掛,真是辜負(fù)了自己的托付,瑞福也是的,以前實權(quán)不大,也沒什么作為。
想是這么想,文里覺得也沒什么好辦法,無法就是因為他人太善,太好說話了。于是他說道,“還請師姐指點?!?p> 這話說得謙遜,實際也有文里暗暗的不服,想讓尤儂拿出一個章程,看看是不是比自己管得要好。
雖然這兩天看不出什么,但是文里心里不愿意承認(rèn)尤儂做得會比自己好很多,這鋪子草創(chuàng)至今,文里是飽嘗了辛酸的,實不是一句輕飄飄地定好規(guī)矩就能揭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