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真相
由于母妃身體不適而延后的婚禮突然間宣布可以進行了,慕容淼淼再次披上大紅嫁紗,心里默念到:成不成就看你的了,皇兄保佑一定要傳到啊。
公主蓋著紅蓋頭一路忐忑地走著,盡量地延長走路的時間,可是塞外不似皇宮那樣繁文縟節(jié),結(jié)個婚從早走到晚也入不了洞房,沒幾步路就到了大殿門口,蠻夷的規(guī)矩是娶回來的妃子要進殿叩拜她的夫君,然后由夫君宣布封妃,這禮就成了??墒悄饺蓓淀荡髦w頭,如何分辨誰是她的夫君?總不能當場掀蓋頭就只為看夫君吧?這樣就太有嫌疑啦。此時司儀已經(jīng)宣布讓新妃叩首,慕容淼淼正躊躇間,忽聞一陣騷亂,一賊人全身漆黑沖入大殿,引得一片混亂,慕容淼淼心下一亮,忙掀蓋頭,來的太是時候了!
賊人被團團圍住,并不慌張,只是四處探尋,仿佛在找人,直到看定了單于王座旁側(cè)那人,才得意一笑,開口道:“哼,果然在此,你們這些傻蠻子,你們的王子被人替了你們都不知道嗎?居然還傻乎乎的在這結(jié)婚?!”眾人不知所以,皆茫然相顧。王座旁的男子向前一步道:“大膽賊人!竟敢擅闖我王宮!孤正是貨真價實的王世子,單于繼承人!何來頂替一說?!快把這賊人捉起來,不要壞了單于大婚!”
“那里坐的是哪個單于,如此老態(tài)龍鐘,豈是我天朝賜婚的真君單于?!”
“別以為剃了那把胡子我就不認得你,你就是百里聞名的惡徒——沙漠大盜!”
“公主你怎么隨意掀蓋頭?!你又是誰?胡言亂語些什么,本王何時成了什么大盜?!你們還不抓住他!”
“我再不掀蓋頭就嫁給那個糟老頭子了!你們竟敢欺我天朝君主!該當何罪?!”
“姑奶奶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沙漠女俠是也!”
“啊!”
隨即沙漠女俠開始突圍出人群,試圖去抓那個大盜,慕容淼淼則扯了蓋頭直奔那大盜&真君“單于”討要說法,真君本人則楞到當場,不知道是該向公主解釋還是逃開那個倒霉催的女俠?,F(xiàn)場一片混亂,沙漠女俠功夫果然不一般,不然某人怎敢把賭注下到她身上,認定她會來搶婚。后來打的實在太激烈,慕容淼淼人來瘋的病一犯,也跟著甩開膀子打起來,真君一看這情形,索性兩眼一閉,也跳入人群中打起來。。。一場婚禮就這樣還沒開始就變成了鬧劇。。。
這場鬧劇最終以糟老頭的暈厥以及沙漠女俠被捕,慕容淼淼被真君抓住為結(jié)尾收幕,慕容淼淼被軟禁在寢宮,沙漠女俠被關進監(jiān)牢,真君準單于則在糟老頭的寢宮外踱來踱去。良久,里面的大夫才嘆著氣出來,真君趕忙上前詢問,大夫神色凝重地說:“老大王剛從昏迷中醒來不久,本身就身體虛弱,全靠一口參湯提著氣,如今這急火攻心,怕是命不久矣!”真君聞言一把抓住大夫的脖領,掐的大夫快喘不過氣來,氣的渾身發(fā)抖,卻又說不出話來,只好扔下大夫,憤憤離去。
慕容淼淼正在偏殿里來回踱步,被軟禁在此又不知外面情況如何,真是讓人抓瞎啊,正著急著,外面報真君駕到,慕容淼淼忙端坐在椅子上,裝出一副喝閑茶的模樣。真君進得殿來,屏退下人,關上殿門,向慕容九十度鞠躬抱拳,說道:“小王在這里給公主賠不是了,這件事情請容公主讓我解釋,,,”
“我問你,到底誰是真君單于?我記得你們使臣說的明明是道和老單于讓位給了他兒子新單于,新王為求兩國交好特來求親,怎么我又嫁給那老頭子了?!”
“是啊,我等豈敢欺瞞天朝圣上,孤的確是新王真君單于,我們也的確是去求親求和呀,這,一點錯也沒有啊?!?p> “你強詞奪理!我皇,,,當今圣上明明下旨讓我嫁給現(xiàn)在位的真君單于,為什么臨時就變成你爹了,你爹是道和單于,我奉旨成婚,只嫁真君單于,別的一概不嫁!”
