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一句話回了她所有的疑問,卻無法消除她的猜忌:“即是如此,便多謝公子。柒夙離家多時,不便多留。告辭!”
“且慢!”夜楚叫住將要離去的白柒夙,語氣有些遲疑,“姑娘說,你叫柒夙?”
白柒夙眉心不易察覺地蹙了起來:“正是。”
夜楚忽然淺笑起來:“在下的未婚妻,名為月傾素,倒是同姑娘的名字甚為相似?!?p> 白柒夙眉心擰的緊了些,卻不愿與夜楚有過多糾纏,淡然道:“巧合罷了?!?p> 偏生那夜楚不怕事多,站起身子攔住了白柒夙的去路,無視她眼底的不滿,悠悠問道:“姑娘,可有什么夙愿未曾達成?”
白柒夙身子一頓,所有的思緒在那一瞬間仿佛被抽離,回到了多年前的雨天,回到了那個名喚蘇虔的少年向著她詢問,淺笑。只是這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的陌生,恍如隔世……
“姑娘?”夜楚見白柒夙失了神,眼底的探討之意愈加濃烈。
白柒夙回過神,不滿的情緒頓時從心口直蔓到眼底,語氣也不似方才那般客氣:“公子之恩,柒夙來日再報。只是公子這般逼人,實不為君子之風?!?p> 看著轉(zhuǎn)身而去的白柒夙,夜楚不禁苦笑。這般想來,倒是他唐突了。
打了個響指,夜楚對屋頂上的暗衛(wèi)淡淡吩咐:“去查查這女子的身世?!?p> 暗衛(wèi)縱身一躍,靜悄悄地消失在了寂靜的院落之中……
雨后的街道被沖刷得干凈,仿佛不染纖塵。一旁略有枯萎的草地在雨水的洗絳下,竟也變得鮮嫩了不少。
白柒夙踏著地上的積水,一步一個腳印,神情略有恍惚。腦海中有些東西似乎一直穿梭著,那東西好像于她而言極為重要,她卻如何也抓不住……
失神地走到蘇府門口,白柒夙突然想起還在茶樓等著她的秋兒。不假思索,白柒夙轉(zhuǎn)身便要去尋。不想?yún)s在這個時候聽到府中傳出蘇虔憤怒的聲音:“秋兒,我再問你一遍,白柒夙到底去了哪里?!”
“姑爺,奴婢當真不知啊……”伴隨秋兒微弱的聲音的,是一陣鞭打聲……
白柒夙渾身一顫,眉心陡然一緊,扭頭大步?jīng)_入蘇府。遠遠便看見秋兒被綁在花廳前的柱子上,身上多處被鞭打過的傷痕。殷紅的鮮血順著她的衣角砸落在地上,同積水混在一起。如今的秋兒看起來狼狽得很,絲毫不見當年在相國府中的姿態(tài)。
“秋兒……”白柒夙一哽,心中猛然一抽。
受到如此酷刑都不曾落淚的秋兒在看到白柒夙的時候,眼淚頓時順著慘白的臉頰滑落,無言之中盡是苦意。
蘇虔手中拿著沾了血漬的鞭子,原本俊俏的面容因怒火變得猙獰。聽到白柒夙的聲音,他眼中的怒氣仿佛隨時涌出。轉(zhuǎn)身看向白柒夙,他咬牙冷哼:“白柒夙,犯了如此大罪,你竟還這般寬心。不知說你是狼心狗肺的好,還是蛇蝎心腸的好……”
白柒夙眸光一寒,一股無形氣場頓時襲來,壓抑全場。她語氣冰涼,不帶絲毫情緒:“秋兒何錯之有。”
那般冷硬的語言連蘇虔都有些發(fā)愣,半晌才回過神來:“也就是說,你承認了?”
“承認如何,不認又如何?”白柒夙冷笑著向他逼問,“我只問你,秋兒何錯?!”
蘇虔有些發(fā)怵,底氣也不似方才那般,卻還是咬牙斥責:“秋兒雖是無過,你卻有著大錯!”
聽了他的話,白柒夙忽然淺笑起來,無視面前的蘇虔,緩步走向秋兒為她松綁。聲音也溫柔的緊,帶著些許的安撫:“秋兒,聽到了嗎?你并無過錯,錯的是他們。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不用怕,是小姐來晚了……”
秋兒軟軟地倒在白柒夙的懷里,仿佛被抽走了所以的氣力?;秀遍g抬起了頭,竟發(fā)現(xiàn)自家小姐已紅了眼眶。
“小姐……”秋兒聲音微弱地響起,“秋兒并無大礙,只求小姐與姑爺夫妻和睦?!?p> “傻秋兒……”白柒夙攬著秋兒,眼淚幾近涌出。她極力壓住發(fā)顫的嗓音,柔聲道,“我會為你討回公道的……”
揮揮手,白柒夙安排幾個小廝將秋兒抬了下去。
場面肅靜了不少,白柒夙抬眸望向自己那所謂的丈夫,唇角勾起了一抹極淡的笑意,卻同她眼底的寒意有所不符。
蘇虔一滯,竟莫名其妙地一些心虛,不由地向后退了幾步。
白柒夙看著蘇虔膽怯的模樣,一時間,仿佛看到了那個驚慌失措地讓她將別人引錯路的少年……
她原本冷然刺骨的眼神漸漸有了些許變化,到了最后,竟只剩下了一片輕悠的柔軟。

葉毓殤
小劇場: 夜楚:姑娘說,你叫柒夙? 白柒夙:是的 夜楚:真好,我有個妹紙跟你的名字很像噠! 白柒夙不耐煩:哦 夜楚:那個……你可以留下聯(lián)系方式嗎?嘿嘿…… 白柒夙冷笑:大哥,拜托你搭訕換點新套路好嗎? 夜楚:…… (純屬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