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邊剛剛是吐出了魚肚白,楊植便是起身,想要去叫蒙鈞起床,可是在身邊摸索了半天,卻是什么都沒有找到。
經(jīng)歷了昨天晚上的事,楊植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趕忙是睜開了眼睛,環(huán)顧四周,卻是依舊沒有看到蒙鈞。
楊植是暗叫不好,一把抄起床邊的大刀便是沖出了屋子。
這剛一出門,便是見到在屋外不遠(yuǎn)處,一柄鐵劍立于地上,其旁,有一少年正以一個奇怪的姿勢半蹲在一旁,左右手不斷的揮動著,似是在打著某種不知名的技擊一般。清早的練習(xí)早就已經(jīng)是成了蒙鈞的習(xí)慣,那賴床的毛病也是早已改了過來。
楊植見狀,懸著的心也是放了下來,自小練武的他自然也是知道蒙鈞在干什么,也不去打擾他,打著哈欠,提著刀,自顧自地往這屋里走了回去。
蒙鈞是整整練了一個時辰,直到天完全亮了起來,才是提劍走回了屋里,對著屋內(nèi)的兩人說道:“楊大哥,伯母。”
兩人見蒙鈞進(jìn)來,也是笑了笑。楊植往一旁挪了挪,給蒙鈞讓出一個位置。楊植轉(zhuǎn)頭看了看蒙鈞,只是微微的有些出汗,面不紅氣不喘,不見倦容,比我自己,卻是多了幾分神采奕奕的味道。
這一早上的訓(xùn)練,早已是饑腸轆轆的蒙鈞端起面前的白粥,如鯨吞龍吸一般,直往肚子里灌。
“母親,那我跟蒙鈞先去辦公了?!币娒赦x吃完,楊植是趕忙起身,朝著老婦人行了行李,說道。
老婦人是點了點頭,應(yīng)了一聲,閉上了雙眼,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蒙鈞聞言,那還不知道楊植在想什么。也是起身朝著楊母行了行禮,抓起身旁的鐵劍,也是隨著楊植走出了茅屋。
這剛一出去,楊植便是忍不住了,皺了皺眉頭,看著蒙鈞說道:“蒙鈞兄弟,昨天……”
這楊植還未說完,只見蒙鈞嘴角是笑了笑,說道:“在這里,能有這么大能力,且知道我在這的,恐怕也只有陸元了吧?!?p> 楊植聞言,面露驚疑之色,頗為吃驚地說道:“縣尉大人?”
蒙鈞的面色也是凝重了起來,握著鐵劍的手也是緊了緊,說道:“陸元此人并沒有看上去那般豁達(dá)豪氣,相反,卻是急功近利,貪慕虛榮……”
“那昨天……”楊植嘴巴張了張,臉上不無擔(dān)憂之色。
“沒事。”蒙鈞看了看楊植,心中也是一暖,笑了笑,說道:“楊兄,放心?!?p> 將楊植安撫下來,蒙鈞又是說道:“昨天跑掉的幾人,他們想要活命,定然不敢回這陸元處。陸元昨天不見幾人回去,定然是知道,今天一定還會派人過來殺我?!?p> 楊植心中也是心生疑惑,不知這陸元為何一定要殺了面前這個少年。雖說少年有搏虎之勇,但也不至于一個堂堂的縣尉如此的忌憚,非要置于死地不可。
心中雖是大惑,卻是沒有多說什么,既然對方不想說,那自己也不好多問。
“楊兄,你盡快將伯母送到安全的地方。晚上我去找縣尉大人聊聊天……”這楊植正想著,卻是被蒙鈞的聲音打斷了思緒。
楊植聞言,點了點頭,也是覺得此事的刻不容緩,可聽見蒙鈞說晚上要獨自去找陸元,不禁又是擔(dān)心了起來??赊D(zhuǎn)頭看著蒙鈞,卻是見到蒙鈞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竟有一絲躍躍欲試的沖動。
看著楊植離開,蒙鈞的面色隨即也是陰沉了下來。他是真的沒想到在這里會惹出這么大一個麻煩,到真是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
可隨即,蒙鈞又是釋然一笑,既然他想玩,那自己就好好陪他玩玩吧。
見楊植久久不曾出來,是朝著屋里的楊植打了個招呼,便是獨自一人朝著市集的方向走去。
“唉,客官,坐坐,您要來點什么?。俊泵赦x是緩步走到這市集城邊,在一處茶棚處坐了下來將鐵劍放在桌上。這茶棚的伙計見有客人過來,是趕忙起身,走到蒙鈞的身邊,殷勤地問道。
蒙鈞是笑了笑,對著伙計說道:“來碗茶,再隨便來點吃的就行?!睂@吃的蒙鈞倒是真的不在意,在這坐下,只是想向人打聽點消息罷了。
這伙計剛將茶水端過來,卻是一臉疑惑的看著蒙鈞,這一直看著,竟是將蒙鈞盯得有些發(fā)毛。將伙計攔了下來,問道:“小哥,我這臉上有什么東西不成?讓你這一只盯著?!?p> 這伙計也是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的失禮,是笑著搖了搖頭,將蒙鈞面前的茶碗沏滿,試探地問道:“都說最近這城里吃了個打虎的白發(fā)少年,不知是不是小兄弟???”
