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分鐘之后,郝震深吸一口氣,把虎子輕輕的放在了地上,小心翼翼的把那只受傷的安特衛(wèi)普烈鴿捧在手里,沉聲對劉小天說道:
“鴿子不是它咬傷的,它只是發(fā)現(xiàn)了它,并且把它帶回來……”
“噗通”劉小天一直懸在嗓子眼兒的小心臟在聽到這句話之后,總算是落回了胸腔里。
特么的,虎子才兩個月大,咋能抓到鴿子呢?開啥玩笑?
可是,那鴿子又是怎么傷的?
劉小天剛要問,郝震卻沒給他機會:
“這小家伙兒不錯,從明天開始,你沒事兒的時候就帶著它來訓練場,在不影響其它幼犬訓練的前提下跟著一起訓練。”
聽到這句話,劉小天頓時心中大喜:
“大隊長,您的意思是……虎子是軍犬了?”
郝震咧了咧嘴,笑了,那張臉立即變的猥瑣起來:
“這就要看你們的本事了,不過暫時嘛,最多只能算是編外的?!?p> 說完,就轉(zhuǎn)身捧著那只安特衛(wèi)普烈鴿快步朝醫(yī)務室走去。
有那么一瞬間,郝震還真以為是虎子把它咬傷的;但是很快他就意識到,這根本不可能。
且不說這只安特衛(wèi)普烈鴿是他精心訓練出來的信鴿,就算是一只普通的野鴿,才兩個月大的虎子想要抓住也不太現(xiàn)實。
也不能說絕對不可能,但是幾率實在太小。
而且,在虎子把那只安特衛(wèi)普烈鴿放下的第一時間,郝震就看出了鴿子的傷不是它造成的。
從那些血跡的顏色上來看,大部分都是已經(jīng)干涸的,只有少量的鮮血,一看就是虎子在把它帶回來的過程中牽扯到了傷口造成的。
盡管那只鴿子看上去傷的很重,半個身子都被干涸的血跡覆蓋,但實際上傷的并不算重,只是左側(cè)翅膀根部受傷,從傷口上看,應該是被彈弓打的。
這只安特衛(wèi)普烈鴿是郝震幾天才帶到一千公里之外參加一個信鴿協(xié)會組織的千公里放飛活動的,按理說昨天晚上就應該回來,沒想到是受了傷。
要不是虎子發(fā)現(xiàn)了它,恐怕這只受了傷卻依然堅持著飛回來的鴿子就危險了。
從這一點來看,虎子的確有成為救援犬的天賦,只是,還缺乏訓練。
如果它在發(fā)現(xiàn)這只信鴿之后不是把它叼回來,而是第一時間示警,就能夠避免對其造成這第二次傷害,這也是作為救援犬應該具備的基本要求。
這些,劉小天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虎子有機會成為軍犬了!
雖說上一次郝震就說虎子是川東犬,可劉小天并沒有太在意。
因為他查閱資料的時候,發(fā)現(xiàn)川東犬其實也是中華田園犬,也就是土狗當中的一種而已。
土狗作為亞狼種犬類的一種,與那些寵物犬有著本質(zhì)上的區(qū)別。
其忠誠度極高,而且一般只認一個主人。
它們不像金毛犬、拉布拉多犬等犬種那樣親近人類,沒有主人意識,隨便誰都能把它們帶走,成為它們的主人。
更重要的是,一些土狗的智商要比那些血統(tǒng)名貴、純正的犬類智商還高。
唯一的缺點就是,它們對于除主人之外的人類都會保持警惕,甚至在一些特殊情況下還會發(fā)動攻擊。
這就是它們不能成為軍犬的根本原因。
不過萬事皆有例外,郝震這樣做也是一種嘗試。
郝震離開之后,劉小天第一時間再次去查閱了有關(guān)川東犬的資料:
川東獵犬,別稱重慶犬、鄰水狗,起源于四川東部鄰水周邊地區(qū)。其性格外向,勇敢有攻擊性,這跟本身的獵犬背景吻合,對主人極度忠誠,是中國四大獵犬之一。
該犬起源于漢朝時期,距今已有二千多年歷史。原產(chǎn)于我國川渝交界的華鎣山脈及其周邊地區(qū),是一種古老而原始的犬種。
20世紀60年代數(shù)量不斷減少,直至70年代才被加以保護,并成功地繁殖起來。屬于中國猛犬。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初重慶地區(qū)一些繁殖者,用川東獵犬和寵物型肉嘴沙皮及法國斗牛犬等雜交,繁殖出一種外觀類似川東獵犬外形更夸張的觀賞犬重慶獒犬有時也被當做川東獵犬出售。
上一次劉小天查閱資料的時候看過一些川東犬的圖片,結(jié)果發(fā)現(xiàn)虎子長的跟圖片上的川東犬并不太一樣,還沒來得及去找郝震詢問。
這次他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圖片上那些所謂的川東獵犬之所以一臉的褶皺、短嘴,是因為與沙皮和斗牛雜交的結(jié)果。
而虎子的外形則更加偏向于傳統(tǒng)意義上的土狗,只是嘴巴稍微短一點兒。
不過虎子現(xiàn)在畢竟還只有兩個月,成年之后什么樣子,劉小天這會兒就有些不敢想象了。
放下手里的資料,劉小天撓了撓老老實實趴在他腿上睡覺的虎子的下巴,虎子似乎有些不滿,哼唧兩聲,換了個位置。
劉小天一樂:
“小東西,不知好歹?!?p> 郝震同意虎子跟其他軍犬幼犬一同訓練,這讓劉小天看到了一絲希望。
自打被調(diào)離原部隊之后,他還是第一次由衷的感到開心。
不為別的,只為有機會證明自己。
穿上這身軍裝,他總要對得起這身國防綠、對得起頭上的帽徽、肩上的軍銜、領(lǐng)子上的領(lǐng)花吧?
要是就這么鏟兩年屎,他劉小天還有什么價值?
畢竟是年輕人,有這樣的想法也屬正常。
只不過要是被郝震知道,肯定又會瞪著眼睛大聲呵斥:
“軍人,不管被安排在哪一個崗位,都要盡職盡責,都是奉獻!”
只不過,已經(jīng)學乖了的劉小天是不會自討沒趣兒的去找他說這些話的。
虎子的聰明很快就在“編外”訓練當中展現(xiàn)出來。
第二天上午,劉小天在打掃完犬舍之后,就帶著虎子來到了訓練場。
只不過,這一次他們不是來看熱鬧的,而是要參與其中。
“虎子,坐!”
劉小天學著其他訓導員的樣子向虎子發(fā)出指令,但是虎子卻并沒有像他想象中的那樣乖乖坐下,而是搖著小尾巴湊過來,“哧溜”一下舔了舔劉小天的手指。
原以為能一舉亮瞎人眼的劉小天差點兒沒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特么……不科學??!
“汪!”
劉小天正納悶兒的工夫,一道黑影突然從他的旁光、呸!余光中閃現(xiàn),接著就出現(xiàn)在他面前。
“臥……槽!”
當他看清突然出現(xiàn)在面前的竟然是那條退役軍犬“大貓”時,下意識的吐出這個象棋術(shù)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