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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女秋梧

第九十七章生辰結(jié)束

盲女秋梧 小溪淺淺 4018 2018-10-05 18:36:33

  “叮咚……”,宛如清泉落溪流,梧桐背后的寒毛一下子豎了起來,像是偷吃的小松鼠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叮咚……叮咚叮咚……”,又是兩聲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由遠及近,像是天上落下的飄雨順著屋檐,滴滴落在石圓上。

  湖面飄來一小舟,有數(shù)位妙齡女子的身影在小舟上嘻戲打鬧,銀鈴般悅耳的聲音從湖面飄來。

  霞色的衣裳在風中吹動,青絲被一支玉簪固定,散落的青絲不時遮擋絕色的臉龐,暖橘色的水袖向外飄飛,落在湖面上濺起絲絲漣漪。

  古箏的聲音傳來,雨夜翠荷的琴聲動聽得令人沉醉,皎潔的月光落在平靜的湖面,曼妙的佳人在小舟上翩翩起舞,倒影在湖面上,美得像是一副畫卷。

  小舟緩緩自遠處飄來,眾人目光落在身姿曼妙的舞女身上,湘歌公主笑著問道:“雨姨母,不知道湘歌為您準備的生辰禮可還滿意?”。

  雨貴妃一聲淺笑,眉目間帶著媚色,笑著端起酒盞喝了一小口,說道:“湘歌真的是長大了,都會哄姨母開心了”。

  “見過雨貴妃娘娘,娘娘玉體金安”,梧桐耳廓微動,聽出是水靈櫟的聲音,似乎站在了很后面。

  梧桐從一大堆的螃蟹殼后伸出一個可愛的小腦袋,別人只能勉強瞧見梧桐頭上插著的金簪子。

  因為梧桐眼睛復明的事情沒有告訴任何人,現(xiàn)在在宴會上只能夠悄悄的打量著水靈櫟,不敢太過明目張膽。

  今日前來獻舞的是貴家小姐,坐在位置上的有許多就是這些小姐的家人,雨貴妃自然不可能像對待普通舞姬一樣將人帶下去。

  梧桐身邊的位置被水靈櫟占了,一陣嗆人的香風飄了過來,梧桐很是嫌棄的撇了撇嘴。

  玲兒拉了拉梧桐的袖子,梧桐一無所覺的抬起頭看著玲兒,玲兒嘴角微抽,自家主子今晚腦子不靈活。

  玲兒目光落在水靈櫟身上,示意梧桐應該讓一讓位置。

  水靈櫟是梧桐的堂姐,即使是梧桐的身份是清屏郡主,但是為表示姐妹有愛還是應該稍微讓一讓的。

  水靈櫟本就因為自己進宮獻舞沒有請?zhí)⒐⒂趹?,現(xiàn)在瞧見梧桐像是一尊佛一樣坐在位置上更是覺得梧桐故意下自己臉面,心里堵著一口氣。

  南宮孤城向來不喜歡宴會,今兒雨貴妃生辰也沒有前來,沒有見到城王爺?shù)乃`櫟渾身散發(fā)著怨氣。

  一陣陣冷風從自己身側(cè)傳過來,梧桐想起剛剛玲兒的提醒,自然以為水靈櫟是因為沒有做到自己的位置而不高興,順手將自己啃得干干凈凈的螃蟹殼一丟。

  堆得高高的螃蟹殼被梧桐最后這么一丟,小山丘像是遇到了地震一樣稀里嘩啦的散亂下來,惹得坐在位置上的雨貴妃也朝這邊多看了幾眼。

  “位置讓給你,小氣鬼……”,梧桐坐在水靈櫟身邊渾身不得勁,特別是隔著紗絹都看見水靈櫟陰沉著臉,立刻站起來讓座。

  水靈櫟一愣,站起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眾人都在看著自己,氣得手指都開始哆嗦,梧桐已經(jīng)靈巧的一閃,落在水靈櫟的位置上。

  梧桐面前堆了如同小山丘的螃蟹殼,氣得水靈櫟差點吐了一口老血,玲兒在身后忍不住“噗呲”一聲笑了。

  門外忽然飄進明黃色的衣角,梧桐愣了一下,宴會上原本興起的歌舞忽然一下子停了,正在彈奏的古箏如同冰下泉流,晦澀不止。

  “都起來吧,無須多禮”,皇上笑著說道,絲竹之聲又響起,南宮孤城目光落在梧桐的方向,淡然的說道:“想不到在雨娘娘的生辰宴會上,居然有人胃口大開”。

  皇上一愣,自己這個兒子想來冷淡,今兒怎么如此反常?

