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雅心力交瘁,緊張過度,一下子癱伏在肖瀟雨懷里。肖瀟雨緊緊抱住她,輕聲喚她。心雅睜開眼,看著肖瀟雨,眼里不住地流淚。
天色暗下來,走出林子,到了大路上。肖瀟雨要叫車,露娜說要自己回山上。她安慰心雅說有小雨在身邊,什么也不要怕。文心雅拉著肖瀟雨對露娜連連道謝,還要露姐姐和他們一起回去。露娜笑著謝絕了。肖瀟雨上前抱抱露娜,對她說,姐姐你要小心些,現(xiàn)在好多人都在關(guān)注你。不乏一些心術(shù)不正的家伙。露娜說,別擔(dān)心,我最近很少下山。靜等十月十五日“開天窗”。肖瀟雨不解的問,什么叫“開天窗”。露娜說,那一天地球和王者星球相對位置引力最小,最適合飛行。肖瀟雨明白了,姐姐真的要走了,不禁心情沉重起來。露娜和兩人道別,再次安慰心雅,然后,一個閃現(xiàn)立刻就沒影了。
肖瀟雨和文心雅回到家,心雅心情大好,忙著照顧肖瀟雨,燒洗澡水,做飯,還說起這次被劫持的經(jīng)歷。說到驚險處,就跑到肖瀟雨跟前比劃著細(xì)細(xì)描繪一番。肖瀟雨自然要問她事件的起因。文心雅說自己下班,和往常一樣正等公交車,一下就過來一輛大面包車。肖瀟雨說那叫商務(wù)車。文心雅點(diǎn)點(diǎn)頭,說這車一下就停在自己身邊,車門打開,下來兩個蒙面的人,不由分說,就把她架上車了。在路上,他們叫我給你打電話,告訴你方向位置。肖瀟雨明白過來,這是一起精心策劃的行動。目標(biāo)明確,線路預(yù)先謀劃好了,樹林子里早已埋伏好殺手,但是都不想取自己性命,只是要把自己引到小樓處,而且他們似乎料定我會向姐姐求救。明知無法取勝,為什么要冒這么大險劫人。
這是些什么人,肖瀟雨細(xì)細(xì)回味每一個細(xì)節(jié)。要在其中找到點(diǎn)線索。突然,腦子里靈光一閃,一個面孔清晰起來。對啊,就是他。在樹林子里被姐姐神功擊倒的那個臉上有道疤的家伙,正是那日晚上劫華士季那幾個人當(dāng)中的。這么說,他是費(fèi)小米的人。難道是費(fèi)小米策劃的今日之事。肖瀟雨心頭一震,又覺得不大可能,單單一個費(fèi)小米怕是沒這膽子也沒這能耐。那會是誰呢,肖瀟雨傷了腦筋。
第二天照常上班,肖瀟雨喝著茶,想起露娜說的十月十五日“開天窗”。算算日子,現(xiàn)在是九月了,還有一個多月。肖瀟雨煩悶起來,天下竟有這么巧的事,心雅定的婚禮也是十月十五日。這一天對他肖瀟雨簡直就是個重生的選擇。是和心雅舉行婚禮還是跟姐姐去大陸。人生總有重要的選擇讓你無法坦然面對,尤其就這樣二選一。
有人敲門,接著就被推開,是余煙了了,滿面春光,撲面而來。“肖哥啊,幾天不見,怎么一臉的心事?。」??!?p> 肖瀟雨對她一笑,“是嗎?眼力好厲害,這也能看出來?!?p> “肖哥,不瞞你說,你上半身那點(diǎn)動靜我一看一個準(zhǔn)。”
“你怎么把人分上半身,下半身?”肖瀟雨見了余煙了了,心情好了不少。這個女人總能讓你放下煩心事,開心許多。
“肖哥,別說了,有點(diǎn)太那個了?。 庇酂熈肆酥钢搁T外,“幾天不去玩了,下班一起去吧!”
