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差不多將近十五日,我們才到京城。
因為,在路上子晴受了點風寒五日才好,而我為了照顧她,最終病倒,當我醒來時,就離京城不遠了。
京城是為明清兩朝之首城,繁華而熱鬧,大街上買賣聲,吆喝聲,車水馬龍,門庭若市。
將子晴與落櫻安頓在三等伯爵董鄂府后,我與福臨韜塞,帶著夏玲回到宮中。
本想夏玲留在子晴身邊,照顧著她,誰知夏玲偏要跟我回宮,我思量片刻便同意了!。
由于福臨有些事處理,所以便讓韜塞送我先回去,我與韜塞帶著夏玲,剛走到承乾宮殿門前,就聽到關(guān)著門的里面“啪嚓嚓”的聲音,像是摔了什么,之后聽到一個熟悉的嬌聲怒道:“王秋妍,老實跟你說,你那尊貴的皇貴妃姐姐,她已經(jīng)嫁給別人了,且這輩子不會再回來,與其,你還在這里等,不如,我讓你早點去找你阿瑪?也不枉咱們姐妹一場?!?p> “姐妹?呵……”秋妍仿佛冷笑著,片刻才道:“若是姐妹,你豈會爬上龍榻背叛思雪姐姐?若是姐妹,你豈會幫著外人來害她?若是姐妹,你豈會在我喜歡韜塞時,對韜塞糾纏不清?”聽到這兒,我看向了身旁的韜塞,他冷著臉,我在旁邊絲毫看不懂他臉上的表情。
“若是姐妹,寒香也不會背叛姐姐,靈若也不會死,這樁樁件件的事,哪個不是因為你?!”
“寒香是本主兒最好的妹妹,她自然得幫她姐姐了。還有,靈若的死,那是她福淺命賤,關(guān)本主兒何事?”聽到“啪”的一聲,我心好似被揪住了,
“你……”
越聽我越是覺得忍無可忍,將門推開邁過坎兒,終是不顧后面的那二人走進去,兩位佳人驚的扭頭來看向我,
我漫步走進去,將攤坐在地上,愣著的秋妍扶起,“對不起,我回來了!”
“姐姐……”瞧著秋妍還未反應過來,卻聽到采蝶叫我,斜眼看去,她嘴唇緊抿著,似乎很是緊張地瞧了一眼韜塞,續(xù)而又復雜地看著我。
韜塞背著身,夏玲只是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我沒有理采蝶,而是繼續(xù)慣性地摸著秋妍的頭。
秋妍懵地看著我,片刻便抽泣起來,“你終于回來了,姐姐,你去哪兒了……”隨即將我擁住,哽咽著哭起來,我閉上眼,流下一滴淚,道:“姐姐讓你受苦了,對不起!”
待我將秋妍安慰得差不多后才注意到旁邊的采蝶,她臉上滿是恐慌,張了張嘴未曾說出半句話,欲要離去時,被韜塞攔下,似板著臉,冷冷地道:“那拉貴人,請你跟秋妍姑娘道歉!”
“對不起!”說罷,未等我跟秋妍發(fā)話,她便像逃似的匆匆離了去。
待我回過神兒來,送走韜塞,環(huán)顧四周,才發(fā)覺這殿中大部分的陳設都已然破碎,像是被人砸過,往內(nèi)殿走去,發(fā)現(xiàn)我所放首飾的那個盒子,也被人砸得不像樣兒,倒也沒丟什么,就是福臨送我那個懷表,額娘在我入宮前,送我那對鐲子全都不見了,仿佛設想到什么,我在心中有些氣憤,但還是溫和地問道:“這是怎么回事?”
“回姐姐的話,是巴氏……”巴氏?轉(zhuǎn)念一想,確實是她會干的事兒。
“姐姐不用擔心,夫人送姐姐的鐲子,還有皇上送的東西,我都給收起來了!”大概,秋妍已知我心中所想,便與我說了!