  “難道是相中了那個姑娘?”,皇上心里一陣狐疑,隨即開始火熱起來,要是南宮孤城真的看中那個姑娘,自己這個當?shù)囊欢ㄒs緊賜婚。

  “有人胃口大開?”,南宮宏想著自己兒子的話,嚴厲的目光往下一掃,頓時滿額頭的黑線。

  只瞧見水靈櫟坐著的桌子上堆著滿滿的一層螃蟹殼,南宮宏也有些無語,小聲看著南宮孤城問道:“女子能吃說明身體好,如果你相中了,朕現(xiàn)在就下旨”。

  南宮孤城宛如美玉般漂亮的手端起桌上的茶盞一飲而盡,“啪”的一聲重重落在木桌上,沉聲回答道:“沒有興趣”。

  “那是水家嫡女,算起來也是清屏郡主的堂姐……”,雨貴妃很是善解人意的說道,目光在水靈櫟與南宮孤城之間流轉(zhuǎn)。

  又是歌舞興起,南宮孤城的目光落在臺前的歌舞,似乎對水靈櫟一點兒都不感興趣,南宮宏也不好再說些什么。

  南宮宏似乎剛剛想起什么,讓身邊的李公公取來一盒子螺子黛,遞給了雨貴妃,握著雨貴妃的手,輕聲細語的說道:“西域新進貢的螺子黛”。

  鹛妃微微側(cè)目,瞥見南宮宏輕輕搭在雨貴妃肩膀上的手,低下頭掩飾所有失落。

  “奴家想為雨貴妃娘娘獻舞……”,宛如鶯語般動聽的聲音在梧桐耳邊響起,居然是剛剛為水靈櫟一行人彈琴的飄香姑娘。

  飄香姑娘站起身來朝著皇上盈盈一拜,不堪一握的柳腰柔弱無力,玫紅色的裹胸襯著胸前的飽滿,一雙剪秋似的眸泛起瀅瀅水光。

  “放肆,父皇在此,還不退下”,湘歌公主一聲冷斥,眉宇間盡是冷色,不曾想飄香居然膽子這么大。

  南宮宏盯著飄香看了幾眼,嫵媚動人的身姿,修長的玉頸宛如湖中的白天鵝,笑著問道:“哪家的姑娘要為雨兒獻舞?”。

  鹛妃與雨貴妃對視一眼,均看到對方眼中的忌憚,湘歌公主藏在袖中的手一緊,低聲說道:“是一個舞姬,兒臣帶進宮里來為姨母彈琴的”。

  “那就跳一支舞吧!”,南宮宏看似隨意的說道,眼睛一瞇,細細的打量著飄香。

  梧桐微微側(cè)目,看著水靈櫟癡迷的盯著南宮孤城,嘴角微抽,宴會上偷偷看南宮孤城的貴女不少,但是如此出神的怕只有水靈櫟一個了。

  “鈴……鈴……鈴鈴……”,飄香姑娘的腳鐲發(fā)出悅耳的聲音。

  只見眼前一陣輕紗飛落,飄香姑娘身上衣裳滑落,玫紅色的裹胸上籠著一層雪色輕紗,隨著飄香姑娘的舞蹈輕輕飛舞。

  雪白的小腹上點綴著金色的鈴鐺,充滿著異域風情的舞蹈帶著美到極致的魅惑,皇上的目光落在飄香姑娘那一雙玉足上。

  古箏最后一個音符落在,飄香姑娘上前盈盈一拜,墨眸間盡是風情,湘歌公主氣得在袖中緊緊握住了拳頭。

  扭捏作態(tài)……

  南宮孤城一言既出,眾人都愣了一愣,就連皇上也是一臉詫異的盯著自己這個兒子。

  “實在是太丑了……”,南宮孤城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往外走去。

  雨貴妃擔心的看了南宮孤城一眼,低聲對著南宮宏解釋道:“城兒不是故意的,他性子冷淡,大概……大概……”。

  “沒事,城兒就是這么一個性子,真還能不了解這小子……”,南宮宏倒是沒有計較,南宮孤城從小到大都這么一個性子,要是惹他不高興了,天皇老子的面都不給。

  南宮孤城往外走去,水靈櫟瞧見輕輕咬了一下下唇,身子不受控制的微微顫抖起來,就連桌子上的酒盞都被移了位置。

  不過一刻鐘,水靈櫟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猛地站起來,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

