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纖月聞聲卻不知是何人。
嗓子里透著肆虐和不容侵犯的血腥之感,而這溫柔的聲音竟是何等榮幸,能從這樣一副陰鷙的嗓子中發(fā)出。
遍地的樹影,就像曼陀羅花一樣搖曳婆娑,又悄然綻放。
從淡淡月光中,能感受到男人的偉岸。還有一種嚴(yán)峻的氣場。
不同于魏顯文的卓爾不群,不同于楚立的清冷高傲,這個男人只剩下,肆虐之氣。
待蘇纖月轉(zhuǎn)頭之時,這個陰冷男子竟已來到她身后,一只有力的手已經(jīng)緊緊握上了她的肩頭。
高大的影子,緊實的身材,籠罩著蘇纖月嬌軟的身軀。
蘇纖月本就膽小得很,此時,更是不敢回頭看。
身子也緊跟著軟了下來,如折柳一般酥軟,薄汗也微微地透過明紗衣裙,更添魅惑之色。這副媚態(tài)讓人看了都會面紅心焦??善┑谜?jīng),讓人挑不出毛病來。
聲音也微微發(fā)顫,可是還要故作鎮(zhèn)定地問:“公子是何人?怎、怎會、怎會認(rèn)識我?”
“你看看我是何人,不就知道了?”男子邪魅一笑,露出的是一抹難以言喻的笑容。
蘇纖月僵僵地轉(zhuǎn)過頭去,然后不敢抬頭看。只是盯著男子外衫上的那一朵曼陀羅花。
沒聞到血腥之氣,卻能感受到。
想必,剛才握住她肩頭的那只手,已經(jīng)不知?dú)⑦^多少人了吧。
不堪細(xì)想,只是覺得全身顫栗,毛孔不自主地打開吸收著來自對面男人的寒氣。
然而男子并沒有下一步的動作。
一如之前般的溫柔,“纖姑娘,不記得我了?”
仔細(xì)聽著,聲音倒有些熟悉。
猛的抬頭一看。
“是你?你怎么在這?”蘇纖月松了一口氣,原來是三皇子。
但是既然三皇子沒有表明身份,她還是要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我怎么就不能在這了?為了見姑娘一面可是讓我好找啊?!崩畋蛩剖窃陂_玩笑一樣說著。
“找我干什么?銀子我都付過了,多余的我可沒有!”說著就又握了握腰上別著的黃鸝紋錢袋。
“姑娘,這話你可就說得不對了,自從見了姑娘,我是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為了一解相思之情,特地千里迢迢趕來,我這心意,你付的起嗎?”李彬似真事一樣地說著。
“那相思之情你也解了,交錢吧!”
“交錢?”
李彬笑了,這是發(fā)自肺腑真心的笑。
這么多年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向他要錢,還是這么的沒有理由,而又明目張膽地要。
可他偏要知道,這個軟媚女子,到底打的是個什么主意。
“對啊,既然你千里迢迢來解相思之情,我也讓你看了,要是我不讓你看,你也見不到我,都已經(jīng)一睹本姑娘芳容了,怎么,還想賴賬不成?”蘇纖月無理也要辯三分。
“可我還沒看夠,也沒看完全,不是嗎?”低沉的嗓子靠近蘇纖月的耳旁,本以為是一陣熱騰騰的氣息傳過,沒想到,卻也依舊涼薄得很。
說著,那堅實的臂扣住了蘇纖月的細(xì)腰,大力地往自己身前一送。
蘇纖月卻還沒緩過來,就已經(jīng)和李彬牢牢緊挨著了。
李彬附身又在她耳邊說了一句,“難道姑娘也有此意,嗯?”
蘇纖月一個沒忍住,淚珠就盈在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