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花?”文里問道。
“這是飛蓬?!逼絻赫f道。
“之前我見了,也不知名字,只說是野草?!蔽睦镎f道。
“這也是野草,你覺得它好看嗎?”平兒拿起嗅了嗅。
其實飛蓬沒有什么香味。
“我見一種紫色的飛蓬,要比這個好看?!蔽睦镎f道。
“飛蓬這花,放在花叢中,就顯不得了。”平兒感嘆道。
“所以你將之插在頭上?!蔽睦锵肫鹎皫兹眨絻侯^上戴著的就是這飛蓬的花。
“你的意思是我的頭發(fā)沒有花好看。”平兒束攏了一根亂發(fā)。
“不是不是?!蔽睦镞B忙否認(rèn),“你戴得起簡素的花,有的人戴不得。”
“因為我生得不艷麗?!逼絻赫f道。
“不是不是?!蔽睦锩忉?。
“好了,不逗你了?!逼絻好蚱鹆俗彀?,“飛蓬花自己生的一簇一簇的,也很好看?!?p> “所以你采了這一朵,而沒采旁邊的那一叢?!蔽睦锘腥淮笪颉?p> “其實說起來,這花也不是應(yīng)該采的?!?p> “為何?”文里問道。
“花開的正好,也不是給人采的。”
“你這么說,采花的人都有錯了。你采了花,是不是也錯?”文里問道。
“有錯也無人罰,難算對錯?!逼絻夯卮鹉@鈨煽伞?p> “那以你之見,什么可采呢?”
“我看那邊有婆婆丁,那是可采的?!?p> “為何同為草木,那個就可采?”
“婆婆丁正要我們飄播它的種子,送它上青云呢?!逼絻赫f著便向前走去。
“誒呀。”平兒忽然一聲尖叫。
“怎么了?”文里忙上前,攙扶著平兒。
“我的腳好像扭到了……”平兒說道,嘴中發(fā)出絲絲的聲音,可見還是很疼。
“我扶你坐下歇息?!蔽睦镎f著,四處望去,不遠(yuǎn)有一塊石頭。
“那里還算平坦,我扶你到那?!蔽睦镎f著。
平兒一瘸一拐跟著文里。
褪下襪子,腳踝已經(jīng)紅腫。
“這可怎么辦?”文里撓頭。
“包袱里有跌打傷膏。”平兒說道。
文里找到,給平兒敷上,“疼嗎?”
“好些了?”
“要不要給你揉一下?”
“不必了,骨頭沒有扭上?!?p> “哦。”
經(jīng)過緊急之后,氣氛又安靜下來。文里不知道手該放哪里,他整理了下包袱,將膏藥又放了回去。
“你不必看著我,你在周圍轉(zhuǎn)轉(zhuǎn)便是,守著我,多沒意思?!逼絻悍罅怂帲艘不謴?fù)了最初的平靜。
“真的沒事嗎?”
“走慢點也就是了?!逼絻赫f道。
“先不忙,將中飯吃了,多休息會兒?!蔽睦飶男渲腥〕鲳z首。
“這個……我就不吃了,還是你吃吧?!逼絻赫f道。
“再過幾日,連這個都吃不到了,你不怕餓么?”文里說道。
“看到這個饅首,我就不餓了。”平兒說道。
“好吧?!蔽睦锫勓砸膊粍褡瑁絻阂幌蛴凶约旱闹饕?,文里也不會一頓吃完,到時候平兒自然會餓得愿意吃饅首了。
下午,平兒可以走了,只是在文里攙扶下走得很慢。
“我們今晚就在那里吧?!逼絻荷焓忠恢福拔疫@腿,也趕不了多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