蒙鈞是點了點頭,算是承認(rèn)了下來??蛇@隨即眉頭緊縮,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心中暗想這少年白發(fā)實在是太過扎人眼球,一下子就能被人認(rèn)出來……
都說這八卦是人的第四大本能,特別是像這種茶鋪,酒館里的伙計,一件事到他們嘴里,怕是連傳十?dāng)?shù)個版本都是不在話下。
見蒙鈞承認(rèn),這伙計也是滿臉的興奮與欽佩之色,四下看看也沒有別的客人,便是將茶壺往邊上一放,在蒙鈞身邊坐了下來。
這伙計是剛想問問蒙鈞的光輝事跡,蒙鈞卻是泯了一口茶,搶先問道:“小哥,向你打聽個兒事?!?p> 那伙計見蒙鈞又是問自己,也是來了興致,拍著那瘦弱的胸脯說道:“兄弟,你盡管問,這縣里面的事還沒我不知道的?!?p> 蒙鈞正吃著一塊茶點,見伙計這么說,也是一笑,到時覺得這個伙計頗為的有趣。
蒙鈞端起茶碗,又是抿了一口,將嘴中的東西都是咽了下去,看了看伙計,問道:“小哥,不知你知不知道這縣尉大人???”
“兄弟你說的是陸縣尉吧?”這伙計說著,又是看了看蒙鈞,見他點了點頭,便是接著說道:“這陸縣尉誰人不知啊……”
蒙鈞正想好好聽聽,可這伙計剛說了一句,接下去的話卻是被一只突如其來的大手給攔了回去。
蒙鈞心中是有些不悅,順著大手往上看去,只見一個膀大腰圓的大漢正站在伙計身后,袒胸露乳,絡(luò)腮胡子,長的倒是頗為的嚇人,兩只大手頗為粗糙,這胳膊足有蒙鈞大腿粗細(xì)。
蒙鈞下意識的抓起了一旁的鐵劍,陰沉著臉看著面前的大漢。
“干活去。”大漢朝著伙計的喊了一聲。這被打斷了興致,伙計顯然也是有些不悅,卻是不敢表現(xiàn)出來,畢竟人在屋檐下,哪敢不低頭啊。
見伙計走開,大漢是朝著蒙鈞拱了拱手,說道:“小兄弟,不是兄弟不仗義,只是這禍從口出啊……”大漢說著,是嘆了口氣,又接著說道:“我們這些外鄉(xiāng)人,借個地方賺點錢養(yǎng)家糊口的,這些事情,實在是不會多言啊……”大漢說著,又是看了看蒙鈞,見他沒有說話,又是替蒙鈞沏了一碗茶,說道:“小兄弟,你先吃著,這茶錢就當(dāng)是老哥我請你的?!?p> 大漢是說完,拍了拍蒙鈞的肩膀,便是轉(zhuǎn)身朝著那伙計的方向走去。
見大漢離去,蒙鈞也是自嘲地笑了笑,將鐵劍放到一旁。自己這還真是被搞得有些神經(jīng)過敏了,蒙鈞這般想著,又是吃了一些茶水,將幾個錢幣放在桌上,便是提劍望著城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