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宋榮淺一臉問號。
還沒等多想,褲腿邊就感覺有什么東西再蹭他,他低頭看去,原來是夏聆抱來的那只黑貓,它閉著眼睛貼著宋榮淺走來走去的樣子,并沒有讓宋榮淺對它產(chǎn)生什么想抱起來的欲望,反而一臉嫌棄。
“夏聆,看好你的貓。”
“呦,它似乎挺喜歡你的?!毕鸟鲆荒樋磻虻谋砬?。
這句話嚇得宋榮淺恨不得避之三尺之外,他立馬往后挪了挪,惹來夏聆疑似研究的目光“你到底是怕貓,還是不喜歡貓???不至于吧?!?p> “看出什么了?”連宋榮淺自己都說不清,只是潛意識告訴自己不要去接近一切貓類物種,這是什么感覺,他自己都摸不清,有種排斥心理,似乎它一靠近就渾身不舒服。
夏聆見他轉(zhuǎn)移話題,就知道這問題對于他來說相當(dāng)棘手,看樣子她又可以從宋梨依那邊得來些八卦,不過她也體諒他,把貓抱起來放到窗臺上,說道“沒什么特別的?!?p> 宋榮淺明擺著不相信的表情,夏聆這是在敷衍他?
“倆次死法相近,你相信是人為么?”
“我不相信,可是你有更好的答案么?”夏聆反問道。
宋榮淺話到嘴邊,突然就噎住了,更好的答案么.....他確實是有,而且不止一次的涌出過這種想法,不過......
夏聆打量著他,心中多少有幾分知道他猜出了什么,可也篤定他不會說出來,因為對于宋榮淺而言,夏聆是人類,人類會相信這么荒唐的事,答案一目了然,自是不會。
夏聆笑了,不過也好,這也證明,她和蒼隕想的事情,并不是空穴來風(fēng),而是未雨綢繆。
“跟你說說我現(xiàn)在最大的看法吧?!?p> 夏聆驚訝,回頭看過去,屋內(nèi)早就只剩他們倆個人了。
“最初接到報案的,也就是江可幸,即報案人也是受害者,原本只以為是一場自殺案件,但背后卻是以強(qiáng)奸案做鋪墊的,又以為案情到此擱置不前,什么線索都被斷了,找了死者身邊的人,可什么都問不出來,這時候,又出現(xiàn)了第二起案子?!?p> 宋榮淺深呼一口氣,接著說“第二起更可笑,除了現(xiàn)場的一具尸體以外,什么都沒有,發(fā)起認(rèn)尸令,竟然一個人都沒出現(xiàn),暫且就當(dāng)作他沒有親人沒有朋友,那就成了懸案,然后找到了死者的衣服和鞋子,本來以為可以順著這條線找到嫌疑人的足跡,結(jié)果因為埋進(jìn)土里,采集不到任何完整的指紋?!?p> “現(xiàn)在是第三起,看似與第二起絲毫沒有聯(lián)系,卻又致命的死法相同,而且還是第一起案子死者的同學(xué)。”
宋榮淺突然苦笑了一聲“呵,明明有聯(lián)系的案子,卻在證物出現(xiàn)越多時,變得模糊不清,甚至變得開始相背?!?p> “你知道么,破案的線索,就像是一塊塊拼圖,缺失了其中最重要的一塊,就怎么都拼不上。”
夏聆不言不語,她看著宋榮淺那種表情,有些心疼,但她沒辦法,她不能說,上次的幫忙,完全是出自死者的祈求,可這次不一樣,她雖然知道第二個死者就是強(qiáng)奸江可幸的人,可她也不能憑空就說,她也沒有證據(jù),萬一問起來,她該怎么解釋。
“別這么悲觀,或許,他們也有一定的關(guān)聯(lián),只是你沒注意,或者沒發(fā)現(xiàn)呢?”夏聆現(xiàn)在除了安慰他,真的沒什么可說的了。
“你回去么?我派人送你回去?!彼螛s淺沉默了一會說道。
“哦,不用,正巧我也想?yún)⒂^參觀這所大學(xué),不用管我?!毕鸟鼍芙^道,看他眼下微微有些黑眼圈,又想起宋梨依說他最近總是加班到凌晨,一時之間沒忍住,手搭在他肩膀上“別再通宵了,案子總會水落石出的,照顧好自己,宋大隊長,你可還欠我兩個人情呢。”
“嗯,知道了?!奔缟蟼鱽硐鸟龅臏囟?,宋榮淺扯開嘴角笑了笑,雖然有些蒼白無力,難掩疲憊,但也證明他心安了許多,也許伴著夏聆暖聲的安慰,他今晚真的能睡個好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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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嘛?”夏聆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從剛才開始蒼隕就一直是這種若有所思的目光盯著她。
“你們倆關(guān)系不一般那?”
