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是在疼痛中驚醒的,渾身都像是被火一樣灼燒。
玉凌軒正在梧桐的身邊陪著,修長纖細的手指像是玉琢一般美好,帶著微微的清寒落在梧桐淺淺跳動的脈搏上。
“別看了,命算是撿回來了……”,南宮初墨雙手抱胸,看著躺在床上的梧桐要多不順眼有多不順眼,不就是一個小丫頭,值得玉凌軒這般在意。
鉆心的疼讓梧桐的意識漸漸回歸,那么熟悉的疼痛,梧桐只能夠閉上眼睛默默忍受著,想要稍微動彈一下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綁在了一起,絲毫動彈不得。
梧桐感受到手上繩子的結實,心中一陣冰寒,耳邊輕柔的響起玉凌軒的聲音,似乎在與南宮初墨講些什么,梧桐只當做是自己極度疼痛下的幻覺。
玉凌軒身上淺淺的蘭花香傳來,似乎還聞到了南宮初墨身上獨特的酒香味,那般的熟悉。
梧桐把柔軟的舌頭咬在牙齒間,回想起以前在醉嫣閣的時候曾經(jīng)無意中聽別人說過,咬舌可以自盡,就想試上一試。
第一次咬舌自盡,梧桐似乎沒有什么經(jīng)驗,有些擔心咬得不夠狠,又把舌頭往里放了放,正要猛地咬下,卻被一個溫暖的手掐住了下巴,是那份讓梧桐留戀不舍的蘭花香。
“她這是疼得太過厲害想要咬舌自盡……”,南宮初墨上前說道,順手把一旁放在藥碗里的白瓷勺塞到梧桐嘴里。
白瓷勺在梧桐的用力之下猛地斷成兩截,玉凌軒瞧見一驚,伸出中指與食指飛快的往梧桐嘴里一挑,斷了的半截白瓷勺落到了地上,發(fā)出清脆的“砰”的一聲,碎成了幾瓣,輕輕的搖擺時還閃爍著寒光。
玉凌軒動作極快,梧桐舌頭沒有受傷,此時的梧桐掙扎幾下,有些不確定的問到:“是少爺,還有王爺嗎?”。
“可不就是我們救的你,好不容易救回來可別死了,本王府上的珍貴藥材都被你吃光了,你個敗家的娘們……”,南宮初墨冷哼一聲,退開了幾步,沒聲好氣的說道。
檀骨扇從玉凌軒的衣袖中抽出,放到了梧桐被紗布綁著的手的上方,梧桐只聽見“唰”的一聲響,檀骨扇打開,一陣風在梧桐手腕上方拂過,原本被綁著的手就恢復了自由。
玉凌軒把檀骨扇收起來,藏到了自己的袖子里,再不見蹤影。
一旁溫著的清粥散發(fā)著甜膩的香味,玉凌軒攪了攪,一點一點的喂進了梧桐的小嘴里。
“此次傷得不輕,怕是要休養(yǎng)一點時間了……”,梧桐耳廓微動,聽見玉凌軒說完這話就順手把瓷碗放到了自己的左手邊上的小桌子上,那兒還有一束迷迭花,花香能用于鎮(zhèn)痛的。
南宮初墨拉過一張木椅坐到了梧桐面前,皺著眉頭問道:“被人擄走了有沒有什么要說的,聽說你被擄走前到了醉嫣閣?”。
秋風帶著清寒,吹動紗簾,月白色的紗簾拂過梧桐消瘦的臉,臉色也宛如紗簾一般蒼白。
看著梧桐巴掌大的小臉一點兒血色都沒有,身上處處包扎著厚厚的紗布,玉凌軒說道:“南宮兄,等梧桐姑娘身子好一些再問吧!”。
南宮初墨聞得此言冷哼一聲,指著梧桐說道:“要不是為了救她,本王早就抓到那群可惡的人販子了,至于跟她在這里廢話?”。
“算了吧!”,玉凌軒勸說著南宮初墨,讓南宮初墨好好消消氣。
往日聽著玉凌軒的這番話,南宮初墨說不定就算了,但是今日進宮的時候剛剛被父王訓斥辦事不力,南宮初墨現(xiàn)在是不肯放過一點兒線索。
南宮初墨頗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不是都醒了嗎?就問幾句話,有什么大不了的”。
梧桐只是閉著眼睛,絲毫不肯睜開,南宮初墨氣得牙癢癢,卻偏偏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