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堂分堂,坐落于東陵郡青芒山山頂處,分堂內(nèi),薛夜闌對面坐著一名儲蓄著胡須的男子,男子看起來約莫三十,面色枯黃,瘦骨嶙峋,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不過誰也不會小看這男子,他就是在殺手界混的風生水起的暗夜刺客—鄒喆京。
對于鄒喆京,薛夜闌還是比較忌諱,鄒喆京的武力、號召力全在薛夜闌之上,說話之間薛夜闌顯得非??蜌猓舨皇撬┲谝?,倒是有一副翩翩公子模樣。
“鄒老哥,后日就得拜托你拿下這新秀戰(zhàn)的首位!”薛夜闌扇動扇子,坐在椅子上,風輕云淡,像是在談論商事。
鄒喆京聞言點頭,回答:“好說好說,薛老弟只要東西到位,自然是沒問題?!?p> “哈哈哈哈,鄒老哥不瞞你說,此次殺手堂新秀第一,除了可以立即晉升組長外,還可以向我們總護法提要求?!?p> 鄒喆京聞言,蓄滿胡須的嘴巴勾起,目不斜視,淡淡說道:“薛老弟,這個組長你知道,我完全不在乎,但這個提要求,還不錯。”
薛夜闌挑起眉頭,問道:“鄒老哥,你可是有什么難以辦到之事,不妨說來老弟聽聽,說不定老弟我就能夠辦妥。”
“嘿嘿!”鄒喆京突然對著薛夜闌笑,看得薛夜闌心驚膽戰(zhàn),只聽鄒喆京說道:“總護法是在分堂堂主以上,對吧?”
“嗯?!?p> “那也就是說,他有任命分堂堂主的資格。”
“是的。”
回答后,薛夜闌瞳孔猛地一縮,才是突然發(fā)現(xiàn)鄒喆京想要什么,鄒喆京口氣不小,他是想要做一分堂的堂主!
殺手堂,乃是大梁國最大一個江湖勢力,任何一個分堂堂主,都足以比肩大梁國的郡守,而殺手堂總堂副堂主,那可是完全可以和大梁的丞相將軍平起平坐。
至于總堂堂主,那完全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存在,高深莫測!
“那憑借我的實力,做一個分堂堂主,應該不難!到時,我就提這個要求!”
果然,薛夜闌臉皮一抖,自己這是引了一條狼進來,自己加入殺手堂多年,多年的摸爬滾打,才使他混上右護法一職,這人一來便是想要分堂堂主之位,口氣還真的不小。
鄒喆京在殺手界還是有著一定的名氣,不說名氣,單單是武功就是超過他,足以同東陵分堂堂主相比。
當年鄒喆京因得罪一方勢力,想加入殺手堂得到庇護,卻是因為其罪行累累,殺傷搶掠無惡不作,被拒之門外。
如今薛夜闌為確保百分之百打敗君凰,不得已將鄒喆京招入門下。
可如果鄒喆京真的坐上分堂堂主之位,那自己不就得一輩子在他身下?
先不說上面會不會答應,若是鄒喆京真的提這個要求,總護法會怎么想,說自己有謀權(quán)篡位之心?
自己招的手下都想做分堂堂主之位,更何況自己呢?
“這個...”薛夜闌皺眉:“這個可能...”
“呵呵。”
看薛夜闌支支吾吾,鄒喆京冷笑兩聲,旋即惡狠狠說道:“他要是不愿意,我們就合伙把他殺掉!到時候我做總護法,你做分堂堂主!”
話語中威脅之意明顯。
語音一落,鄒喆京突然哈哈大笑,拍著薛夜闌肩膀,像是在教育后輩一般道:“哈哈哈,薛老弟,一直墨守成規(guī),是沒用的!想要突破,總是要做些不一樣的事!”
“哈...哈哈哈!”
薛夜闌聞言,皮笑肉不笑,暗罵一聲傻x,隨后裝作一副豪氣干云模樣,舉起杯子,謙卑說道:“鄒老哥說的是,小弟就跟著鄒老哥干了!”
....
在這寂靜的后半夜,君凰忙完事情,收好圖紙,一雙美眸借著燭光,下意識朝著地面望去,卻發(fā)現(xiàn)那地兒發(fā)現(xiàn)空空如也。
這時她才回想起來,之前她好似把周尹匡趕去馬車,同包弟睡去了。
“嗯—”
君凰見沒人便是收眼,想著要不要把他叫來,雖然是這般想,但她還是沒行動,僅僅是吹滅蠟燭,沉沉睡去,管他愛來不來。
不過,她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周尹匡,這個混蛋!”
她低聲罵道,也不知為何面對周尹匡時,自己會異常的心浮氣躁。
馬車內(nèi),周尹匡一直注視著屋內(nèi),見著蠟燭熄滅,又等片刻,再看了看馬車內(nèi)已經(jīng)閉目的包弟,身體矯健一躍,便是躍出馬車,朝著暗夜一方飛奔疾馳。
周尹匡沒走多久,包弟突然睜眼,起身望著周尹匡疾馳方向,嘴角勾起一抹笑,搖搖頭喃喃自語道:“兄長啊兄長,也不知你身份如何,別怪小弟跟蹤你?!?p> 語罷,也是掠出馬車,朝著周尹匡追去。
不過...
他追著追著,周尹匡便是不見了身影,真的連影子都看不到,他捫心自問,自己速度不差,速度方面和追蹤方面,在殺手堂還算是佼佼者。
“人呢?”
包世俊一臉驚訝,雖說是后半夜,光線不好,但殺手在黑夜的視力卻是極好的,不至于看不見,更不至于失掉目標。
“人呢?”
包弟摸摸后腦勺,一雙眸子在月光照耀下,顯得靈動,他望著西方,將信將疑的說道:“應該是那邊?!?p> 話音一落,腳底發(fā)力猛地朝著那方向追去。
包弟用全力的追擊著,殊不知周尹匡就在馬車底下。
“這二傻子。”
他從馬車躍出后,繞了一個圈子,從另一處地兒,回到馬車車底,潛伏者,他見包世俊身影閃出,輕聲笑笑,翻回馬車。
一邊寫一邊笑道:“唉,君女王,誰叫你那么讓我動心呢?”
他叫書信塞到一木桶,從木屋后方牽來一批馬,馬肚子下有著一火紅的印記,他把木桶系在馬脖子處。
他拍拍馬脖子,輕聲道:“去吧。”
馬像是富有靈性一般,一聽這話,揚起長蹄,本應該發(fā)出唏律律的馬蹄聲,然而...卻僅僅是揚長蹄。
“嗯—就這樣吧”
周尹匡做完,滿意的看著馬匹消失,懶懶的伸腰,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馬車。
剛轉(zhuǎn)身,沒走幾步,便是突然轉(zhuǎn)回,他能夠清楚感受有人在他身后!
“誰!”
下意識的,周尹匡后跳三步。
“唰!”
他拔出長劍,與來人對峙。
黑夜幽風,月光朦朧,誰會在三更半夜跟蹤自己,莫非包世俊回來了?
不可能,包世俊絕對沒那么快想通。
“周尹匡,你為何要把包世俊引開!”
“嗯?”周尹匡疑惑恩道,下一刻臉色一變:“君...君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