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沫已經(jīng)走回了自己的翠梨院,還沒走進門就聽到里屋傳來一陣陣嬉笑聲,唐沫微微皺著眉頭,這才第一天呢,就想當著那么多人的面踩在她的頭上了。
“姑娘……”
楠竹看著停下腳步的唐沫有些擔(dān)憂的叫道。
唐沫輕吁一口氣,然后露出一絲笑容對著楠竹道:“從今兒開始都不許叫我姑娘了,叫我三少奶奶吧。”
竟然嫁進門了,不管安然是怎么對待她的,她就是安家的三少奶奶。這個事實雖都改變不了。
楠竹微微點了點頭,道:“三少奶奶,她怎么會在這里?”
“進去了就知道她來干什么了?”
昨天一天唐沫累的很,也渾渾噩噩的,根本就沒有想過情況會如此的復(fù)雜。今天見到了這些也明白自己想要好好的在這里過下去,那么不能讓這些人輕而易舉的踩到自己的頭上來。
只是想著容易,真的做起來確實難得很。
唐沫心中也知道安然不喜歡她,只寵著白荷,自己就算是想要做什么也是有氣無力。
思緒間已經(jīng)走進了屋子里,果然看到安然和白荷兩人正坐在椅子上說說笑笑,白荷臉上還出現(xiàn)一抹的緋紅,似乎剛才安然做了什么讓她羞澀的事情來。
唐沫從一進門臉上便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從容不迫看到他們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一點的生氣來。
“白姨娘怎么來這里了?”
白荷是小妾,唐沫要是記得沒錯的話,應(yīng)該是這樣叫的。
果然白荷的臉上有些不悅,只是很快便消失不見,懶洋洋的站起身對著唐沫福了福身子,嬌笑道:“妾身是要來給奶奶敬茶的?!?p> 來正屋這兒敬茶是這樣沒規(guī)矩的嗎?她身為妾侍能這樣坐著嗎?
這些唐沫自然是清楚的,白荷更是清楚。
她這樣做無非是想讓所有人都知道,在這個安家在安然的面前,唐沫不過是名義上的正妻罷了,而安然正真寵幸喜歡的人只有她白荷一人。
唐沫才不管白荷是什么目的,她只覺得他們煩躁的很,想讓白荷趕緊離開她的屋子。
可能是昨夜安然沒有留在這里過夜,又見今天唐沫不哭不鬧,依舊安安分分的做好她分內(nèi)的事情,安然心中也有些愧疚感,看到唐沫不免有些尷尬,說起話來也有些小聲道:“我都說讓她不要來了……”
說著又看了一眼白荷,誰知白荷竟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對著安然撒嬌道:“姐姐是大的,我是小的。怎么可能不來呢,自然是要來敬一敬這樣才符合規(guī)矩嘛?!?p> 楠竹和琉璃兩人看了雙眸都噴火,這個白荷也太沒有規(guī)矩了吧。
而唐沫卻覺得無所謂,依舊笑得溫婉:“那就叫人拿茶來吧?!?p> 這時白荷身邊的丫鬟茯苓立刻端了茶過來遞到白荷的面前,然后白荷遞到唐沫的面前。
“姐姐請用茶?!?p> 白荷笑盈盈的看著唐沫甜甜的叫道。
唐沫正準備接過白荷手中的茶,誰知白荷的手竟忽然放開了,唐沫的手上沒有再一次被燙傷,卻是白荷的手被燙的通紅。
KAO!這個世界的人怎么都愛玩這個把戲。
想著唐沫便立刻看向安然,果然安然雙眸噴火的看著唐沫,唐沫知道自己在解釋也無用,所以立刻拿起帕子幫著白荷擦拭著:“哎呀,有沒有燙傷呀。都怪我不好笨手笨腳的?!?p> 白荷本來還想裝裝委屈,還想顯露是唐沫小氣故意要燙傷她,沒想到唐沫竟然反應(yīng)那么快。倒是讓她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竟愣愣的讓唐沫替她擦手。
唐沫手上的力氣故意加重了幾分,白荷白皙的手上也變得通紅的很。
她相信白荷一定不會說出自己故意用力的擦,果然白荷只是皺著眉頭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只是站在一旁的安然見到白荷手上受傷心里難受急忙推開唐沫,然后拿起白荷的手輕輕地吹了吹。
唐沫哪里知道安然竟會推她,一個踉蹌差一點跌倒在地上,再抬起頭看卻正好看到白荷露出一臉得意的笑容看她,只是這個笑容很快便消失不見,而是蹙著柳眉低聲道:“沒事的,姐姐也不是故意的。這一點小傷也無所謂,拿點膏藥擦一擦便好了。”
安然也不管白荷,只是轉(zhuǎn)過頭看著唐沫憤怒道:“你接過茶就是了,干嘛故意把茶水給倒了?!?p> 然后又對著白荷帶著責(zé)備卻語氣溫柔道:“我都說了不用敬茶了,你還來這里干嘛?”
白荷立刻露出一絲柔媚的笑容來:“你別責(zé)怪姐姐了。都怪我自己沒接好?!?p> 真會裝呀!
唐沫翻了翻白眼,然后站直了身體,輕聲道:“白姨娘茶也敬了,也沒事了吧?”
她不想再見到他們,縱是她的脾氣再好,一大清早碰到這么多事也會發(fā)火。
安然自然也聽出唐沫語氣中的不善,轉(zhuǎn)過頭不悅道:“她手受傷了你沒看到嗎?”
特么的,受傷了在我屋子里待著有什么用。
唐沫氣的想要罵人,可是卻強忍了下來,依舊面帶微笑道:“她手受傷了,你可去請大夫來給她瞧呀。在我這兒有什么用呀?!?p> 饒是脾氣再好也受不了他們這樣欺負人的。
安然見唐沫雖然面帶笑容,語氣卻有些不屑和嘲諷,又見白荷的手上通紅一片,更加認定唐沫是個蛇蝎婦人,不悅道:“那你怎么不去叫大夫?!?p> 唐沫不想和這個人狡辯,也覺得沒這個必要,所以對著一旁的楠竹道;“去叫大夫來。”
說著便坐在了椅子上,此時的她巴不得他們趕緊消失在自己的面前,可是白荷卻還要故意哭哭啼啼道:“三少,你又何必為難姐姐呢?!?p> 說完便又拿起帕子抹著眼淚。
唐沫看了只覺得惡心的很,她倒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那么會裝的女人。又看了一眼一旁的安然,覺得更加的厭惡,她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傻這么笨的人。
“走吧,我們回去。”
安然扶著白荷的肩膀兩人相依著走出了唐沫的屋子。
唐沫氣的坐在椅子上,猛地捶了下桌子。
琉璃立刻走了過來勸道:“奶奶,你也不要傷心難過了。三少總有一天會知道奶奶的好的?!?p> 唐沫長嘆一口氣,她生氣便不是因為安然冷落她寵愛著別的女人,而是白荷仗著有安然的寵愛把自己踩在頭上了不說,還在那邊裝著可憐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