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萱幾萬年不曾帶兵,如今也是硬著頭皮上陣,只怪那津風(fēng)不識人才,這么多年竟然都沒有一個可以獨立領(lǐng)兵的部下,只能派自己這空頭蛇君上前領(lǐng)兵。
津風(fēng)領(lǐng)命得快,書萱卻覺得安排甚為不妥,便反對道:“深入敵營是件危險的事情,何況領(lǐng)兵不是我所擅長的,還是我去判城中去吧?!?p> 靈起感動道:“阿萱,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的安危,但我對南荒地形比你熟悉,因此還是我去較為穩(wěn)妥?!?p> 書萱皺著眉頭道:“誰要頂替你了?殿下身份尊貴,自然不能親自進(jìn)去冒險,靈起你要大殿下與你一同前去只因為他能感知阿玄的儲君印記,但是我也可以。靈起,你要以大局為重,萬不可感情用事?!?p> 書萱知曉靈起這樣的安排是為自己好,那妖族逃兵自然都是東奔西竄,潰不成軍,在外頭的一圈實則沒多少壓力,深入叛軍當(dāng)中才是最危險的事情。靈起法力雖高,但也敵不過對方的千軍萬馬。
靈起想了想,說道:“你說得也有道理,依倏身份尊貴,我自然不能讓他去冒險,你是蛇族之主,也不能讓你冒險,這樣,依倏,教我如何感知儲君印記,我自己進(jìn)去即可,我會和你們保持聯(lián)系的?!膘`起揮了揮不知從哪里掏出來的羅盤。
依倏更是不答應(yīng):“師父,我不能讓你一人進(jìn)去冒險,阿玄是我天族的儲君,本與你沒有多大關(guān)系,我身為阿玄的大哥,自然有責(zé)任要去救他?!?p> 靈起拿出了架子:“依倏,莫不是我這么多年沒教導(dǎo)你,你便不聽師父的了?”臉色陰沉得可怕。
依倏低下頭:“弟子不敢?!?p> 這靈起倒真受自己的弟子尊重。
但是書萱可不是靈起的弟子,她不等靈起命令自己,便幻化成妖族中人的樣子,直接就往城中方向走去。
靈起自知說服不了書萱,待書萱背對著自己的時候,伸手就用捆仙繩將書萱綁住。
這罪書萱可不是第一次受了,她在黃顏的記憶中便被成影吊在樹上一次,偏偏靈起又是成影的轉(zhuǎn)世,這筆仇,書萱算是記身上了。
“靈起你這個混蛋!”書萱破口大罵。
依倏在一旁聽得冷汗直流,這司籍神尊在天上可都是一派文靜淡雅的樣子,怎得回一趟靈山,就變得如此粗俗了。
靈起與書寒囑咐,要好好看住書萱,不要讓她亂來,一邊又抓緊時間讓依倏教自己感知儲君印記之法。
書萱在一旁看著,卻是絲毫都動彈不得,眼巴巴得著急,卻又無可奈何。
這個靈起,真是固執(zhí)的要命,他身上的魔性未除,此番孤身深入敵軍,怕是兇多吉少,書萱好歹也是讓許多妖靈聞風(fēng)喪膽的蛇族之主,怎么還嫌自己是個累贅呢?
書萱就這樣眼睜睜得看著靈起安排好了一切,孤身一人往城中走去,急得只想跺腳,可惜被束縛住了雙腳,不能動彈半分。
依倏帶著一萬大軍配合得往外頭散開,書寒帶兵經(jīng)驗也不足,自然照看不了書萱,書萱便由依倏帶著,書寒帶著一半天兵從另一個方向包圍。
“靈起這個混蛋,竟然如此蠢燉,什么靈宿派掌門,什么各種大英雄的師父,我看是只會蠻力的大傻瓜!還撐什么英雄,自己多少實力自己心里不清楚嗎?他爺爺?shù)摹?p> 依倏一路都在聽著書萱的罵聲,剛開始還能忍受一下,想到書萱畢竟也是一族之主,估計沒有受過這種捆綁的屈辱,所以還是忍讓一下,但鑒于書萱這個本身就不是天籟之音的嗓子一直不停得罵,倒是讓依倏有些煩躁了。
“我?guī)煾付疾辉诹?,你再這罵也沒用!他老人家又聽不見?!?p> 書萱停止了罵聲,仔細(xì)想了想,覺得依倏說的對,于是不再罵靈起了,開始指責(zé)依倏。
“你說你作為天族的大殿下,怎么在靈起面前那么慫?在天族不是挺威風(fēng)的嗎?我在天上待了兩萬年,哪次看見你有如此卑躬屈膝了?你就這樣甘心讓你師父一個人去冒險?你有沒有腦子?他入魔了你知道不知道?你……”
依倏無奈道:“你還是罵師父吧,反正他老人家不在……”
書萱:“……”
布好了位置,依倏卻在一旁嘆氣,眼睛倒是沒離開城中的位置。
書萱被捆著渾身動不了,便聊天道:“你嘆什么氣呢?”