被收起來就好,我心中如此想著。
突覺氣氛有些尷尬,我笑著將夏玲拉過來,介紹她們二人認識。
還未換衣服,吳良輔便帶著之前侍奉過我的奴婢奴才們來到承乾宮,寒香除外的人都來了,氣氛由方才的死氣沉沉,瞬間變得生氣勃勃,吳德海,陸綠,春竹,春桃,冬兒等人都回來了,隨即,又瞧著幾個小太監(jiān)做起事兒來有干勁,我便一同留下了!。
待打理好承乾宮大大小小所有的事,我洗漱一番,隨即差人服侍,換了一身符合我皇貴妃身份的宮服,這是身淡藍彩繡并蒂蓮織金錦對襟宮服,冬兒幫我梳了一個近日宮中新式的鈿子頭,感覺面色有些虛弱,便略施粉黛,淡掃眉,發(fā)間戴著一個比較淡雅的旗頭,插著幾支玉簪,左邊簪上懸掛著兩條淡藍流蘇,后面是步搖,我嫌太普通,于是便又在右邊添了一支七寶珊瑚簪,拿著嫣紅口脂,用指抹于薄唇,挑了三對耳墜子戴于耳垂,橢圓形的鏤金串珠,溫潤而淡雅,大圓小圓互相融合,映得面如芙蓉,手腕上戴著與衣裙相照應的玉鐲,手指上還戴著護甲跟兩枚戒指。
一番裝扮罷,我便坐著肩輿來到慈寧宮,差人通報后,扶著秋妍手入殿,向孝莊太后請安,不料榮惠也在這兒,我一如從前,扯帕福了福身,柔聲道:“臣妾給皇額娘請安,給皇后娘娘請安?!碧笊磉叺奶K茉爾與榮惠身邊的丹兒向我福了福身。
“免禮,賜座?!碧笠姷轿液苁菤g喜,臉上都掛著淺笑。
“謝皇額娘?!蔽椅⑽⒁恍?,便走至皇后下首,緩緩坐著。
倒是榮惠的笑容,像是僵住了,隨即看著我,輕聲道:“皇貴妃,別來無恙?!?p> “托皇后娘娘鴻福,一切皆安。”我垂眸,舉止端莊而溫婉,讓人挑不出半根兒刺。
“皇貴妃可知,自從知道你掉入湖中擔心得我吃不下睡不著的,恨不能我親自去尋你?!闭f著,榮惠便紅了眼,要不是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我想,我應是早已感恩戴德地流出淚來了吧。
我看著在喝茶的太后身旁的蘇茉爾,輕輕地向她點點頭表示禮數(shù),而她卻用略帶精明眼神地來看我,像是已看穿了我。
“讓皇后娘娘擔心,是臣妾的不是?!蔽艺酒鹕碜?,臉上略帶心疼地垂眸道:“皇后娘娘有些瘦了!”
“稟皇貴妃,我們娘娘從知您被人劫出宮后,就吃不下睡不著的,奴婢求您,幫奴婢勸勸吧!”丹兒一口氣說罷,朝著我跪下。
是的,我看懂了,她們怕我已然發(fā)覺她們所做的事,在試探我呢,這般著急,實則虛假得很,我暗自瞄了一眼太后,只見她神情復雜看著我們。
思索片刻,我緩緩起身,示意秋妍將丹兒扶起,自個兒福了福身,屈膝,柔聲道:“讓皇額娘與皇后娘娘擔心,是臣妾的不是,所以,臣妾自愿禁足兩個月,還請皇額娘與皇后娘娘恩準……咳……”我執(zhí)著帕子在鼻前嗅了嗅便咳嗽起來,秋妍了然趕緊著急地走過我身旁,為我拍拍背。
“罷了,你剛回來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在我想要用自個兒的柔弱賭一把時,久未開口的皇太后發(fā)話了,讓我回去歇息。
我又咳了幾聲后,便道:“是,皇額娘,兒臣告退!”說罷,我與秋妍后退幾步,隨即扶她手離開慈寧宮,只覺后面的四人各懷心事地瞧著我。
從慈寧宮出來,我沒有坐肩輿,而是說想走走,就讓他們撤了,想到茜貴嬪茜語,要前往鐘粹宮探望她時,卻從秋妍口中聽到一個壞消息,“茜貴嬪已歿,皇上追封其為悼妃”。
聽到此消息時,我首先覺得非常震驚,腦中浮現(xiàn)出之前,所與她經(jīng)歷過一些事兒,吃過她的醋,以為自個兒很可憐,其實她才是最可憐之人,小小年紀就入宮選秀,得到皇帝寵愛后被人陷害,這才復寵幾日啊?卻……
我嘆了口氣,走在宮道上像是想到什么,停了步伐,皺著眉頭趕緊問道:“翡翠在哪兒?”
“回姐姐,翡翠姑娘被分到了慈寧宮?!鼻镥袷侵牢乙獑柺裁矗炮s緊答道,表示翡翠無事。
在太后宮中?我繼續(xù)扶著秋妍手漫步著,隨即在她耳邊說了句:“告訴吳德海,等哪天找個機會,悄悄的將翡翠找來,我有事問她?!?p> “是,姐姐?!鼻镥麘碌穆曇艉苁切?,雖說如今的她性情還如之前那般活潑開朗,但卻已變得謹慎小心。
陌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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