  玲兒微微偏過頭,看著水靈櫟遠去的背影有些遲疑,俯下身子在梧桐耳邊輕聲問道:“六小姐是以舞女的身份進宮的,喜兒沒有跟來”。

  “不如燕歌去跟著吧!”,燕歌主動說道,這里是皇宮,萬一水靈櫟出點兒什么事,遭殃的是整個水家。

  “去吧去吧……”,梧桐低下頭跟肥美的螃蟹作斗爭,玲兒在身后瞧見了無語扶額,紫菱教了這么久,沒想到一盤子螃蟹打回原形。

  前來參加宴會的女子目光多多少少落在南宮宏身上,因為有著雨貴妃的關系,倒也不敢太過放肆。

  雨貴妃的目光落在梧桐身上,臉上泛起點點笑意,在場所有人幾乎都是抱著不能言說的目的來的,似乎只有梧桐一個人,是光明正大的帶著吃東西的目的來的。

  酒過三巡,梧桐的臉上泛起紅暈,玲兒在身后小心的扯了扯梧桐的袖子,小心提點著說道:“小姐,果酒也是酒,不能夠喝得太多了”。

  梧桐醉醺醺的打了一個飽嗝,宴會已經(jīng)結(jié)束,玲兒看著倒在桌上的梧桐,有些無奈的扶了扶額頭,真是個不省心的主子。

  別的貴女都是儀態(tài)萬千的走著上馬車,只有梧桐睡得跟一頭死豬一樣,是被玲兒扛著上馬車,倒是讓眾人好一頓笑。

  “居然會有人醉成這樣,是不是家里沒酒喝?”,是宮門口遇到的柳家小姐,瞧見梧桐一副醉貓的模樣忍不住小聲調(diào)笑。

  柳依依話里雖然沒有任何惡意,但是讓一直把梧桐當成自己小妹妹照顧的玲兒心里很是不舒服,自家的小妹妹,即使是做錯了也不許外人來指手畫腳。

  玲兒暗中瞪了柳依依一眼,背著梧桐上了馬車,玲兒看著一上馬車就趴在自己身上像是一只八爪魚一樣的梧桐,沉聲吩咐道:“我們走吧!”。

  皇宮的景色是天下一絕,為了雨貴妃生辰,四處掛上了彩色的燈籠,將本就姹紫嫣紅的御花園裝扮得像是云彩一般美麗。

  那些不著急離開的貴女都與自己家人在御花園看了看景色,而梧桐喝得醉醺醺的只能離開,玲兒掀開簾子看了一眼,馬車還沒有出宮門口。

  “要不要留下來等一等六小姐……”,駕馬車的車夫問道,兩個主子進去,結(jié)果只出來一個,當下人的不好交待啊。

  梧桐左手勾在玲兒的脖子上,右手摟著玲兒的柳腰,一個紅唇烈吻就這么落在玲兒臉上,道:“玲兒,我好喜歡你,你以后就是我的姐姐哦!”。

  玲兒又好氣又好笑,梧桐連撒酒瘋都撒得那么有個性,瞪了已經(jīng)處于呆滯狀態(tài)的車夫一眼,道:“還不快點回府,沒看見七小姐醉成什么模樣了”。

  馬車顛簸,梧桐快要吐出來了,一臉菜色的盯著玲兒,偏偏過了好久還是沒有到水府。

  “嘩啦……嘩啦……”,梧桐終于忍不住了,從車窗吐了出來,馬夫停下馬車讓梧桐吐個夠,就這么等了足足半刻鐘。

  梧桐看著地上一堆黃色的不明食泥,有些委屈的說道:“玲兒姐姐,那是我的螃蟹,好浪費啊!”。

  玲兒以為梧桐吐出來以后酒醒了,結(jié)果下一秒梧桐又倒在玲兒身側(cè),而且還伸出咸豬手往玲兒Q彈的臀上掐了一把。

  “玲兒姐姐,我摸到一個軟綿綿的枕頭,想睡覺覺了”,梧桐現(xiàn)在就是一直醉貓,又打了一個飽嗝。

  玲兒只覺得自己額頭上的青筋跳了又跳,剛剛被梧桐掐的地方還火辣辣的疼,估計梧桐一下子將自己掐青了。

  “你給我滾遠點,你個見了酒就不撒手的混球……”,玲兒一聲怒吼,將梧桐一把塞進了馬車,自己坐在角落里。

  “玲兒姐姐,嘻嘻嘻……”,梧桐嬉皮笑臉都往玲兒身上湊,剛剛將酒都吐出來了,梧桐現(xiàn)在I開始很有精神。

  玲兒沒聲好氣的翻了一個白眼,將梧桐按在馬車的角落里,用被子裹起來,惡狠狠的瞪了梧桐一眼。

  喝了酒的梧桐熱得不行,兩下子就將身上的被子丟到地上,又要往玲兒身上撲,像是一只小奶狗似的往玲兒身上蹭。

  “你給我坐在那兒……”,玲兒一聲怒吼,伸手在梧桐的臀上狠狠一掐,剛剛在梧桐身上吃的虧馬上就討了回來。

  梧桐被玲兒收拾了一頓,渾身都開始痛,從宮門口到水府一路上都是梧桐殺豬似的尖叫聲,最后玲兒與前來接應的冬兒攙著淚眼汪汪的梧桐往玉蘭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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