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部少佐命令,所有警察站在原地不準(zhǔn)動!”
“服部少佐命令,所有警察站在原地不準(zhǔn)動!”
中國話,日語,一個接一個的傳遞,這句話在頃刻間響徹了海神寺路。
在服部彥雄沒下達命令之前,曾澈已經(jīng)進了巷子里,他穿著警察制服,負責(zé)警戒的日本憲兵和偵緝隊特務(wù)并沒有阻攔他,都以為他是另有公干。
曾澈暗自慶幸,如此大規(guī)模的搜捕,自己能在上百人的眼皮底下逃出來,可以說簡直就是奇跡,他對姜新禹的信任又加深了一層。
曾澈經(jīng)常在海神寺一帶活動,對附近道路情況十分熟悉,他知道,只要能穿過這條巷子,基本就算是真正脫險。
“你去哪里?”一個操著生硬中國話的男子從拐角走出來。
曾澈吃了一驚,把手按在槍柄上,反問道:“你是什么人?”
“回答我,你去哪里!”男子陰鷙的目光緊盯著曾澈。
曾澈掏出手槍,說道:“我是警察,去哪兒用你來問?躲開!”
他能聽出來,對面這個男子的口音怪異,十有八九是日本特務(wù)。
但是自己不能開槍,槍聲一響,必然會把追兵招引來。
男子冷冷的說道:“服部少佐的命令,難道你沒聽見嗎?”
“你再不躲開,我就不客氣了!”曾澈舉著手槍步步逼近,他想距離近一些,再出其不意制服對方。
男子嘿嘿笑道:“我明白了,原來你就是少佐要抓的人!”
他輕輕拍了拍手,倏然間從暗處閃出四五個青年男子,每個人手上都握著一把手槍,槍口齊刷刷對準(zhǔn)曾澈。
…………
海神寺路。
周仁杰氣急敗壞的跑到服部彥雄面前,說道:“服部少佐,剛才我的兄弟說,有一個警察朝巷子里走了,我猜八成是曾澈!”
服部彥雄眉頭一挑,問道:“他朝哪走了?”
周仁杰回身指了一下:“就是那條巷子……少佐,趕緊派人追吧,要不然就來不及了!”
服部彥雄微笑著說道:“或許,他是自投羅網(wǎng)……”
說話間,那名口音怪異的男子——近藤彰,帶著黑龍會的人,推推搡搡把曾澈押了過來。
其實向來都是如此,只要憲兵隊有抓捕行動,黑龍會就會在暗中相助。
上一次保護高越保出了事,讓近藤彰顏面掃地,所以他這次親自出馬,希望能找機會挽回在服部彥雄心目中的地位。
“少佐,我抓到一個形跡可疑的人!”近藤彰躬身施禮。
還沒等服部彥雄開口,王天林搶步上前,仔細打量了一番曾澈,說道:“曾老弟,一別數(shù)年,還認識王某嗎?”
曾澈呸了一聲,說道:“我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竟然和一條狗稱兄道弟!”
聽他們的對話,服部彥雄按捺著心里的喜悅,問道:“王先生,他就是曾澈?”
王天林連忙說道:“沒錯,他就是軍統(tǒng)堰津站站長曾澈!”
抓到了軍統(tǒng)堰津站站長,這次行動等于成功了一大半,服部彥雄心里非常高興,他吩咐道:“宮本少尉,解除道路封鎖,把曾澈帶回憲兵隊!”
兩個日本憲兵拿繩子要捆綁曾澈,被服部彥雄喝止,說道:“對待曾站長要客氣一點,不能這么粗魯,用手銬就行了?!?p> “是?!比毡颈鴽]帶手銬,只能求助警察。
姜新禹站在不遠處,聽見服部彥雄這么說,立刻快步走過來,從腰里解下手銬給曾澈銬上。
此時只有兩個日本兵在身旁,曾澈低著頭,嘴唇幾乎都沒動,聲如蚊蟻說了兩個字:“皮箱……”
姜新禹把手銬鑰匙遞給日本兵,回身對服部彥雄敬了一個禮,說道:“少佐閣下,許久不見?!?p> 服部彥雄微笑著說道:“姜警官,辛苦了?!?p> 姜新禹畢恭畢敬的說道:“應(yīng)盡職責(zé),談不到辛苦二字!”
服部彥雄點了點頭,返身坐進轎車里,曾澈被押上軍車,兩輛車一先一后向憲兵隊方向駛?cè)ァ?p> 目標(biāo)人物被抓獲,搜查自然停止。
警察局和偵緝隊的人,都巴不得行動趕緊結(jié)束,這么冷的天氣在外面受凍,滋味可不好受。
雷朋湊過來說道:“新禹,中午找個地方,咱哥倆兒喝點小酒暖和暖和?”
姜新禹:“上班時間喝酒,小心被王局長知道了扣你薪水!”
雷朋撇了撇嘴,說道:“我敢打賭,局座下午肯定找地方補覺,要是猜錯了,我把雷字倒著寫!”
姜新禹笑道:“你又要賭?”
雷朋想了想:“算了,不賭了,最近不知道咋回事,十賭九輸?!?p> “你那生意做的怎么樣了?”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
“啥意思?”
“意思就是只差最后一步了……說真的,新禹,你不跟我干,有你后悔那天!”
姜新禹嘆了口氣,說道:“不瞞你說,我算過卦,卦象里說我是沒有外財?shù)拿?,所以我只能老老實實上班領(lǐng)薪水!”
雷朋大笑道:“真的假的?你找哪個大仙算的,明天帶我也算一卦去,看看我的生意順不順利!”
姜新禹:“行啊,要是算的準(zhǔn),發(fā)財記得請我喝酒!”
他和雷朋說著閑話,心里在思索曾澈那句話,皮箱的意思很好理解,應(yīng)該是說有一只皮箱藏在什么地方,讓自己去取。
從青云客棧出來的時候,曾澈是空著手,皮箱最有可能在客棧里,不管里面是什么,姜新禹決定把它拿出來,這是自己贏得軍統(tǒng)信任的機會。
“誰被弄死了?”姜新禹看了一眼青云客棧,門上已經(jīng)上了鎖頭。
“緝私科老黃,聽客棧老板說,老黃急著上廁所,結(jié)果遭了姓曾的暗算,你說倒霉不倒霉?”
“老板怎么處理?”
雷朋壞笑道:“連客棧里那個住客,我都讓人把他們帶局里去了,管他有事沒事,總得審一審,你說對吧?”
這是一個敲詐勒索的機會,客棧老板要是不多花點錢,雷朋可不打算輕易放了他。
姜新禹:“都走了,咱們也撤吧。”
雷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