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水云京云家
“噗!咳咳……”
褐色的茶水劃過眾人眼前,不多不少的噴了那站在君玉卿身側(cè)的人一臉。
“當(dāng)真與若畫說的一樣?!痹屏杞舆^君玉卿遞來的絹帕,擦去唇角的水珠,笑道,“美人兒,有人邀請你去做客呢!”
見到有人調(diào)戲他看中的美人,胖若兩人的錢二爺滿臉不悅,瞥了一眼下人,他身邊那小廝立刻開口道,“怎么還有不相干的人在?錢家辦事,還不速速離開!”立刻有一錢銀子被丟在了云凌面前,“還不快滾!”
桃花眼冷光閃閃,嘴角勾起嘲諷的角度,云凌自袖袋抓出一把碎銀,丟在那錢二臉上,冷笑道,“拿著銀子走開,別打擾我們夫妻談心!”
“你!”錢二捂著被砸紅的臉,見云凌樣貌不顯,不怒反笑,喝道,“就你這樣黑煤球,便是我家仆人都看不上,怎會是這小郎君的家眷!真當(dāng)我傻么!給我扔出去!”
那同樣被砸了臉的家丁,立刻上前,想要去抓云凌,可他的手還沒有碰到云凌發(fā)絲,便被一腳的飛出數(shù)米,砸在另一人身上。
這踹人的是個(gè)郎君,他們還不會太過驚訝,可這人是個(gè)纖瘦的女郎,可就有些驚人了。
云凌瞥了一眼茶寮開著的窗戶,嘴角勾起,提起那沒了水的茶壺,起身對那錢二說道,“連銀子都給不起的,裝什么大爺,還想請我家夫郎去吃酒?笑話!”
她那從頭到腳的目光,刺得錢二臉皮生疼,橫慣了的他哪里能忍,立刻揮起巴掌便打,嘴里還喊道,“給我打!”
三圍驚人的錢二,這巴掌也比常人大了不少,直接就朝著云凌的后腦勺就呼了過去。
嚇得旁邊看著的若畫尖叫一聲,抄起手邊的茶碗就丟了過去,正正好好的打在了錢二那不高的鼻梁上,頓時(shí)鮮血四濺。
而閃過巴掌的云凌,對若畫眨了眨眼,才再次抬腿,將這肉山似的錢二踹得連連后退。
見到自家主子吃了虧,那幫家丁頓時(shí)如餓狼般撲了過去,幾人瞬間就與云凌打成一團(tuán)。
看得若畫心驚膽戰(zhàn),拖著凳子就想要上去幫忙,卻被君玉卿攔了下來。
“郎,郎君,娘子只有一人!我……若畫雖然不如娘子能打,可也能砸暈兩個(gè)!”
君玉卿神色淡然,指著放在另一張桌子上的包裹,說道,“現(xiàn)在已近午時(shí),你且去將那包裹拿來?!?p> 那桌子上的包裹一共有三個(gè),若畫將那包裹一一那到君玉卿的面前,他打開那黑色的小包裹,從一堆小玩意中摸出兩把锃亮的菜刀。
他拿起菜刀比量著揮舞了幾下,才說道,“嗯,尚算鋒利,想來砍斷一兩只多余的手是沒什么問題的。”
君玉卿的話一出口,那摸到他身側(cè)的手臂頓時(shí)停在了半空中,烏黑的手指幾乎快要碰到他掛在腰間的玉牌上。
一身狼狽的邋遢少年走到君玉卿對面,懶散的坐在凳子上,他烏黑的眸子中滿是不屑,“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我的?”他對自己的斂息術(shù)還是很有自信的,不然也不會三翻四次的順利逃出。
眼前這病弱男人,怎么看對方也不像是個(gè)隱藏高手啊!
“小郎君的功夫不錯(cuò),某起初并沒有發(fā)現(xiàn)。只是……”君玉卿拿出帕子輕輕捂住口鼻,露出的鳳目中微微泛起漣漪。
那少年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fā),咧開嘴角,笑道,“整日嗅著一樣的味道,竟然忘記這么大的破綻。”
“你那鼻子怕是已經(jīng)廢了吧!”云凌一屁股坐在了君玉卿身側(cè),拿起桌上的茶碗猛地喝了幾口,繼續(xù)說道,“你那身味兒離著一里地都能聞到,他那客氣話不過是不想打擊你罷了?!?p> “哼!當(dāng)誰都像你一樣粗魯無禮么!”本來還打算看過那玉佩后,將東西還給他們呢,現(xiàn)在他改變主意了!
那少年起身便要離開,剛一站起,一道白色的物件在他眼前晃蕩,背后同時(shí)響起清冷的聲音,“東西都沒到手,你就要離開?”
那白玉牌上熟悉的云紋讓他下意識的抓緊袖口,轉(zhuǎn)頭又坐回了凳子上,“這東西你們是哪里得來的?”
稚嫩的小臉繃緊,黑色眼眸瞇起的樣子,讓君玉卿抬眼看了下少年身后那站著的人,勾起嘴角,說道,“與你介紹一下,她是君某的未婚妻子,云凌?!?p> 少年烏黑的眸子隨著君玉卿的話,轉(zhuǎn)到了云凌的臉上,雖然面上不顯,可兩人都從那眸子里看到了驚愕,和欣喜?
“你果然知道這東西的來路?!?p> 云凌將那玉白握在手上把玩,瞧著神色莫名的少年,說道,“好像很多人都在尋這東西,你說若是這東西落在有心人的手中,會不會又是一場血雨腥風(fēng)呢?”
少年聽到云凌的話后,有些失望的說“我倒是真知道這東西的來歷,不,應(yīng)該說,水云京的人很多都知道這云紋的來歷?!?p> “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蛟龍歸海紫云升,日落南山無龍吟’這句話。”
君玉卿垂下眼簾,擋住了那一閃而過的冷芒,寡淡的唇微啟,“倒是在什么地方聽人說過幾次,這話說的是何意?”
“這里面的云,說的就是水云京皇商云家,他們的先祖就是隨太祖皇帝打下江山的云若將軍!這云紋當(dāng)時(shí)就被定為他們云家的家紋,據(jù)說每個(gè)云家的子弟出生后,都有一個(gè)這樣的玉牌?!?p> 水云京云家他倒是聽說,可那句話的意思,卻并不是說的云家。這少年為何要特意提到這句話?與昆吾的身世有什么關(guān)系嗎?君玉卿疑惑的看著那狼狽少年,神色愈加晦暗。
“那這么說,我倒是有可能是這皇商云家的子弟了?”云凌無聊的打了個(gè)哈欠,隨手將那玉牌又系回了君玉卿腰間,興致缺缺的模樣。
那少年見云凌沒有再問,有些著急,“你難道不想認(rèn)祖歸宗嗎?”
云凌懶洋洋的拄著下巴,冷笑一聲,“既然當(dāng)年爹娘覺得有必要離開云家,自然是有他們必須離開的道理,我可是個(gè)孝順的孩子?!?p> “再說我不缺吃不缺穿,又不是五谷不分,四體不勤的嬌養(yǎng)小娘,有什么可認(rèn)的?!?p> 砰地一聲,那少年狠狠的將雙手拍在桌子上,嗚咽著,“難道,難道他們就從來沒有想過,那些被丟下的人會有多傷心,多難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