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城
她們的隊伍要往前了。
這一次的終點是東陸,嶺城。
嶺城靠近京城,穿過漫長河流,在河流上方就是繁華的京城。
“可以從后方埋伏,我們兩面夾擊,打個措手不及?!狈兑丶诱f著,眼里閃爍著興奮的光。
一旁的司南越抱手嗤笑:“也不知道你這腦子怎么做這么久的軍師的?!?p> 范邑哈哈笑著:“活躍氣氛活躍氣氛而已?!?p> “嶺城易守難攻,他們身后的河流是最好的堡壘,如果我們強行進(jìn)攻,恐怕不行?!壁w瑜認(rèn)真分析。
“那讓他們主動進(jìn)攻呢?!狈兑仉S口說道。
荊小小拍了拍沉思的祝音,問道:“仙草姐姐,你覺得呢?”
祝音想起來那天離開尋夢島,最后竟然來到了嶺城。
如今她竟然要攻打嶺城。
果然世事難料。
她問:“怎么讓他們主動進(jìn)攻呢?”
“抓主心骨?!?p> 最近的天又冷了些,祝音一到冷天手腳就會變得冰涼起來。
她身上的白色披風(fēng)已經(jīng)有些破舊了。
上面繡著的桃花卻還是栩栩如生的。
她蹲下來,輕聲對著手腳被纏了鎖鏈的女人說:“好好吃飯,有人來救你的時候,才能好好逃命?!?p> 她看不見女人的面容。
聽小小說,這個女人和從前的她有些像,笑起來的時候也是明媚張揚的。
是嗎?
她竟然都不記得自己以前是什么樣了。
“你叫什么名字?”
女人沒有回答她,而是將桌上的飯菜端了起來,一口一口吃著。
吃完后,她說:“謝謝?!?p> 祝音沒多留,她隱約覺得這個女人身上的香味有些熟悉。
果然,這個女人對東陸來說很重要。
沒多久便來了人同她們交涉。
并讓她們保證她的安全。
與其說是對東陸重要,不如說是對東陸王重要吧,因為這個女人,是東陸新王的寶貝。
談判最終沒能成功。
畢竟他們要的可是嶺城。
而談判失敗的后果必然是要讓東陸王的寶貝吃點苦頭。
從始至終,祝音都沒有什么感覺。
別人生死苦痛,好像并不能過多牽動她。
竟然還有人說她是菩薩,有她這么冷漠的菩薩嗎?
“祝將軍,小草姑娘昏過去了?!?p> 祝音這才有了反應(yīng)。
第一次聽說那個女人叫小草時,她有些動容。
因為她在她身上慢慢找回了自己從前的影子。
自信,無畏,大膽。
帳篷內(nèi),小草躺在床榻上,面容蒼白。
祝音為她掖了掖被子,輕聲開口:“你身上為何會有他的氣味?”
床上的人囁嚅了幾句,迷迷糊糊的。
她湊近。
少女含糊著喊著一個名字。
“沈二?!?p> 祝音的心猛的顫了顫。
-
祝音抬眼,她看向高樓處,眼前漆黑一片,可她似乎看見了那個人。
黑衣墨發(fā),目光冷寂。
沒有感情的看著她。
她握著韁繩的手微微顫抖著。
她緊盯著那人,明明看不見,可她倔強地望著。
似乎再多看一會兒就能看清那人影。
沒遮白紗,眼睛受不了長時間的強光,她忍不住眨了一下,瞬間有淚水滴在她手上。
溫?zé)岬摹?p> 是他。
沈二。
他沒有死。
沒想到再見面,卻是兵戈相向。
一根箭直直朝祝音襲來,兇猛又精準(zhǔn)。
狠狠地穿透她的肩膀。
“仙草姐姐!”凄厲的慘叫傳來。
濃黑肅穆城墻挺拔站立的男人目光落在了荊小小臉上。
他拿起弓,瞄準(zhǔn)了摔下馬的祝音。
荊小小立馬沖過去擋在了祝音身前:“不要!”
男人微微勾唇,頓時冷意消散,他眼里帶著一絲溫柔,輕松將箭松開。
冷箭瞬間穿透空氣,射進(jìn)了荊小小的手臂。
那個總是溫柔帶笑,寵溺縱容仙草姐姐的沈二哥哥,竟然也成為了傷害她們的人。
荊小小閉眼前,腦中還回蕩著他冷漠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