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看完文里龍飛鳳舞的一段字，微微變色。
“這小子人在哪？”
瑞福在一旁，并沒有接話。
趙立本見沈重真的臉色不好，便說，“師父我們先回去吧，我去喊師兄去師父那里認(rèn)罪?！?p> “我?guī)憧吹谋疽?，是讓你知曉，我上次那么說，是因為我們的主顧很多是女客，若是給她們吃，要分外注意雅觀。果子的樣子，直接關(guān)涉她們吃的儀態(tài)。你上次做的果子，太大了?！鄙蛑厥疽饬藘上?，“不雅。”
趙立本腹誹道，“莫非是要做到很小很小就好了么？”
“你要設(shè)想客人如何享用果子這一過程，不是說大了，就越小越好。恰當(dāng)而不失禮，才好。”沈重說道此處，皺眉道，“你讓文里那小子晚上來我這里?！?p> 趙立本走后，沈重陷入沉思，在他跟趙立本說了一番話之后便想著，如何享用一件東西。不同的東西，人對于其期待就會不同，使用的方式與場合也會不同，效果自然也不同，這也是東西分類的作用。
“老爺，喝些茶水消消氣?！边@時平兒走了進(jìn)來，之前的動靜她大概也清楚一些。見沈重面色凝沉，便來伺候。
“你說，果子該有那些不同的用法？”
“老爺緣何如此發(fā)問？”
待平兒明了了緣由，笑著說道，“果子自然是有不同的用法，這是已然存在的。禮敬祖先，祭拜神靈，供人品嘗，讓人觀賞，抑或者只做充饑，只不過最后那一種，我們不太討論。”
“不是說這個，而是更加細(xì)分的。人在品嘗果子味道的時候，這個味是如何作用的，有沒有不同的新方式，同理，看的作用是否也是。在此基礎(chǔ)上，有沒有別的享用方式，或?qū)Ψ绞降募?xì)微分段進(jìn)行創(chuàng)造?！?p> 平兒聽了不禁陷入沉思。
房中一時安靜無話。
“人的味覺，若是推究起來，當(dāng)是歸于人生出之一點靈明，人應(yīng)知察知萬物。從表象則是口舌品嘗，加之鼻嗅誘導(dǎo)，既然可以誘導(dǎo)，當(dāng)知出之人最原本的靈明。”平兒慢慢說道，她小心翼翼想了許久才開口。
沈重眼睛一亮，“你接著說。”
平兒苦笑，“我說完了。這道理微妙，很難言語道盡其中竅奧?！?p> “你說得很妙，味覺在于人最原本的靈明，當(dāng)以手段讓人心調(diào)動味覺，乃至其他。”沈重說道。
“所以，盡在人心？”平兒問道。
沈重點點頭，“盡在人心。不過……”
“不過人心調(diào)動難?！逼絻航涌诘溃^而又是苦笑。這么說等于沒有法子。
“難也不等于不能?！鄙蛑孛眺姿妓髦?，“從這個角度去觀察，便能得到很多啟示，若是基于口舌本身去觀察，是不會有明確線索之感的?！?p> “分門別類，以點帶面？再加以推衍，便對于人之味覺體驗有個大概的了解？”平兒問道。
“不錯?！鄙蛑攸c頭，“若只從物用角度來講，也不必了解人的靈明本身，如同我們知飴之甘，鹽之咸，梅之酸，只需對應(yīng)起來，越過原理。”
“靈明本身的奧秘太過復(fù)雜，如此雖然工作繁雜，但是卻可稱作是個好法子。”
“知我者，平兒也?！鄙蛑卦俅吸c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