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呢?!?p> 夭弋使用照明術將昏暗的房間點亮,看到銀嵐直接坐在地上擺弄著什么。
不知道碰到什么難題,她精致的眉頭皺緊。
“你說,霧氣,金盾和風,這三者怎么配合比較好?”
聽銀嵐這么一說,夭弋馬上就明白了,這是在思考如何打團隊配合了。
夭弋也隨著銀嵐坐在地上,盤腿托著腮,拿起銀嵐手中的小鐵塊。
“祁肆心太軟,適合防守性的打法,可作為隊伍的‘盾’存在。”
夭弋將手中的鐵塊放在地上的棉花前:
“從站位上而言,把‘盾’放在最前排,用于防御敵方的進攻。而對于宇文璟來說,存在感薄弱是團戰(zhàn)中可以利用的一大優(yōu)勢,但起作用的關鍵取決于隊友的配合。不過戰(zhàn)場上的局勢瞬息萬變,比如若是遇到對面齊齊突臉的情況,盾需要提前預判對面的位置,設計路線建立好防御墻,在阻擋對面攻擊的同時,不影響我方隊友出手?!?p> 夭弋戳了戳棉花,不知道銀嵐是從哪里找來的,手感綿軟,意外地還不錯。
“既然隊友和敵方在實戰(zhàn)中很難確認到他的方位,那宇文璟可以有兩種選擇,一是游離于戰(zhàn)場之外,站位在雙方都很難察覺和攻擊到的死角,使用霧氣隱藏劍勢并遠程攻擊。二是依據(jù)隊友的起手和位置瞬間判斷出隊友的想法,站到能配合到隊友但又不會礙事的地方?!?p> “至于你……”
夭弋抬頭看了眼銀嵐,她雙眸呆愣,不知道走神到哪去了。
“喂?!必策纸o了銀嵐一個腦瓜崩,“在想什么呢?!?p> 只見突然回過神來的銀嵐突然整個人撲了過來,好兄弟似的拍了拍夭弋的肩膀。
“從今以后你就是我們小隊的軍師了,沒想到你懂的還挺多?!?p> “……”
夭弋臉上寫滿了不情愿,但語言上也沒拒絕,只是拎著銀嵐把團隊合作的細節(jié)給梳理清楚了。
在戰(zhàn)斗以外的方面,銀嵐可以說是,毫無天賦。
因此花費了大半個晚上,夭弋也是勉強把思維給銀嵐講明白,而身前那人頭一點一點的,已經(jīng)快困成一個囤囤鼠了。
夭弋指尖抬起銀嵐的臉,果不其然,雙目緊閉,面容安詳,是步入夢鄉(xiāng)了。
嘆了口氣,夭弋將銀嵐送回床上。
給銀嵐蓋上被子的那刻,雖然他沒有孩子,但莫名有種喜當?shù)B(yǎng)崽的感覺。
夭弋走到窗邊,不知道什么時候窗沿上??苛艘恢话咨男▲澴?,將鴿子腿上綁著的信件展開,是一張極其復雜的陣法圖。
但夭弋似乎毫不費力地看懂了這張圖,然后在銀嵐床上引月華為力構建陣法。
隨著最后一筆落成,銀嵐床上閃過黯淡的光,后又歸于沉寂。
夭弋稍微靠近了些,直至能摸到床邊,才感受到澎湃的靈力漩渦。
這個改版的聚靈陣應該足夠銀嵐修行所用,逍遙峰的聚靈陣雖然已經(jīng)是高級陣師所搭建,但對于銀嵐這種氣海比旁人要大上許多的妖孽還是遠遠不夠。
所以他向老友借了一套他用過的,感覺良好的陣圖,順道在老友面前露個臉,宣告下自己還存在,畢竟現(xiàn)在局勢緊張,也不知道他能否等到那天。
夭弋打了個哈欠,忙了大半夜,總算可以休息了,總覺得這段時日被銀嵐感染,生活作息越來越像凡人了。
等躺到一墻之隔的他的床上后,夭弋翻了個身,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等他順著床尾向下摸去后,摸到了一塊空蕩蕩的布絮。
那團棉花竟然是從他的床墊中扒出來的嗎……
夭弋氣沉丹田,告訴自己這只是個不到百歲的幼崽,不能生氣。
當然,夜里發(fā)生的一切銀嵐完全不知情。
等她清晨活力滿滿地從床上起來,順道把雙眼迷懵的夭弋拉起來。
半睡半醒的夭弋看上去有種格外不好惹的氣勢,黑眸狹長,潤著水光但似一汪不敢驚擾的深潭。
但銀嵐一點都不怕,揮了揮手便沖向逍遙峰的古樹下,青焱此刻已經(jīng)揮劍快一萬下了,晨光下能明顯看到從弟子服上滲出的水漬。
青焱看到了遠遠奔來的銀嵐,擦了擦下頜滴落的汗水,向銀嵐點頭示意下表示問好,后又舉起木劍開始重復用一個姿勢揮劍。
銀嵐也曾經(jīng)問過青焱是否要加入他們小隊一起打配合、一起去歷練。
但青焱拒絕了。
據(jù)逍遙說,青焱在凡間也修習過內(nèi)功和武術,有些從小學著的招式需要從頭更改并練起,因此基礎劍招的練習對于青焱而言是首要的。
且青焱在進昆侖前,和家里人約定一年后要回去一趟,因此這趟下山歷練他就不參與了。
等銀嵐忙完上午的峰內(nèi)訓練,下午便繼續(xù)和兩個小伙伴們打著配合。
就這樣日復一日,近一年后,太極廣場上出了一個極其囂張而耀眼的隊伍。
有人是因為這隊妖孽總是在打斗的過程突然晉階而聽說過,有人是因為這三人的打法總是出乎意料而關注,也有人單純是因為隊伍中這三人顏值格外地高聞名……
總而言之,銀嵐、祁肆和宇文璟的三人小隊算是在太極廣場打出了名堂。
而宇文璟和祁肆二人在一個月前就陸續(xù)突破到練氣大圓滿的修為,銀嵐目前處于練氣十一層,僅差最后一點便能突破,估摸著也就這兩日了。
銀嵐逆著夕陽走出廣場,過兩天,她應該就能達到逍遙所要求的修為了,踏出她復仇的第一步。
“喲,這就是傳說中無往而不勝的銀嵐小少爺嗎?”
坐在看臺上的夭弋這一年里又長開了不少,那雙黑眸愈加狹長,上翹的眼角不知勾去了多少女修士的心。
銀嵐熟練地對著夭弋翻了個白眼,累到完全不想理他。
夭弋身邊的肌肉大漢見三人小隊從兵甲幻陣中出來,“哐當哐當”地哭著奔來。
“少爺!您怎么又受傷了嗚嗚!”曜金色的片甲為大漢遒勁的肌肉增添了粗獷,但外表不妨礙奴仆和金發(fā)小少爺內(nèi)心都是一個小哭包。
銀嵐除了第一次見這個畫面有些被嚇到做噩夢外,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習慣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都是器具修煉成靈的靈修,祁肆和大漢的內(nèi)心都很單純而脆弱,也不知道在進昆侖前二人是如何成長至今的。
可能是因為銀嵐今天的心情好,也可能是因為今天的夕陽格外地美,銀嵐在當天晚上順利突破練氣十一層的修為,成功晉級成一名練氣大圓滿的修士。
距離昆侖歷練開始僅剩三天,也是時候開啟新的旅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