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念涼是被餓醒的,她瞇著眼摸索到床頭的手機,看了一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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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jīng)是半夜了,仆人們都睡了,蘇念涼也不好意思找人給她做宵夜,只好自己悄悄溜去了廚房。
打開冰箱之后,蘇念涼嘴角抽了抽:只有生的蔬菜。
她不甘心,翻箱倒柜一陣搜索,原料倒是不少,可惜能吃的只有一包點綴用的餅干。
蘇念涼已經(jīng)餓的顧不得挑嘴,吃了兩塊卻感到膩,只能不甘心的回房繼續(xù)睡覺。
憑借模糊的記憶,蘇念涼打開走廊的盡頭的某扇門。
她剛爬上床,掩好被子,準備繼續(xù)睡覺,卻聽見房門有響動。
紀簡剛剛跟各國分部的經(jīng)理開完視頻會議,打開臥室的門卻被一種陌生的香味撲了個滿懷,不同于香水刻意的搔首弄姿,這種味道很溫和,若有若無的縈繞在鼻尖,像是少女出浴后,撩撥頭發(fā)時無意間的勾引。
黑暗中他看見被子鼓起小小的一團,不難猜到她是誰,只是言敘向來討厭那些投懷送抱的女人,并且有嚴重潔癖,換做平時,他早就連人帶床的丟出去了,這次卻破天荒的想著,她一定是初來乍到走錯房間了。
因為這樣澄澈的味道,讓人聯(lián)想不到任何齷齪骯臟的事情。
言敘走到床邊,目光鎖定在蘇念涼身上。
而蘇念涼也感覺到有人在盯著自己,登時睡意全無,正準備摸起床頭燈自保,卻聽見男人低沉冷淡的聲音響起:“主動獻身,想假戲真做?看來你入戲很深?!?p> 言敘?難道是自己進錯房間了?
沒有解釋的機會,言敘轉(zhuǎn)身去開燈,蘇念涼突然意識到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別開燈!”她情急之下從床上彈起來,撲到言敘背上,妄想阻止他下一步動作。
可惜言敘先她一步,長臂一伸按下了開關,然后反手吧背上的蘇念涼拽了下來,說不上是嫌惡,只是他從來不習慣跟別人密切接觸。
房間一瞬間亮了起來,蘇念涼呆呆的坐在地上,欲哭無淚。
言敘垂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素凈淡雅的臉,卸了妝的蘇念涼,五官仍然立體精致,不同于濃妝時的成熟優(yōu)雅,此時眉目間是毫無攻擊性的美,她身上穿了一件白色的兔子睡衣,毛茸茸的兔耳帽扣在頭上,也蓋不住主人濃濃的絕望。
原來是在執(zhí)念著維系自己的形象。
言敘瞇起眼睛,稀罕的打趣道:“打扮成這樣爬上我的床,心思倒是很別致,不如我給你個機會?”
他這種舉動與傳言中狠戾冷酷的形象完全不同,這使蘇念涼有種震驚的不真實感,反倒沒有了斗嘴的勇氣,她弱弱開口:“您工作到深夜,我還是不打擾您休息了,作為您的女朋友,應該不讓您煩心才對?!?p> 說完,蘇念涼站起來,向著房門走去,繞過言敘的時候,她的肚子不爭氣的叫了。
活了二十年,一直致力于打造成熟優(yōu)雅形象的蘇念涼從來沒有這么尷尬過。
“餓了?”言敘側(cè)首詢問。
“沒有!”蘇念涼趕忙否認,她現(xiàn)在只想趕緊離開,不然誰知道會不會發(fā)生更丟臉的事。
結(jié)果還真沒讓她失望,伴隨著這句口是心非的話,她的肚子又叫了。
蘇念涼一只手扶額,掩飾羞紅的臉頰,已經(jīng)不準備做任何挽回顏面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