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面人下定決心要置夜楚于死地,手中的劍尖移動,狠厲地沖著夜楚刺去。
夜楚一踹桌角,整個人借著一股勁連同身下的椅子一起往后平移。在劍尖即將到他面前的時候,伸腿猛的一踢,躲過了劍尖。
蒙面人蹙眉,立刻轉移劍鋒,橫掃過來。
夜楚翻了個身一面躲開,一面從長靴里拔出一把泛著寒光的匕首,“鏘!”的一聲,迎上了那把長劍。
蒙面人感受到了對方周身難以忽視的肅殺之氣,只覺得自己正被處處壓制著。表面上看起來是他自己占了上風,可實際上,他似乎已經(jīng)堅持不了多久了。
只一個分神之際,夜楚對著蒙面人的胸口狠狠地踹了一腳,將他踹出數(shù)米遠。
蒙面人身子狠狠撞在了墻上,隨后緩緩滑落,單膝跪在了地上。他只覺得胸口一陣悶疼,喉中略微有些腥甜。他左手按著胸口,強忍著想將那股腥甜咽下去,誰知一口殷紅的鮮血止不住地上涌,從嘴角一滴滴砸落在地上。
夜楚收了匕首,負手而立,仿若王者一般睥睨著腳下的人:“你走吧,去告訴你主子,這般愚蠢的事日后還是少做為妙。若是實在看我不順眼,他大可親自來尋我?!?p> 蒙面人咬牙扶著墻根站起身在,不甘地瞪了夜楚一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夜楚挑眉,戲謔地瞥了他一眼。可這一眼,卻讓他有些亂了分寸……
蒙面人瞧出夜楚有幾分不對勁,旋即轉頭看向自己身后。只見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正站在離他的不遠處疑惑的看著。
他似乎意會到了什么,趁著夜楚還未回過神,握緊長劍,一個飛身便架在了女子的脖頸上!
夜楚眸光驟冷,周身的肅殺之氣更濃。他沉著聲冷呵:“放開她,否則……”
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因為蒙面人的劍峰已經(jīng)貼在白柒夙的脖頸上,劃出了一道惹眼的血痕。
“想讓我放了她也可以。你先自封穴道?!?p> 蒙面人眼中盡是得意。
夜楚神情復雜地看向白柒夙,似乎在猶豫著什么。
被挾持的白柒夙倒顯得極為淡定,只是蹙了蹙眉,沒有過多驚慌。
蒙面人見夜楚還未有動作,便將劍又往白柒夙脖頸上送了送,血頓時順著白皙的肌膚滾滾而落。
“嗯……”白柒夙悶哼一聲,眉心皺得更緊了。
“且慢!”夜楚咬牙,伸手幾下便自封了穴位。
白柒夙微微訝然,著實想不明白夜楚為何如此護她……
蒙面人更得意了:“再去尋輛馬車?!?p> 夜楚不敢耽擱,轉身離開消失不見。
蒙面人倒是不擔心他會逃掉,畢竟自己手中還有一張王牌。
不多時,夜楚沉著一張臉回來,冷冷睥了蒙面人一眼,帶他從秋府后門走了出去。
門外就停著一輛普通的馬車,半點也不惹眼。
蒙面人滿意地挾持著白柒夙坐到馬車里,留夜楚在外趕車。
馬車行駛了很久,車外原本熙熙攘攘的聲音也漸行漸遠。
白柒夙坐在馬車一側,只覺得脖子火辣辣的疼,好像要斷掉一般。
她動了動麻木的腿,蒙面人立刻就長劍往脖子送了送,沉聲道:“別動!”
她咬咬牙,沒有再動了。
又過了許久,鬧鬧哄哄的聲音漸漸消失,蒙面人這才讓夜楚停下了馬車。
下了馬車,白柒夙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此時正在一處懸崖邊上。
山崖上的風獵獵地刮著,掃到臉上生疼生疼的。
蒙面人伸手點了白柒夙的穴,將她定在原地便于掌控。
“想救她嗎?”蒙面人拿劍比劃著白柒夙的身子,沖著夜楚囂張地笑。
夜楚蹙眉:“你說的我都做到了,放了她?!?p> 蒙面人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我有說你做了便放了她嗎?沒有吧。這樣,再做一件事,我就徹底放了她,如何?”
夜楚抿唇,眉心皺得更緊:“你說?!?p> “跳下去?!泵擅嫒藫P了揚眉,沖著懸崖抬了抬下巴。
夜楚一愣:“什么?”
蒙面人不耐煩了:“自己跳下去,聽不懂嗎?”
夜楚了然:“這樣便是尋到了我,旁人也只會以為是我失足落下去的,根本不會想到別人,對嗎?”
蒙面人仰頭大笑:“不錯,三皇子不愧是三皇子。”
夜楚看了一眼被定住的白柒夙,不顧她眼底強烈的抵抗,轉身幾步向前,毫不猶豫地一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