“你只嫁真君單于是嗎?那好,如今你過了我爹的門,他日我爹壽終正寢,我們族里的規(guī)矩有這么一條,小媽可以順繼給新王為妃,只要新王愿意。我承諾,,,”
“呸!少來這套!我堂堂公主,豈能嫁人作小,還二手轉(zhuǎn)嫁?!你們是串通好了來羞辱我天朝威嚴的!我要回去揭發(fā)你們!讓我皇兄嚴懲你們!”
“公主息怒,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出此下策,眼下父王重病臥床,部族元老又欺我年少,在底下蠢蠢欲動,我們只得向你們求和求親,你想想,若是我們這里內(nèi)亂,勢必引發(fā)邊患,對你們也是一大危機呀。我們怕?lián)嵰詧髸荒銈兊奶熳玉g回,只好,,,以我的名義求親了?!?p> “你還未封單于,如何以單于自居?你們這是欺君罔上!這不是在求好,這是在求戰(zhàn)!不過本公主我心善,不忍見生靈涂炭,禍患蒼生,但是我也堅決不嫁糟老頭!不如我們各讓一步,你取消婚禮,我也不向皇兄揭發(fā)你,咱們朝天大路,各走一邊,如何?”
“有這等好事?”
“是不是好事,要看你的腦袋夠不夠聰明,夠不夠聽本公主的話?!?p> “等等,你如何得知我還未即位的?從沒有人說我不是單于,而你卻清楚地知道我還未即位,并不算單于,莫非,公主你也不是真的就這樣傻傻地被我們騙吧?哦,大婚之日你迫不及待地掀蓋頭,那時你就知道你不是嫁給我了!我當強盜也是父王身康體健時,我少不更事,浪跡江湖的舊事,父王病危后我有月余沒干這行了,除了那次保護你,,,莫非,,,是你通知那女俠讓她來搗亂?!”
“我沒有!是她自己來的,誰讓你在外面欠風流債,我只是邀請她來喝喜酒,惹怒她的人是你!”
“哼,原來公主暗地里擺我一道,還反咬我擺公主的道,公主可真是公正無私??!風流債?債倒是不少,風流不風流就用不著公主操心了!”
“反正都是你們欺君在先,你還不順從本公主?再加一條罪狀,,,”
“哼,公主這么厲害,若出的去這王宮,便由得公主去告狀吧!只怕公主連回京的路都不認得呢!”說罷,真君又轉(zhuǎn)身憤憤而去,怒氣比來時一絲都不減。
出了公主的寢殿,真君愁眉不展地望天嘆氣,半晌,一跺腳,又奔著牢房方向去了。
牢房里,真君親自提審沙漠女俠,白羽卿灰頭土臉地被按在椅子上,臉色比牢房的墻色都難看,如果瞪也是一種暗器的話,那么白羽卿現(xiàn)在是萬箭齊發(fā),真君就是千瘡百孔了。真君默默地汗了兩秒,再次屏退下人,還沒開口,就被白羽卿一聲震天吼:“還錢!臭小子,有錢在這當王爺,就沒錢還老娘嗎?告訴你這幾個月的利息下來,夠老娘端平你的老窩啦!”
“你這個女人怎么一根筋,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我是那不還錢的人嗎?我不是說過了最近家中有事,等忙完了就還錢嗎?你怎么回事?你是怎么找到這里的?你不知道這里是單于王宮,不得擅闖嗎?”
“哼,這天底下,就沒有我白羽卿不敢去的地,我當你是來假扮貴族,沒想到你居然是真貨。你有錢結(jié)婚,還跑到江湖上去借我的錢,你的腦袋里裝的都是沙子嗎?是不是太陽太毒把沙子都燙壞了啊?”
“我那是離家出走,那會身無分文,得您搭救我謝謝您,可是您有必要追債追的這么急嗎?”
“少廢話,我管你離不離家出不出走,還錢!”
真君無奈地撫著額頭,額角青筋暴起,這兩個女人,真是讓人頭大。正惆悵間,有小廝跑來附耳說話,真君一聽,噌地站起來吼道:“什么?!父王。。。”話沒說完,轉(zhuǎn)身就匆匆離去。
當夜,老單于終于氣絕,新單于正式即位,但明里暗里不服氣的老臣都開始有所行動了,新王年少,以前又在中土流浪,蠻夷們厭惡中土風情,認為新王不夠格當大漠的主人,只待老“山鷹”不在,便可趁機發(fā)動內(nèi)亂,強者為王。夜,風更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