依倏看著面前的幾千大軍,道:“六界幾萬年來一直都是盛世太平,因此天族人人都是養(yǎng)尊處優(yōu),如今一下子出現(xiàn)了如此大的危難,怕他們不敵妖族?!?p> 妖族?妖族只是一部分叛亂,還有一部分還是服從正初的,人數(shù)上肯定是天族占勢了。
對了,正初呢?
書萱突然想到今天正初好像一直都在跟著自己,最后自己進(jìn)了靈山,他好像跟丟了,不知道他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他不在,妖族的大軍可沒辦法集中統(tǒng)領(lǐng),若能得到妖族的勢力,這戰(zhàn)事也好打一些。
想到這個,書萱便向依倏建議:“快把妖族之尊正初請來,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靈山,之前有帶兵來南荒,如今在外侯著,可以幫助天族一臂之力。”
“不用找了,我來了?!闭跬蝗怀霈F(xiàn),口氣輕盈得如同是來度假般,看到書萱被五花大綁,立刻怒目瞪向旁邊的依倏,出手便是一招,依倏差點中招,狼狽得躲過了這招。
“別動手別動手。”書萱調(diào)停道,“都是自己人。正初,這是天族大殿下。殿下,他就是妖族之王正初?!?p> 依倏上下打量了一下正初,滿臉懷疑,“傳聞君上霸道蠻橫,怎會是如此小白臉的模樣?!?p> “殿下,我與正初相識數(shù)萬年,怎會騙你?!?p> 書萱說話得間隙,正初已經(jīng)近身,端詳著書萱身上的繩子。
“捆仙繩?這東西只有靈宿一派的人有吧。這位大殿下捆你干嘛?”
依倏是靈宿派弟子倒是人盡皆知。
“正初,我在天上便和這位大殿下不和,如今他這是報復(fù)我呢?!?p> 依倏在一旁聽著書萱胡謅八扯,倒也不反駁,反正這捆仙繩只有靈起可以解,不擔(dān)心這位尊上解開繩子。
正初卻是看向了依倏,眼底滿滿的話語,書萱趕緊阻止:“正初你先別開口,幫我把繩子解了好嗎?”
要是讓正初開口,那又得聽到一大段廢話了。
正初點了點頭,施個法便將繩子解了,書萱得了自由道了聲謝,便走到依倏面前說到:“記得我跟你說的,要和正初合作?!?p> 依倏這才反應(yīng)過來,書萱身上的繩子竟然解了,他看向了正初,這妖族之王果然深不可測,法力若非高于自己師父,是定然不能去解師父親自下的捆仙繩的,如今正初不僅解開了,還解得如此輕松!依倏都不敢往深處想,就這么目瞪口呆得看著書萱和正初交代著什么,然后又目瞪口呆得看著書萱離開,直到正初再次在自己面前喊了自己幾聲,才回應(yīng)過來。
依倏往旁看了看:“書萱呢?”
正初指了指身后的方向:“她回靈山,讓我在此幫你,我先去……”
依倏知道,這回自己可闖禍了,師父親自下的捆仙繩,自己竟然沒有看住,看得出書萱和自己師父的關(guān)系不一般,若是書萱有什么三長兩短,自己可怎么跟師父交代阿。
可是目前自己又不能走開,著急之余又只能聽天由命,依倏覺得自己運氣真是不好,惹上了這么個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