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寒楓在的時光,沒有那么多的悸動、刺激,卻總是那么舒服。
寒楓領(lǐng)她去了迪斯尼、東方之珠等知名的地方。
寒楓給她買冰淇淋,餓了就一起吃小吃,累了就近找個賓館住。
簡銘感到前所未有的快樂。
寒楓多她越好,她內(nèi)心的譴責(zé)便越深,而對她好的人那么少,她舍不得拒絕。
她看著寒楓笑的爽朗,醉的徹底。
所有的相聚都難逃別離。
終于,別離的時刻到了。
記得那天晚上,寒楓給簡銘做了很好吃的牛排,買了很貴的紅酒。
“寶貝,坐在我旁邊,好么?”寒楓一反常態(tài)的嚴(yán)肅起來。
情侶之間突如其來的默契,總是讓人提心吊膽。
簡銘默默地走了過去,她想坐在寒楓的懷里,卻被寒楓的手臂擋住了。
“我寒楓不想靠父母生活,事實(shí)上,我父母的感情也不是很好,雖然沒離婚,可是也差不多?!?p> 寒楓頓了頓“我不奢求,或者說我是不敢奢求有一份地久天長、白頭到老的感情,但是我也想有個人一直陪在我的身邊,我知道我臭毛病一大堆,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男人和女人一樣,也渴望喝多的時候有人疼,在外的時候有人等,人這一生,會遇見很多人,會有很多段感情,我希望你是我的最后一個,這次,我會離開半年,我希望你能安分的等我,發(fā)生過的事情,我很在意”
簡銘很詫異,這還是寒楓第一次向他袒露心扉,更訝異的是,她竟然從沒考慮過寒楓也需要關(guān)懷,這幾年的感情,寒楓雖然沒有接過她,但是,別的事情從來沒讓她操心過。
簡銘再也忍不住了,她需要宣泄。
“寒楓,為什么你不和我溝通,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你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你讓我覺得我們這幾年的愛情像個小笑話,我都不清楚我堅(jiān)守的是什么?我以為是愛情,現(xiàn)在呢?我們連彼此的想法都不清楚!”簡銘淚流滿面,撲在寒楓的懷里。
“好啦。小傻瓜,都是我不好,沒有全面的注意到你的感受,我以為替你做的事情不用說,你開心就好,不知道卻讓你更加委屈”寒楓無論何時都那么溫柔。
一個男人可以對所有的女人冷若冰霜,但是倘若這個男人愛你,就算在你面前吵架,他也是帶著柔情的。
“放心,我等你!這回老老實(shí)實(shí)的等你,時間長,我就健身、學(xué)習(xí),我愛你,我愿意等”簡銘閉上了雙眼,靜靜的依偎在寒楓的肩膀。
她一直覺得這是座冰山,原來,早就讓她捂化了。
現(xiàn)在的寒楓、溫柔、儒雅、善良。
那晚就那樣靜靜的度過了,伴隨著干杯的聲音,和一對情侶的眉目傳情。
寒楓走了,留給簡銘半年的孑然一身。
簡銘又一次開始找工作。
是工作她就去面試。
大學(xué)老師、初中老師、會計(jì)、企業(yè)單位......
她都勇敢的去嘗試。
但可能找工作這件事情跟她八字不合。
“對不起,我們需要有相關(guān)經(jīng)驗(yàn)....”“您的專業(yè)和我們需要的專業(yè)不對口”
在自信的人,經(jīng)過接二連三的打擊也會萎靡不振。
再加上這個城市唯一親近的人,他并不在身邊。
她想到了姐妹們。
她打電話給嘉藝,嘉藝說她在忙。
給林凌發(fā)微信。
“我很難過,我找了快一個月工作了,沒人要我”簡銘很委屈。
林凌回復(fù)她:“沒關(guān)系的,我也是剛剛找到一份舞蹈演藝的工作,不能著急,總會找到的”
簡銘期待的回答,并不是這個,她覺得這回答毫無營養(yǎng)。
打電話給筱晴,筱晴便開始向她訴苦了,訴說實(shí)驗(yàn)室的人怎么搶她的電腦、怎么欺負(fù)她、實(shí)驗(yàn)多么的難......
