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她睡著了,幽幽黑暗中,夏聆看到了一個小女孩的背影,仰著臉站在那里,在看著什么?天空么?
可是夏聆也順著目光看過去,卻什么都沒有,夏聆走過去本想與她并肩,幾步過去后就停在了她的身后,她感覺到了前面的屏障,無形之間將兩個人隔開,夏聆突然感覺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汝在此?”
“與汝何事?”
“汝牽走眾生蕓蕓之魂,不妥?!?p> “不牽,有何樂趣?”
“可愿跟隨吾?”
“可有樂趣?吾不喜靜?!?p> “有。”
小女孩想了想,似乎還是不太相信他“好,但吾有一要求,若汝能滿足吾,吾就答應(yīng)?!?p> “可以。”
“汝為何人?”
“雅霧?!?p> ................
夏聆猛地從夢中驚醒,頭上似有東西掉落,她抬眼看著屋內(nèi),夜幕已經(jīng)來臨,屋內(nèi)完全沒有任何光亮,破漏小窗悄悄灑下月光,夏聆看到自己躺在土床之上,什么時候了,有人來過了?
她想起身時,忽而感覺頭昏沉沉的,一時間體力不支,又躺了下來,她伸手摸著自己的額頭,微微有些發(fā)燙,是發(fā)燒了么?
“起來了?”律辭走進(jìn)屋子來,或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長久的黑暗生活,即使不開燈也看得清屋里的全部情況。
“你去哪了?”夏聆發(fā)現(xiàn)自己的嗓子也莫名有些沙啞,努力清了清嗓子,然后問道。
“我哪里都去,只是沒想到你會這個時候過來,上次的犀角香又用完了?”律辭一邊在黑暗中忙碌著自己手邊的東西,一邊又看著夏聆的情況。
“不是,有別的事情找你?!毕鸟龇鲋约旱念~頭,身子也有些沉重的要命,試圖想要再次起身,虧得律辭眼神一直跟隨她,見她逞強,走過去立馬制止她的行動。
“躺著吧,你發(fā)著高燒呢?!甭赊o摸著她的額頭,比最初更加燙了,一開始放在她額頭上的濕布也掉了,無奈嘆了口氣,又去找了另一塊布,浸了水,在搭在她的額頭上“怎么搞的?那個沈千封也沒照顧好你么?”
“不關(guān)他的事?!甭赊o也不同她爭辯,雖然見過沈千封的次數(shù)不多,對他應(yīng)該說也并不很了解吧“餓了吧?”
“有一點,不過頭熱大過食欲?!甭赊o瞪了她一眼“真是麻煩,來就來,還帶著病,我這里可不比城市,簡陋的很。”
“這是什么話,我來之前明明好好的?!毕鸟雎犞挘胍鹕矸瘩g,律辭一把按住“你安靜一會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毕鸟銎沧?,轉(zhuǎn)念一想“我來是有正事的?!?p> “你哪次來沒事?”
“你來勁是吧,我一直要你去跟我一起,你自己不去,還滿嘴抱怨?!?p> “好好好,你說。”這還差不多,此時生病的夏聆就一改常態(tài),若是往日肯定是不會和律辭爭辯這些的“你還記得許彌吧?!?p> “不就是你上次說的么?他還冒領(lǐng)了你的犀角香。”律辭當(dāng)然記得,犀角香這么珍貴,可不是誰都能拿到的。
“我見到了許彌,可是....”夏聆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律辭不知道在那弄些什么,總之就一直忙個不停,但也沒耽誤和夏聆說話?!八坪跤植皇恰!?p>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似乎是什么?”律辭開始嫌棄她的表達(dá)方式,該不會是燒昏了頭吧?開始無言亂語了。
“我不敢確認(rèn),還是希望,你跟我回去一趟。”
“所以這就是你來的目的?”律辭抬頭問道。
這七拐八拐的還是想要讓她去城市里,可律辭心中并不想靠近那座城市,哪里比山間來的自在。
“也不全是,還有另一件事?!毕鸟龅恼Z氣突然凝重起來,律辭聽出語氣的變化,也多多少少心里一沉,那座城市應(yīng)該是出了很大的問題。
“發(fā)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吧,而且我也牽扯其中,有一個女孩我懷疑她被什么人進(jìn)行了心理暗示?!毕鸟稣f道。
“心理暗示?”律辭語氣也開始嚴(yán)肅起來“到哪種程度?!?p> “不知道反正我是解不了,所以才來找你的?!?p> “.......”律辭沉默了些許,沒有拒絕沒有答應(yīng),黑暗中夏聆也看不到律辭的表情,但她直覺認(rèn)為律辭不會拒絕的。
“這座城市最近很不太平?!甭赊o沉沉的說。
“是啊?!毕鸟鰢@了口氣。
“你變了很多?!甭赊o突然的一句,這么多年都沒有說過,可并不代表她看不見。
“是么?蒼隕也說過?!?p> “那只黑貓?”夏聆點點頭。
“你以前不會這么多管閑事的?!甭赊o說著,以前的夏聆,即使有事件牽扯自己,只要自己是清白的,她從不會去做些什么,只干等著事件結(jié)束,反正真相總會大白,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是吧?!毕鸟龉雌鹱旖牵⑽⒁恍?,想到自己清醒前的那個夢,那個小女孩就是自己小的時候,她又夢到雅霧了,為什么最近總是頻繁的夢到這個人,這個沒有任何希望出現(xiàn)的人。
“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就幫你一次?!?p> “真的么?”夏聆驚喜“那明早就出發(fā)吧,我的時間不過了,警局可只就給我24小時的時間?!?p> 若不是生病耽誤了時間,可能會更快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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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以為要幫你延長時間?!彼螛s淺剛開完會后,小警員來報告說夏聆已經(jīng)回到了審訊室,然后自己馬不停蹄的來到了審訊室,見到臉色有些滄桑的夏聆,心中不禁有些疑惑。
“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
“小事而已,不礙事。”夏聆隨口帶過“人我已經(jīng)帶來了,現(xiàn)在就去吧。”宋榮淺本來想讓她休息一下,不過他了解夏聆的個性,她不會因為這點小事而耽誤的。
“好,我立刻帶你們?nèi)ァ!?p> ————————
“怎么又是你們?”主治醫(yī)生看著面前的三個人,表情十分的不滿,而且這會又多了一個人“這位又是哪個?”
“都是同事。”宋榮淺的意思很明顯,就不要再多說什么。
“好吧好吧,我就不跟著去了,省的又剛進(jìn)去就被攆出來。
”上次的事情已經(jīng)給醫(yī)生脆弱的心靈造成了巨大的創(chuàng)傷,別看醫(yī)生面上如此顯老,但真是的內(nèi)心也是十分小公主的,受不得打擊。
“我和她進(jìn)去吧,宋隊長就不必了?!弊叩介T口時,律辭面無表情的說道。
“好?!彼螛s淺十分爽快的答應(yīng)了,他既然相信夏聆,也就一定會相信夏聆的朋友。
關(guān)上門后,律辭率先走到了女孩的窗前,夏聆隨后跟過去,見律辭閉上雙眼,她也默不作聲,不做打擾。
安靜的站在床邊,女孩還是老樣子,睜著眼睛,毫無神色,看見什么都沒有任何反應(yīng)。
二十分鐘過后,律辭再次睜開雙眼,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女孩,嘴里吐出幾個字來“關(guān)鍵字。”
“關(guān)鍵字?”
“對,就是你的名字?!痹俅慰聪蛳鸟龅难壑校瑤е杂械南凵?,從未見過這樣的律辭,夏聆心中也不禁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