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臨山鎮(zhèn)試探
“師父,云來酒樓到了?!?p> 云凌掀開簾子率先跳下馬車,看到影十三放在車前的馬扎,只當沒看見。
當君玉卿姿態(tài)優(yōu)雅的踩著馬扎下車時,云凌卻有些不是滋味,怎么老是感覺被比下去了,明明她才是女的,可怎么看都沒有人家優(yōu)雅。
果然,君玉卿一露面,立刻吸引了街上的大半目光,他卻像沒看到一樣,只是站在云凌的身側,看著她。
“哎,車架上的野豬怎么解決???”影十三指著那被綁在車后架子上的野豬,有些嫌棄。
啪的一聲,細長的柳條抽在影十三那幾乎戳到她鼻子上的手指上,“沒人告訴你,指著別人說話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嘛?”
云凌幾人站在酒樓門前說話,沒有注意到二樓窗內(nèi)站著個人,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本來也只是隨意一撇,可當他看到君玉卿時,雙瞳猛地一縮,說道,“去,問問那野物如何賣?!?p> 男子身后的人領命退下,到了酒樓門口,對著站在一邊的君玉卿開口道,
“這位公子,您這野物可是要出手?”
這讀書人打扮的弱冠男子,看著倒有幾分那世家子弟的風采,只是臉色蒼白,想來是病體未愈。
男子的話并未引起君玉卿的注意,反倒是云凌竄了過來,說道,“這野物自然是要出手的,掌柜的可是想要?”
這時男子才仔細打量起面前的少年人,略長的月白色衣擺被系在腰間,長長的衣袖幾乎垂到膝蓋,仿佛看到穿著大人衣服的孩子。
他倒有些弄不清楚公子的意思了。
“自然是想要的,不知小公子這野味如何賣?”
云凌朝著李成義一招手,他便將抗在肩上的小豬崽臨在手上,給那掌柜打扮的男子放在眼前。
“掌柜覺得我這野味能值個什么價錢?”
看著那不斷掙扎的小野豬,掌柜瞟了一眼始終沒有說話的君玉卿,有些弄不清楚這一行人到底誰是主事之人。
“你看他作甚,賣野物的是我,又不是他。”云凌將衣袖重新卷起,在手腕處也打了個結。
掌柜連忙堆笑的說道,“恕小老兒眼拙,小公子這野物極為新鮮,您看25文一斤如何?“
“掌柜的莫要框我,這普通的豬肉都20文一斤,我這新鮮的野味可不比那北來的羊肉差?!?p> 他眼前這看似隨意的少年,雙眸中閃爍的精光竟讓他有種看到自家公子的錯覺,忙抬手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道,“這……小公子有所不知,這北羊現(xiàn)如今極為難得,價錢已經(jīng)是豬肉的五倍不止,你這……”
“好,就依照掌柜所言,百文一斤,這只小的就算是添頭,掌柜的可莫要說小子憨直?!痹屏鑼⒛切∝i羔甩到那掌柜懷里,轉身就將那車架上的大野豬弄了下來。
“什么,你……”
那掌柜還未說完,就被云凌那面色不改,隨手扛起兩百來斤野豬的動作,驚得說不出話了。
直到云凌將那野豬丟在他腳下,才被野豬凄慘的嚎叫驚醒過來,忙說道,“我……”
“哎,掌柜不必客氣,這野豬我掂量著也就一百八十多斤,湊個整數(shù),算你一百八十斤吧。你就給我百兩和五十各一張銀票,再將那三十兩兌成兩個十兩銀錠和十兩碎銀就好?!?p> “不是,你……”
“放心,放心!小子今后的野物還來掌柜這里賣的。”云凌腳踩著嚎叫的野豬,笑得見牙不見眼,那樣子別提多欠揍了,氣得掌柜渾身直哆嗦。
這么一轉眼的功夫,他竟然就被人強賣了兩頭豬,訛去了一百八十兩銀子!
還不待他召喚伙計趕人,樓上便下來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輕聲在他耳邊說了句話,那掌柜立刻又滿臉堆笑。
“好,就按小公子說得辦,小老兒先去準備銀兩,勞您先在這邊等上一會兒?!闭乒穹愿佬《ьI云凌幾人在大堂靠窗的位置坐下,自己卻上了二樓。
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家公子讓他應下那人,想必主子又他自己的思量,作為下仆只要緊守本分便是。
掌柜重新回到二樓那包間中,態(tài)度恭謹?shù)牡椭^,說道,“公子,屬下已經(jīng)讓人去準備銀兩了?!?p> 那窗邊的男子輕搖手中折扇,淺紫色的薄唇輕啟,清朗的聲音傳來,“你可看清了那兩人模樣?”
掌柜不知主子是何意,只能斟酌著說道,“那弱冠公子氣度華貴,瞧著應是個大家公子,他身后還有個護衛(wèi)跟著。只是那小公子看著,看著有些像是……”
“看著像是那街頭貪財?shù)挠突剑俊?p> 反正這兩人他怎么看起都不太像是一路人。
“你啊,還是磨煉的不夠!”那華服公子合攏折扇,輕敲著掌心,淡淡說著,“他們早就發(fā)現(xiàn)你只是前去試探,并無意買那野味,才會無所顧忌的提價。你若是因此趕走他們,就只是平常的詢價?!?p> 話不用說盡,掌柜便已經(jīng)明白華服公子的意思,連忙擦著額頭的虛汗,還好他沒有直接趕人,不然怕是會壞了公子的計劃。
華服公子轉頭看著北方的天空,滿是憂愁,揮了揮手,“行了,你將銀兩給他們送去就是,不用再去招惹他們?!?p> 他若是沒有看錯,那人極有可能是京里的子弟,來這邊陲有可能僅是歷練,應該不會對他們有影響。
不過他倒是沒有聽說那家人,還有個這般大的公子在,難道是他們的情報落后了?
看來得好好的查查了,不然等到主人回來那天,他們豈不是要被嫌棄無用!
微風掀起華服公子臉側的發(fā)絲,一道極其淺淡的紋路,在發(fā)鬢出那白皙的肌膚上勾勒出一朵卷云。
若是云凌看到,便會發(fā)現(xiàn),那男子臉頰上的紋路與她那白玉牌上的云紋極為相似。
風過無痕,綢緞般的發(fā)絲落下,遮住了那紋路,也遮住了他幽深的眼。
“轉眼已是十年,你再歸來時,也不知道我還在不在。現(xiàn)在,我倒是真的有些羨慕師兄了,當初若是……”
華服男子展開手中折扇,看著那上面鋒芒畢露的狂草,往事歷歷在目,好似還在昨日。
“此去經(jīng)年,應是良辰好景虛設。便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p> 他能做的,也只有替她守好這份安然和家國。
修御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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