“哪里不一般了?”夏聆皺眉道。
“照顧好自己...嗯,知道了?!鄙n隕有聲有色地模仿著剛才的場景,夏聆嘴角抽搐,她剛才的表情有這么溫情么?
“還說不一般,還親自接送?”
“那是因為殯儀館很遠(yuǎn)好嗎?”夏聆不耐的說道。
“還欠了兩個人情?”蒼隕瞇著眼說道。
“那是因為我之前幫了他好嗎?你思想怎么這么齷齪?”夏聆氣的眼睛都快噴火了。
“哦————”蒼隕故意拉長音調(diào)。
“哼,我怎么記得剛才你一直蹭人家褲腳呢?”夏聆冷哼一聲,回?fù)舻馈?p> “我有什么辦法?我是個貓,他身上有我喜歡的味道。”蒼隕把自己的品行撇的干干凈凈的,一出事肯定是這貓基因害的。
“哎呦,小魚干的味道啊?你撒謊能不能不找這么蹩腳的理由?!毕鸟隼^續(xù)挖苦道。
看他不再反駁,夏聆給他個臺階下“說正事吧,你在現(xiàn)場感覺到什么了么?”
蒼隕本來是不打算理她的,轉(zhuǎn)念一想,日后報仇的機(jī)會還多,何必急于一時“沒有,味道很淡,我看了尸體,只能確定不是人為,窗臺也沒留下任何氣味,只有死者身上一點(diǎn)點(diǎn)。”
“懂得隱藏自己,如果接下來他攻擊的人類越來越多,那這座城市就很危險了。”
三尾縱身一躍到長椅上,停了下來,一副懶怠模樣。
夏聆抬起頭,觀賞眼前的景色,只需一眼,連靈魂都會被震懾住了,直擊心臟的感覺,那里好大一片銀杏樹林,個個都直立在空氣下,由于大自然的神刀鬼斧完成的杰作,不問出身,誰想得到它們都是人工種植。
她腳下的這條石斑小路倒像是意外走失在這林間的眾人足跡,隨年月累積,呈現(xiàn)出踏過留下的泛白痕跡,多余卻又沒有違和感,似乎只是為了不讓人因為美景,而找尋不到方向的指標(biāo)牌。
若風(fēng)吹過境后,一陣棲棲沙沙像是竊竊私語一般,那樹上不再牢固的銀杏樹葉就隨之飄散下來,離開了大樹可靠的臂彎,洋洋灑灑的漫天金黃色,最后輕盈美好的落入泥土,真的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很美。
“原來她說的,是真的。”
這場景,就像時間定格,靜止又美好,江可幸那充滿期待的描述中,此刻在夏聆眼里全部呈現(xiàn)出來,曾經(jīng)江可幸與魏輕充滿交集的地方,在落葉那一刻,魏輕的笑映入她眼簾,悄悄的刻下名字。
原來,真的,令人難以忘懷,無論人,亦或是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