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躺了多久,才慢慢的從昏睡中醒過來,梧桐感覺自己的頭開始劇烈的疼痛起來。
梧桐耳廓微動,感覺到身側(cè)有人,是玉凌軒身上淡淡的蘭花香,不遠處的腳步聲極其輕微,應(yīng)該是習(xí)過武的人,莫名的帶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梧桐姑娘,你感覺如何了?”,玉凌軒的聲音傳來。
梧桐疲倦的張開嘴,用手指了指。
玉凌軒親自端了溫水,小口小口的喂給了梧桐。
干涸得如同著火一般的喉嚨終于得到了清泉的滋潤,梧桐疲倦得用手指了指自己微張的嘴巴,言簡意賅的說道:“餓了”。
不過就是說一句話,梧桐疼得整個喉嚨就像是被火燒一樣,不說話的時候干,喝水的時候疼,仿佛有魚刺落在喉嚨處。
玉凌軒心中有愧,讓手底下的人熬了清粥,親自把梧桐扶了起來,被熬煮得綿柔的小米粥盛放在白瓷小碗里,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玉凌軒彈琴的雙手輕輕拿著白瓷勺子在小米粥的面上輕輕攪動,陽光落在玉凌軒如墨的雙眸,像是潑墨山水畫一般的美好。
小米粥被勺起,玉凌軒放到唇下,細心的吹了吹,這才喂到梧桐嘴里。
梧桐想要向前俯身喝粥,稍微一動彈只覺得頭又開始痛。
玉凌軒眼看著眼前的人疼得臉色發(fā)青,有些抱歉的看了梧桐一眼。
“我想要吃醬汁豬蹄”,梧桐喝完一小碗小米粥,伸出粉嫩嫩的小舌頭舔了舔自己嘴唇,小小聲的請求道。
玉凌軒正在用錦帕給梧桐擦嘴,聞言一愣,說道:“太油膩了,以后再吃吧!”。
“我不怕,我就喜歡吃醬汁豬蹄”,梧桐說起醬汁豬蹄,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
玉凌軒萬分無奈,自己不是小氣那一份醬汁豬蹄,只是梧桐身子很是虛弱,吃不得油膩的東西。
“七日之后……”,玉凌軒淡淡的回答道,清澈的聲音宛如一塊溫潤的美玉,讓梧桐根本就無法拒絕。
梧桐認(rèn)真想了一會兒,商量著說道:“那我還要一碗小米粥”。
玉凌軒扶著梧桐躺下,嘆了一口氣,勸慰著說道:“一下子不能吃太多,半個時辰后我再讓人送一碗過來”。
梧桐躲在被窩里沉默不言不語,算是默認(rèn)了玉凌軒的做法,心中雖然對于玉凌軒連頓飽飯都不給自己吃十分的不高興,但是這兒沒有自己說話的份兒,只能忍著。
午后的陽光帶著絲絲溫暖,不同于廚房炭火的炙熱,倒是晾曬著慵懶,梧桐經(jīng)過三天的休息已經(jīng)可以到處溜達。
玉府四處都是蘭花,還有一些湘妃竹,密密麻麻的栽種在院落里,每日都有巧手的花匠細心照料。
風(fēng)輕輕吹過,耳邊回蕩著竹葉發(fā)出的悅耳的“沙沙”聲,還帶著竹葉的清香,梧桐細數(shù)著腳下的步子。
玉府很大,大得梧桐幾乎要迷路,這讓走丟過一次的梧桐十分沒有安全感。
耳邊傳來輕盈的腳步聲,梧桐微微側(cè)耳,發(fā)現(xiàn)是一直照顧自己的玲兒,不一會兒就聽見玲兒的呼聲傳來。
“我在這里……”,梧桐往玲兒的方向走了兩步,伸手就摸到玲兒身上衣裳熟悉的布料與花紋。
玲兒拍了拍胸脯,狠狠的松了一口氣,略帶抱怨的說道:“梧桐,你跑到哪里去了?你的眼睛是瞎的,要是走丟了三爺肯定會扒了我的皮”。
玲兒口中的三爺就是玉凌軒,梧桐笑著說道:“三爺脾氣好,應(yīng)該不會吧?”。
“什么脾氣好?誰的脾氣不好?”,玉凌軒的聲音從兩人身后傳來,倒是下了玲兒一大跳,仔細思索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并無失言才放下心來。
梧桐朝著玉凌軒出聲的方向微微點頭,有些不自在的說道:“玉三爺,我想回醉嫣閣”。
玉府吃得好,還有人伺候,比醉嫣閣不知道要好上許多倍,但是梧桐寧愿離開。
玉凌軒讓玲兒退開了一些,淡然的說道:“梧桐姑娘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再休養(yǎng)一段時間吧!你現(xiàn)在離開,玉某于心不安”。
梧桐摸著陌生的柱子坐在欄桿上,一條錦緞蒙上了梧桐的雙眼,但是臉上滿是落寞的神色,讓玉凌軒看了心中有些不好受。
梧桐嘴角微微勾起,似乎帶著些許無奈,心中似乎彌漫著一層厚厚的陰影。
“謝謝玉三爺,我留在這里,你不用管我的……”,梧桐乖順的點點頭,自己根本就沒有拒絕的權(quán)利。
玉凌軒吩咐玲兒一定要照看好梧桐,隨即以自己還有事情要忙,先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