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您莫不是與荊襄的那些達(dá)官顯貴有所關(guān)系?”蒙鈞有些疑惑地看了看司馬徽,說道。
“呵呵。”司馬徽聞言,卻是笑了笑,也是沒有回避,說道:“這是前些年,劉景升來潁川拜訪我時贈與我的,這些年一直帶在身邊?!?p> “哦。”
蒙鈞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也沒有在說什么,只是后退了兩步,與諸葛亮二人站在了一起,看看司馬徽會說些什么。
只見司馬徽蹲下身子。站在輿圖旁,指了指洛陽,長安,又指了指許縣,冀州??戳丝慈?,說道:“你們說說,如今天子被李傕郭汜挾持,應(yīng)當(dāng)如何?”
“出兵救援?”諸葛亮頓了頓,說道。
司馬徽看了看司馬懿,見他并沒有說話的意思,便又是轉(zhuǎn)頭看著蒙鈞。
蒙鈞頓了頓,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說道:“李傕,郭汜的西涼軍驍勇善戰(zhàn),我想現(xiàn)在要當(dāng)屯田養(yǎng)兵,而后再找機(jī)會迎回天子?!?p> 其實(shí)蒙鈞想說的是“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畜軍資?!彼浀眠@是毛階向曹操提的建議,只是覺得在這說不是太好,這才改了口。
之后,蒙鈞便開始神游天外,也不記得司馬徽最后講了些什么。只是記得最后司馬徽訓(xùn)斥了自己幾句,便是氣呼呼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三年
轉(zhuǎn)瞬即逝
公元195年(東漢興平二年)
諸葛亮與司馬懿早在半年前便是離開了水鏡莊,一個去了南陽,一個回了自己府上。唯有蒙鈞,依舊在水鏡莊上多陪了柳若汐半年,也跟著司馬徽多學(xué)了半載。
鄴城
袁紹營帳
帳下一人自謀士中站了出來,對著位于首座的男子行了行禮,是恭敬地說道:“主公,如今關(guān)中李傕,郭汜起兵相攻,楊奉護(hù)駕東歸洛陽。主公可派顏良文丑兩位將軍率一萬甲士將天子奪來。我等便可挾天子以令諸侯,違主公意者,便是有違天子之名,主公便可以興兵討伐無名之師?!?p> 男子有些猶豫,眉頭緊皺,似是在思考著什么。
“主公,萬萬不可??!”突然,又有一人站了出來,對著袁紹說道。
“哦?子遠(yuǎn)有何看法?”袁紹見許攸也是站了出來,不禁是看了看兩人,問道。
“沮授誤主??!”許攸是看了看一旁的沮授,又是仰頭看了看天,一副聲嘶力竭的模樣,喊著。
“子遠(yuǎn)有何見教不妨直說,何必如此惺惺作態(tài)!”沮授實(shí)在是受不了他這個樣子,甩了甩袖袍,面露慍色。
許攸卻是一副不在意的模樣,說道:“主公,如今天子有名無實(shí),主公祖上四世三公,世受皇恩。若是將天子迎到這鄴城,豈不是處處受制。大小事務(wù)都得稟告天子,若是天子有旨,又是從與不從?!?p> 袁紹聞言,面色不禁是變了變,那眉頭不禁是皺的更緊了。
許攸頓了頓,又是接著說道:“況且當(dāng)今天子已成燙手山芋,雖貴為天子,卻如草民流寇一般,又何必大費(fèi)周章,迎來鄴城?!?p> “主公……”沮授這話還未出口,便是直接被袁紹抬手制止了下去。只見袁紹站起身來,說道:“迎天子之事,日后勿要再提!”
水鏡莊
“終于還是要走了嗎?”司馬徽獨(dú)坐在院中,手捧著竹簡,對著身后的少年,問道。
蒙鈞雙膝跪地,對著司馬徽重重的磕了三個頭,恭敬地說道:“先生大恩,鈞永不敢忘。待鈞功成名就歸來之時,再來侍候老師?!?p> “罷了罷了……”司馬徽是苦笑了一聲:“只是莫要辱沒了你這白澤的名聲,也別污了我水鏡的名頭?!?p> 蒙鈞朝著司馬徽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老師教誨,鈞銘記于心?!?p> “去吧?!彼抉R徽說著,便又是捧起竹簡讀著,不再理會少年了。
蒙鈞又是朝著司馬徽深深地行了一禮,這才是轉(zhuǎn)身,便要朝著莊外走去。
“就這樣走了嗎?”聲音依舊清冷,蒙鈞回頭,卻見柳若汐站在門口,雙眼似是有些紅腫,想來是剛哭過不久吧。
蒙鈞笑了笑,上前兩步將女孩一把攬?jiān)趹牙铮焓州p輕地拍著她的后背,說道:“放心吧,等我回來?!?p> 說完,蒙鈞沒有再留戀懷中那一絲溫暖,松開手,轉(zhuǎn)過身子便是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口走去。不是他不想多抱她一會兒,只是他怕自己抱得久了,也就舍不得離開了。
“駕!”
蒙鈞胯下棗紅馬,手中鐵劍一揚(yáng),便是朝著市集的方向跑去。柳若汐一路追到門口,直至再也看不見他的身影,整個人才像是被抽空了力氣一般,依靠在門口,那通紅的眼眶中,兩行清淚順著臉頰滑進(jìn)女孩嘴中,其味,咸澀無比。
“不想他走,為什么不讓他留下?”司馬徽的聲音從身后傳了過來。柳若汐轉(zhuǎn)頭,正巧看見司馬徽站在自己身后,望著蒙鈞遠(yuǎn)去的方向。
女孩趕忙伸手擦了擦眼淚,搖了搖頭,說道:“男兒志在四方,他有大志,我又豈能為了兒女私情將他留在身邊,豈不是太自私了……”
司馬徽聞言,也是搖了搖頭,當(dāng)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啊。你若不說出來,又怎會有人明白。就算是再厲害的人,恐怕也沒法看透喜歡的人的心吧……
早些日子,他便是收到了胖子的口信,告訴自己李傕郭汜起兵反目,獻(xiàn)帝東歸洛陽之事。蒙鈞又向胖子打聽了孫策的情況才知道,自己這大哥前不久剛剛擊破劉繇又連破梅陵、湖熟、江乘等地,直搗劉繇占據(jù)的吳郡曲阿。
蒙鈞聞言,也是放心了下來。讓胖子回龍虎寨報個平安。自己卻是朝著兗州的方向跑去。
那里現(xiàn)在是曹操的地盤,那個統(tǒng)一北方的梟雄,蒙鈞想去見識一下。再過不久,曹操就要去洛陽迎天子回許縣了吧,這或許就是自己接近曹操最好的機(jī)會。
“師父……”蒙鈞口中吐出這兩個字,他想起了王越,那個傳授了他一身武藝的人,那個為復(fù)仇而生的男人,只身行刺曹操,之后卻了無音訊,似是從人間蒸發(fā)了一般……
“師父,您的仇,徒兒幫你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