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本興趣高漲的梓兮打算聽下人匯報昨晚的情況,卻又毫不意外的聽到了壞消息。
用過早膳后,梓兮一臉無奈的看向了,正畫著畫的瑯琊公子,“你怎么就見誰都想施展你的好心腸啊,又給人家贖身錢,這都第幾次了,你咋不對那些刺客用點心呢?你知不知道這樣特別容易讓我難過??!”
瑯琊,因為不愿聽他的碎碎念神功,而把自己佳作給毀了,便只好歇筆應(yīng)了他的不滿,轉(zhuǎn)著桌上隨手放的南珠說,“你知道我的性子,有時候愿意濟貧扶弱,至于那些死在我手下的人,純粹是因為罪有應(yīng)得!別弄得我是有多鐵面無情的,好不好!”
見自家的瑯琊依舊那副性子,梓兮也就稍稍放了心,故意撩人心弦的說“但瑯琊你知道嗎,那個姑娘的來歷也不尋常呢,有沒有興趣聽我講?”
“什么不尋常?你怎么還有時間去打聽人家姑娘的底細,你很閑得慌嗎?”瑯琊公子算是徹底為自己好友的無下限而慚愧。
梓兮真的是要被氣的吐血了,斥聲說道,“你以為我這么說是為了誰呀,還不是為了你這個榆木腦袋!你說說你,全身上下寒酸得很,我給你添的那些衣物你人穿過幾件?你最值錢的東西也就那把鳳棲琴了,給你買墨硯的錢也常常用于濟貧,真是不知道你怎么如此木訥!”
梓兮是有名的財主,可清高的瑯琊其實只是個囊中羞澀的江湖琴師兼畫師,修了魔音護身。
他們倆之間的交情,還是因為梓兮一次孤身遇難,正巧被途經(jīng)此地的瑯琊出手相助。從那以后,梓兮便對他起了興趣,注意起了這個美貌的小琴師。
后來兩人關(guān)系成功發(fā)展為摯友,而他也經(jīng)常一擲千金為瑯琊重金購買所需要的琴弦,琴譜等物。甚至就連瑯琊的衣食住行也一手包辦了,因為瑯琊其實有一個不為人知的大秘密,那就是他不會自理生活起居!
反正在梓兮的眼里看來,名氣在外的瑯琊公子其實就是塊笨的死,卻又彈得一手好琴,空有一副好皮囊的木頭瓜子!
中看不中用,都算是便宜他的了!
瑯琊被說的臉都起了紅暈,被他這么一說,自己都有些羞愧難當了,“那個,你不是說好會幫我包辦好一切的嗎?而且那個姑娘真的很可憐啊,我看她年紀輕輕的就開始被迫接客,看不過眼就想幫她贖身了。”
此時,瑯琊有些不知所措,手纏著腰間垂下的系帶,都不好意思抬頭看向梓兮了,活脫脫的一副知措的乖孩子的模樣。
梓兮看到有些哭笑不得,走到他面前,見他紅通通的雙眼,抬起了他的頭,“你瞧瞧,不就是說了你幾句嗎,這么一副要哭的樣子?乖啦,我以后不說你了,行不?”
瑯琊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笑盈盈的梓兮,用力的點點頭,“你以后別找女人去我房間,我不喜歡那些女人!我也不允許你到處去找歌女,喝花酒!”
看著他如此可愛的模樣,即使是有些為難的要求,梓兮也應(yīng)予了,“好,我以后不會再亂找女人了,只要我的好瑯琊,這樣子可以了吧?等這次我們回去,我就以你的名義在南市接濟那些貧苦百姓三日并賞銀十兩,也省的你可憐那些苦命人,以后要想發(fā)善心,就找我!”
說罷,還不忘用手拍著自己的胸膛,一副仗義的樣子。
瑯琊笑了,伸手抱住了梓兮,“梓兮梓兮,你可真好!”
梓兮接受了來自他的謝意,緊緊的抱住了她,臉上卻帶著幾分淡淡的悲涼,我不對你好還能對那個人如此的好?我的瑯琊啊,你到底幾時才能明了我對你的那份心意?
…………
“對了,你剛剛想說什么來著?”
被梓兮帶彎的瑯琊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先前梓兮還未說完的話題,昨晚的那位姑娘,到底是什么來歷?
“額”
梓兮只感覺到瑯琊放開了他,開始關(guān)心起了別人的事情,莫名好受打擊?。‖樼鹚粣圩约毫藛??
“那位姑娘,雖說他她的身份也不是特別的顯赫,但她的經(jīng)歷還是蠻波折的!來,猜猜看,那姑娘可能會是什么人?”
梓兮收拾了一下自己碎掉的心,換上了原先的狀態(tài)來逗逗瑯琊。
“我猜估計是官家子吧!”
瑯琊不假思索的說了出來,浪正整理著自己袖子剛剛出現(xiàn)褶皺的梓兮一怔,有些二丈摸不著頭腦,“你是如何知曉的?”
他還真的是沒有想到瑯琊能夠這么快的就猜了出來,瑯琊他平時可沒有這么聰明,都是傻得愛,今個兒怎么如此反常?
“很簡單的呢!她雖然確實是淪為了風(fēng)塵女子,但仍不掩她的得體大方,雖然言語不多,但還是蠻聰明的。給了她能贖身擺脫這種命運的機會,她很聰明的把握住了,他渴求自己以及安穩(wěn),怕是被迫進入了這行吧,怎么樣,我說對了嗎?”
梓兮還是蠻佩服他的,“不錯,她確實是個官家子,她叫凌寒兒,是南鳳徐州五品知州凌徹的獨女。自從凌家被奸人所滅后,唯一生存的凌寒兒,便流轉(zhuǎn)到了這里的歌坊,被人調(diào)教,她的初夜拍賣上她被一位富商買下,但是卻引發(fā)了一場血案!”
“一場血案?這是怎么回事啊?”瑯琊簡直有些想不通,為何會牽扯到血案的上面,這其中發(fā)生了什么大事情嗎?
梓兮頗為得意地將后續(xù)娓娓道來,“你沒想到吧,死的正是那位富商,這小娘子的情人尋了過來,在心上了如此被人對待,心里怎么會好受?氣不過來,意氣用事,竟把人當場糊涂都打死了,轟動一時!后來富商家人將其告上了衙門,那男子也是個名門子孫,賠了點錢,便將此事翻了篇,但卻被家中長輩勒令回府,始終未與那姑娘相見,贖她過門。也不知道那凌寒兒自己贖了身后,還會不會再與他再續(xù)前緣?!?p> “終究只是一對有緣無分的鴛鴦罷了!我倒覺得那凌寒兒鐵定是不會去找那男子,你信不信?”
“你為何如此肯定?”
梓兮還是十分詫異,瑯琊可不懂情這個東西!
他可沒見過傻乎乎的瑯琊身邊除了自己有旁人,這人過節(jié)過年的也未走動,寫信給誰,沒說過有什么親戚朋友。
這樣的瑯琊連人情世故都懂得不多,更何況是世間最為難纏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