最后還來了一句“我已經(jīng)簽了一份意向工作了,6000底薪”
簡銘說到:“恭喜你啊,你這個行業(yè)真好,為什么你就能一下子掙那么多”
筱晴冷笑一聲:“我付出的艱辛,你們誰知道?我配,我值得這個薪資,我還嫌少呢!”
簡銘真心的為姐妹們感到開心。
但是,她們越優(yōu)秀,越襯托出自己的可笑。
為什么筱晴沒人要求她工作經(jīng)驗(yàn)?為什么林凌和嘉藝能過的那么充實(shí)?
自己只是想要份工作而已。
為什么自己不行?
她想起那份安逸的工作,那個讓她激情一剎那的男人。
悔恨不已。
既然自己的生活已經(jīng)是敗筆。
莫不如就在這個時候結(jié)束自己。
她想起母親打來電話時,對她沒有工作的擔(dān)憂、對異地戀的擔(dān)憂。
她的母親覺得她什么都行,寒楓配不上她,上的都是大專,怎么能配上大學(xué)生呢?
她挺著。
此時的她多想把自己的脆弱攤開給別人看。
她和寒楓說自己的感受。
一次、兩次、三次.......同樣的話翻來覆去。
和她的朋友們也是說一樣的話。
漸漸的,大家厭煩了。
寒楓說:“別和我說了,你愛找什么工作就找什么,我又不是沒給你找過?你說你要悸動、要激情,厭倦循規(guī)蹈矩的安逸生活,現(xiàn)在你自由了,有選擇權(quán)了,你又像個怨婦一樣滴滴不休,這樣我會離開你的,實(shí)在忍受不了”
林凌對她說:“別天天說不想活了,我們都忙成什么樣了?沒工作就去找,還不是你挑工作?什么工作不是人干的?你要是實(shí)在不想活了,你早就行動了,這都半個月了,天天就這幾句話,你煩不煩啊!”
其實(shí),簡銘也不想成為一個怨婦。
但是她害怕,她認(rèn)為自己被世界拋棄了。
從小打大,母親一個人撫養(yǎng)她長大,她不能辜負(fù)她。
她不想活的這么茍且。
她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
慢慢的,她開始自閉。
工作也不找了。
她討厭和人接觸。
她想起親生爸爸經(jīng)常打母親和自己的樣子,
想起媽媽顫抖著離婚帶她走的樣子。
想起第二個爸爸因?yàn)楸话l(fā)現(xiàn)qq網(wǎng)戀,
企圖對她做過份事情,而封她口的樣子......
寒楓是她唯一的精神寄托。
而這個精神寄托也不想要她了。
簡銘抑郁了,她真的很害怕。
每天蜷縮在被窩里,日益消瘦。
關(guān)掉了手機(jī),又反復(fù)打開。
打來的電話不敢接。
她是個“拖油瓶”
這個世界這么大,
卻沒有她的平臺。
干脆離開這個世界吧!
逃離這個地方才會安全
于是,她吃了一盒安眠藥,給寒楓和四個姐妹發(fā)了信息。
“我是真的愛你們,希望你們一切都好,我什么都不怪,祝你們幸?!?p> 關(guān)上了手機(jī),她走進(jìn)浴缸,割了左手腕。
她笑了,沒想到,自己還是孤獨(dú)的。
她閉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過去。
..........
“簡銘,你可算醒了!”筱晴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可嚇?biāo)牢覀兞?!”林凌和嘉藝投來心疼的目光?p> 簡銘睜開眼睛。
看見姐妹們圍著她,她以為到了天堂。
簡銘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我好孤獨(dú)??!”
另外三個姐妹,一下子淚如雨下。
抽泣一陣子后。
林凌撫摸著簡銘的額頭:“我們都是上帝的遺孤,都是孤獨(dú)的”
簡銘笑了。
記得,前天筱晴問她:“你是不是認(rèn)為,光說找不到工作,光表達(dá)可憐,就可以哪也不去,什么也不面對了?你是個笑話么?”
簡銘覺得特別冷,這冷刺骨。
“我們都是孤獨(dú)的”簡銘重復(fù)一遍。
是么?也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