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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成毓秀

第七十八章、夏侯家的密折

瑾成毓秀 璧月堂 2082 2018-10-10 07:00:00

  赫成瑾沉重地搖搖頭。

  “以敖侍衛(wèi)如今的情形,根本不能說話,微臣已將他安置妥當,若能找出真相,必來向陛下稟報?!?p>  光遠帝神情凝重,“離太后壽辰已不到一個月,倭人竟敢潛入京城,當真好大的膽子!傳朕的口諭,著五城兵馬司加強巡視,凡有可疑者,即刻捉拿查問!”

  旁邊的內(nèi)侍應聲退去。

  段啟維也知此事重大,見光遠帝已果斷下令,也就放下心來準備奏報今日夏侯衡所說之事。

  但還未開口,見赫成瑾仍一臉猶豫地站在原地,并未有告退之意,意外之下不由問道:“懷玉可是還有內(nèi)情稟報陛下?”

  光遠帝也聞聲轉(zhuǎn)過頭來看他們。

  聽到下令徹查倭人時,赫成瑾心中忽然浮現(xiàn)一個大膽的念頭,正在遲疑是否要提出,卻聽到段啟維點了自己的名字。

  他索性豁了出去,拱手道:“啟稟陛下,微臣只是想起……當初廣陽王府的華英郡主于杳平府遇害,微臣推斷極有可能是倭人所為,如今倭人進京,又對敖侍衛(wèi)下手,難說不是為了斬草除根——”

  “斬草除根?”光遠帝來了興趣。

  赫成瑾咬牙,“廣陽王府鎮(zhèn)守東海,多年來與倭人交戰(zhàn)數(shù)次,威名遠揚,而倭人也因此對其恨之入骨……杳平府或許有線索,還望陛下明察?!?p>  光遠帝沉吟片刻,“朕似乎派遣了……”

  “刑部侍郎紀大人?!焙粘设炔患按靥嵝?,惹得段啟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光遠帝點了點頭,“不錯,紀淮前日確派人送回過一道折子……”

  說到這,皇帝的臉色卻倏地陰沉下來。

  “他只說還未發(fā)現(xiàn)明確線索,可如今倭人都已混入了京畿,朕倒要看看,他現(xiàn)在是不是仍舊沒有‘明確線索’!”

  旁邊的內(nèi)侍們都嚇得大氣不敢出,門內(nèi)外的幾名內(nèi)侍更是嚇得直接跪下。

  “陛下息怒!”段啟維有些責備地看了赫成瑾一眼,這小子果然還是太嫩,哪有這般在皇帝面前就議論別的臣子的?

  收到上峰的目光,赫成瑾也覺得慚愧。

  他本意只是想旁敲側(cè)擊,看能否從皇帝嘴里得知一些與華英郡主案有關(guān)的情形,誰知竟把紀侍郎給連累了?

  見此情形,他向段啟維投去一眼抱歉,只好提前向光遠帝告退出去。

  等到赫成瑾離去,御書房內(nèi)一時仍氣氛低沉,無人敢出聲。

  良久,光遠帝抬起頭,見段啟維仍在,不由詫異道:“永朝,難道你不是為倭人之事而來?”

  段啟維:……

  他竟然被下屬搶了皇帝的注意?

  光遠帝尷尬地咳嗽一聲,“且坐罷。這兒也沒有外人?!?p>  他的親姑母昌樂大長公主嫁的正是慶國公,段啟維是他的表兄,雖年齡相差不小,但段家兩位表兄自幼時便對他多有照拂。

  因這份血緣,段啟維倒是對光遠帝的脾性較為了解,笑笑之后也就不以為意了,自若地落座,“臣今日要奏的本不是懷玉所說之事。今日巳牌時分,臣的衙門來了位稀客,更與臣說了件稀奇事——”

  光遠帝蹙眉,段啟維及時站了起來,從袖中取出一封密折遞了上去。

  他補充道:“若陛下閱過后有意,夏侯衡隨時可接受召見;若陛下無意,便一把火燒掉,臣也就當做今天沒有來過?!?p>  光遠帝正要接過這封折子,聽到“夏侯衡”三字,眼睛微微瞇起。

  這副樣子落在段啟維眼中,越發(fā)覺得與齊王桓靖佺酷似。

  段啟維心中暗忖,這二人反而更像是一母所出的親兄弟。

  光遠帝隨意地翻開奏折,邊看邊低聲笑道:“既然是他,必然是要給朕帶來些驚喜了……哦!”

  最后那聲輕呼,似驚喜似贊嘆。

  段啟維想起今早,夏侯衡來對他說出那番話時自己的反應,不由會心一笑。

  “陛下以為如何?”

  光遠帝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手中握著那封奏折,有些激動地來回走動起來。

  段啟維接著笑道:“臣知道,陛下懷有這想法已經(jīng)很久了……自定延帝后,為縮減國庫開支,這支軍隊解散已久;但如今太子年幼,若能重組‘幼軍’,提拔得力干將,對我大越而言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光遠帝垂頭。

  祖父定延帝時期,大越曾遭逢大難,國庫甚至一度難以為繼,各處縮減人員與開支,東宮幼軍自此取締。

  正是因此,當年還是太子的父皇天順帝險些遭難,登基之路更是歷經(jīng)重重困難。

  如今大越終于穩(wěn)定,他自己的太子亦是自小體弱,的確需要一隊可靠之人拱衛(wèi)東宮,以保江山穩(wěn)固……

  光遠帝用力捏了捏指節(jié),心中雖然被這個想法牽動著興奮難平,面色卻漸漸平靜下來。

  心念電轉(zhuǎn),他回身不動聲色地向段啟維道:“前番東征,這夏侯氏也是出了一大筆軍餉罷?”

  段啟維一愣,很快腦子便轉(zhuǎn)過彎來,慨嘆道:“自夏侯氏遵照‘享恩令’遷入京畿,也不止一次為朝廷出力,雖只是在野之商,對大越也是一片赤膽忠心吶?!?p>  光遠帝笑了笑,將密折放回御案上,淡淡道:“此事非同一般,朕還需斟酌,改日朕會召他進宮,看看他是否當真誠意如此?!?p>  皇帝的心思不能隨意教臣子摸透,段啟維隱約感到光遠帝似已對這番提議心動,也就不再多言。

  他正欲告退離去,卻聽光遠帝似隨口道:“若是組建幼軍,也不知誰人能擔當指揮使一職?”

  段啟維正要應聲,光遠帝只是擺擺手,隨意從案幾上取了另一本折子開始翻看。

  段啟維只得口稱告退,轉(zhuǎn)身步出御書房,心頭的思緒卻漸漸飄遠。

  幼軍之職,與東宮衛(wèi)率卻又不盡相同。

  顧名思義,幼軍多選拔權(quán)貴中的年輕子弟,以及為國捐軀的將士遺孤。

  他們雖看似僅為備選之軍,他日卻會進入各處軍隊要職;更因自小于宮中操練,與如今的太子年歲相仿,無疑將會是新帝將來的重要臂膀,不可小覷!

  段啟維思索起來,慢慢在心中揣摩起光遠帝的心思。

  如此,幼軍指揮使必然不可太年長,又不可太年輕,對皇帝和太子都需心懷忠誠;家世需得清白,少些牽扯,不易被人拉攏——

璧月堂

來,讓我們大聲喊出那位指揮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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