肖瀟雨知道她說的是玩夜店,說實(shí)話他真的開始喜歡那里了,叫你身心放得開,很是盡興。他沒有立即答應(yīng)余煙了了,只說下班再看吧。兩人坐著喝茶,閑聊。余煙了了說起采購部的趣事,很是開心。說一個保溫材料供貨商為了和公司訂合同,如何變著法的討好她。她又是如何變著法的刁難他,叫他心里忐忑不安。肖瀟雨說讓你去那里是個錯誤。余煙了了瞪大眼問怎么個錯了。肖瀟雨說你得害多少人晚上睡不好覺啊。余煙了了說肖哥放心,一定叫你睡得好。
肖瀟雨這一天大多時間都在琢磨十月十五這個事,心思恍惚,常常兩眼發(fā)呆。下班了,余煙了了打電話,說在車場等他。肖瀟雨猶豫了會,就換好衣服,往車場去。
他們喝了幾瓶啤酒,喝完就去舞池跟著節(jié)奏亂晃。余煙了了喝了不少,兩眼有些發(fā)飄,抱著肖瀟雨使勁地晃身子,好幾次,差點(diǎn)叫肖瀟雨要摔倒。余煙了了放開聲音大聲喊叫大聲笑。肖瀟雨腦子里什么都沒了,什么王者,什么星球,連露娜,文心雅也不去想了。他現(xiàn)在眼里只有變幻的燈光,耳朵里只有跳動的音樂。
從夜店出來,很晚了,街上少有行人,偶爾有車駛過。余煙了了無法開車,叫肖瀟雨開。肖瀟雨雖然開得不多,但是學(xué)的很快,開起來已經(jīng)很是平穩(wěn)了。他先把余煙塞進(jìn)副駕位上,替她系好安全帶。想一想應(yīng)該先送余煙了了回家,于是問清了地址,慢慢開上了大路。轉(zhuǎn)了幾個街,余煙了了在一邊睡眼朦朧,口中喃喃叫著肖哥,沒看前面。肖瀟雨也沒看清路面指示,光順著路往前走,不知怎么,車子晃晃悠悠上了逆行線。對面來了輛車,兩車迎頭而來,越來越近,肖瀟雨一看不好,腦子還算清醒,一個急剎,離對面的車子半尺距離停下了。幸虧車速不快,肖瀟雨嚇得出身冷汗。再一細(xì)看,對面不是小土豆嗎。肖瀟雨心中一驚,開門下來,果然是大海。蘇亦小也在上面,兩人是參加一個朋友的聚會往回走。余煙了了早已睜眼,一下子蹦下來,上前要和大海理論,被肖瀟雨一把拽到一邊。
大海和蘇亦小下來看見肖瀟雨和一個陌生女人喝得這樣,很是詫異。半天沒說話,大海先開口,“小雨,你這是怎么回事?”
肖瀟雨表情平靜,“沒什么,和一個同事出來玩會?!?p> 蘇亦小上前對著余煙了了就喊,“你也太不自量了吧!肖瀟雨也是你能勾的嗎?你配嗎?”
肖瀟雨趕緊拉住蘇亦小,“蘇姐,不是那樣的,我們只是同事?!?p> 余煙了了可不受這委屈,沖了蘇亦小就嚷,“瞎喊什么,男人不就是用來勾的嗎,你不也一樣嗎。”她斜一眼大海。
大海上前沖她就要動手,肖瀟雨趕緊攔住,“你們都別嚷嚷了,我肖瀟雨心里煩,出來散散心,不行嗎?!?p> “小雨,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和心雅說啊!你們倆這么多年了,有什么不能說的?!贝蠛裎康?。
“是啊,小雨,心雅每天都說,她就等著十月十五那天了?!碧K亦小也說。
肖瀟雨沉默片刻,神情憂郁,“你們都不明白,我真不知道我該怎么做了?!?p> “小雨,到這時候了,你還在想什么呢!”蘇亦小情緒激動起來,聲音也大了。
“我現(xiàn)在都快崩潰了,我每次看日歷,都希望沒有十月十五那天?!毙t雨一臉痛苦。
余煙了了看著他們很是不解,“肖哥,我們走吧!何必在這傷心。”
蘇亦小沖她一喊,“你個騷貨,別叫肖哥?!?p> 余煙了了大眼一瞪,“我就叫了,他就是肖哥,怎么了?”說完就去拉肖瀟雨。
“你別拉他,放開手!”蘇亦小喊道。
“好了!都別喊了,我煩了。余煙,我們走?!毙t雨拉起余煙了了,轉(zhuǎn)身往車門去。
“肖瀟雨,你真的變了,怎么成這樣了,我都替心雅傷心?!碧K亦小要追過去,大海拉住了她。蘇亦小淚流滿面。
“是的,我變了,變得十惡不赦了,大壞蛋了?!毙t雨說完鉆進(jìn)車?yán)铮蟮管?,然后打轉(zhuǎn)方向,從大海兩人身邊駛過。
蘇亦小被大海拉著,看肖瀟雨車子走遠(yuǎn),急的直跺腳。
肖瀟雨開著車跑得飛快,嚇得余煙了了縮著身子看著他,一句話不敢說。車子停在余煙了了樓下,余煙了了探過來,抱著肖瀟雨,親他臉頰。肖瀟雨輕輕推開她,說你上樓吧,我自己回去。余煙了了試探著說,肖哥,太晚了就別回去了。肖瀟雨呵呵一笑,說我已經(jīng)是十惡不赦的壞蛋了,不能再壞了,再壞就該下地獄了。兩人都笑了。
肖瀟雨回到家,文心雅已經(jīng)睡著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肖瀟雨很晚才回來,對香水味也不那么敏感了。
早上吃飯時,文心雅說婚慶公司那邊叫我們過去,婚禮的一些流程,細(xì)節(jié)需要再協(xié)商,敲定。肖瀟雨聽得有些心煩,就說你自己去就好了,自己看著定吧,我沒什么意見。心雅說不行啊,有些細(xì)節(jié)涉及到你,你不去,怎么確定。肖瀟雨笑笑,說到時候你叫我跪下我就跪下,叫我背你我就背你。把心雅逗樂了。肖瀟雨匆匆吃完,急急忙忙換好衣服,去公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