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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成毓秀

第五十八章、情書

瑾成毓秀 璧月堂 2034 2018-09-23 07:00:00

  這里是大嫂歸寧時的住處……即是說,他正在原本女子的閨房中?

  還是在這么月黑風(fēng)高的時辰……

  赫成瑾感覺比當(dāng)年被郡主當(dāng)眾點名呵斥更難堪,恨不能下一步就邁出門去,這么一失神,連赫安茜的呼喚都沒聽到。

  一聲“二叔”沒把人喊回神,赫安茜也尷尬了,抓著袖口死命揉捏。

  這都什么時候了,二叔怎么也好吊胃口了?

  她正懊惱著,耳邊卻響起了西陵毓的聲音:“赫將軍所說的,究竟是什么東西?”

  那三個字宛如一記精準的針灸,赫成瑾立即并攏雙腿站直了身體。

  等到身體動作做完,意識才落后一步被拉了回來。

  幸而屋內(nèi)油燈昏暗,屋里也沒有外人——三姑娘的丫鬟已經(jīng)被打發(fā)在屋外守著——不然,赫成瑾真欲拔地而起破瓦而出逃走。

  但莫名的,“赫將軍”這三個字,似乎怎么都比“赫鎮(zhèn)撫”來得好聽?

  這番區(qū)別對待直接讓赫安茜臉色發(fā)青。

  這還是親二叔嗎?

  赫成瑾清了清嗓子,故作沉穩(wěn)地道:“世子的外室董氏已誕下兒子,若他有心以大嫂無子為由行狡辯,將會相當(dāng)不利?!?p>  “什么——”赫安顏幾乎尖叫出聲,被赫安茜及時捂住了嘴。

  兩個女孩兒靠在一起,如篩糠般顫抖著,氣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一定會這么做。”西陵毓深以為然,“他害死夏……害死姑姑,不過是為了讓外室順利攜子進門,否則他那個寶貝兒子永遠沒名沒分。”

  “咕咚”一聲,赫安顏直接暈倒了過去。

  “顏娘——”赫成瑾急忙過去要扶住,但西陵毓卻比他更快,從震驚得幾乎呆住的赫安茜手中把赫安顏搶了過來,快準狠地對著人中一下掐過去。

  見少女悠悠醒轉(zhuǎn),西陵毓頭也不抬地道:“繼續(xù)說,究竟是什么東西,足夠讓赫成祿無可抵賴?”

  赫成瑾張大嘴巴,眼前仿佛還在不斷重現(xiàn)剛剛她的那一掐。

  這熟練的姿勢……真的是清醒后的這幾日便能練出來的么?

  “當(dāng)年世子曾給大嫂寫了許多信箋,大嫂極為寶貴,不時還會對友人炫耀?!?p>  西陵毓蹙眉,“這種信難道不會放在自己家中?——即是,放在伯府的家中?”

  赫成瑾搖搖頭,“必在夏侯府?!?p>  他竟能如此堅定?簡直可疑!

  西陵毓扶著赫安顏站穩(wěn)了,自己抬頭迎上赫成瑾,冷冷盯著他,但很快又別過臉。

  以前怎么沒覺得赫二這么高?

  仰著脖子可真累……

  悄悄活動了一下脖子,西陵毓趁機往那邊的博古架上掃了一眼,忽然道:“在此之前,外室的事姑姑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

  出乎意料的,問出這個問題后,不僅赫成瑾別開了臉,就連赫家姐妹都低下頭去。

  西陵毓的心忽然往下一沉。

  連赫家的兩個姑娘都知道夏侯薇和世子的不和,對于這樣惡劣的人,夏侯薇根本心中早已有數(shù)。

  也正是因此,她對這個男人早已失望,即便似乎不太合規(guī)矩,她仍將更多的感情傾注在了娘家或者婆家的小姑小叔身上,也才會對幫夏侯斕尋醫(yī)問藥之事傾注許多心血。

  心既已涼透了,還會在乎丈夫有沒有外室、帶不帶庶子回家?

  外人都道,夏侯姑奶奶是被突然出現(xiàn)的外室和庶子氣得中風(fēng)死的。

  可如果夏侯薇早就知道這件事,這個傳言就根本不成立!

  “可是——可是仵作驗過,大嫂的中風(fēng)之癥絕無破綻?!焙粘设坪醪碌剿闹兴?,急忙道。

  西陵毓微微搖頭,拍了一把前額,低聲道:“無妨,先找那些信箋,或許信箋中有些可疑之處。”

  當(dāng)下,四人無暇再費唇舌,分頭在屋內(nèi)翻找了起來。

  小半個時辰過去,因赫安茜隱約記得當(dāng)初母親放置的位置,她終于找到了那只極不起眼的檀木匣子。

  四人在桌邊圍成一個小圈,迫不及待地打開一看,里面果真放著厚厚的一匝書信。

  面面相覷一陣,西陵毓意味深長地看向赫安茜。

  如今夏侯薇“病故”,只能由她的女兒們來決定是否要打開這些過去塵封的往事。

  赫安顏緊緊攥著姐姐的手腕,上下牙齒直打顫,“阿姐……”

  那些來自……的信里,會寫些什么呢?

  赫安茜緊緊盯著那沓紙,最終閉上眼睛,狠狠點下頭。

  赫成瑾便伸手去打開了最上面的一只信封,西陵毓則把油燈撥亮了些,推到了他的身邊。

  這個細微的默契動作只是西陵毓順手為之,但對于已經(jīng)生出了微妙心思的赫成瑾而言,又仿佛在心湖投下一枚石子,蕩開層層漣漪。

  他定了定神,才展開了信紙。

  信封上有簪花小楷,標注為“天順二十八年”,乃是先帝的年號。

  赫成瑾下意識地道:“最新的也是十四年前的信……”

  那男人如此對她,夏侯薇仍然悉心保存著這些過去的溫柔和深情。

  西陵毓輕輕嘆息一聲。

  赫成瑾回神,迅速地看了內(nèi)容。

  彼時赫安茜方滿周歲,信中多是赫成祿記錄下的長女抓周后的心情。

  此信辭藻華麗,但反而落了下乘,少了足夠打動人的真情。

  赫成瑾收好這封信,又急忙去看下一封。

  下一封竟恰巧隔了一年,正是赫安茜誕生的天順二十七年。

  至于信中內(nèi)容,比方才二十八年時的那封更直接,甚至在結(jié)尾抒發(fā)了求子之心。

  聽到那句結(jié)尾的“何日許弄璋之約,自然闔家歡喜”,赫安茜臉色蒼白,握著妹妹的手都下意識地收緊了。

  赫安顏這時也沉浸在信的內(nèi)容中,聲音有些迷茫:“既然如此,為何還會生下我……”

  “下一封。”西陵毓強行打斷了整個過程,伸手指向下面,“換底下的?!?p>  赫成瑾心中也頗不好受,聞得此言深以為然,立即轉(zhuǎn)而從最底下抽出了幾份。

  見那幾封上面標著的時間都是“天順二十五年”,赫成瑾舒了口氣,不由抬頭向西陵毓一笑,“應(yīng)當(dāng)就是這個了。”

  這般展顏一笑,當(dāng)真是豐神俊朗,還有一絲少年的活潑。

  西陵毓一下竟看得愣住了。

璧月堂

第二更會在下午三點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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