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華自整個宮殿周圍生起,紅色的花瓣妖艷如火,直直的指向一個人。
風神玄翼。
玄翼一身黑袍坐在那里品著茶,未有半分懼色。
彼岸笑了笑,開口道:“風神這是已經(jīng)默認了嗎?”
“是也?!毙黹_口道。
一時間,眾仙家議論紛紛。
如此大膽的承認,滅妖陣是他所布下,分明就是擺明了,想要殺了彼岸。
“你本就是若水河畔,戰(zhàn)亂之火而生的一只花妖罷了,也敢自稱是花神之女,戚泊上神之女,實在是笑話!如今你雖是神,但你此刻的妖氣卻不減,這又作何解釋?滿身妖氣,不配為神!”
彼岸驀然笑了。
妖嗎?
南魄看向她,拉住了她的手,把她護在了身后,語氣不容置疑。
“彼岸,是花神之女,是戚泊之女,如今,是神?!?p> 周圍人議論紛紛。
太吵了。
她握緊了南魄的手,從他的身后站了出來。
“若水河畔的妖?”
“戰(zhàn)亂而生的妖?”
“哈!”她冷笑?!叭魺o仙魔大戰(zhàn),我豈會誕生?仙魔大戰(zhàn)是魔帝的野心太大,可難道與天界無用無關嗎?!竟讓魔界差點滅了天界!”
所有的怨氣,所有若水河畔一眾喪生的怨靈的怨氣在這一刻都聚在了彼岸身上。
“你說我不配做神,可天道如此,我如今便是神,今你妄想殺本神,那么,你該當何罪?”
“風神玄翼,你若真的是因為我是只花妖而殺我也可以因著你那幾萬年在天界的情分饒恕你,可你難道不是因為殺了我,是魔帝給你的任務嗎?”
“當日南魄亦在此陣內(nèi),你到底是想殺我,還是想要殺了他?”
“又或者是一箭雙雕呢?”
彼岸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玄翼站起身,看著她。
“滅妖陣只會針對妖!你休要胡言!”
“是嗎?可那滅妖陣真的是滅妖陣你自己清楚嗎?”
玄翼看著她,“空口無憑!何來罪證?”
“但我若是在你身上找到了魔氣呢?”彼岸看向他,手中的靈珠轉(zhuǎn)動,繞在玄翼的身邊?!疤旖绲纳裼辛四?,便說不清了?!?p> 驀然之間,周身一股魔氣出現(xiàn)。
一時間,眾仙驚詫,南魄只看著玄翼不言,而后看向了一旁空著的原本屬于冰顏的席位和身邊早已不在的莫離的位置。
彼岸看著玄翼,一字一句,繼續(xù)說著,聲音不大不小,傳到了每位仙家的耳朵里。
“七萬年前,仙魔大戰(zhàn)之前,你與如今的天帝云蒼爭奪帝位,在此之前,你趁著水神昔日與魔界有過一戰(zhàn)舊傷未愈昏迷不醒,取了水神冰瞳的水之力,用來加固你的風之力,想要一舉殺了他!”
“但水神發(fā)現(xiàn)了你的意圖,催動了水之力反而封印了你的風之力,你便自此躲到了忘海,尋找解開封印的方法!一千年后,仙魔大戰(zhàn)開始,你與魔帝達成了交易,只要你相助,從內(nèi)部瓦解,便可許你天界天帝之位!你答應了,所以那場戰(zhàn),讓原本就沒有幾分勝算的天界遭到滅頂之災,最后只能靠花神花落來替今日站在這里的眾位仙家擋下魔界的萬千將眾!”
“如今你怕是要重操舊業(yè)了,不是嗎?”
“風神玄翼?!?p> 一語既出,眾仙惶惶。
彼岸就站在那里,冷艷而不可攀,與先前的天真不諳世事的模樣大相徑庭。
若水河畔至純至潔的花沾染了無邊的怨氣。
高潔墮入深淵。
云蒼盯著玄翼,開口道:“風神玄翼,意圖弒神,從此剔除仙籍,抽除仙骨,不再為神!”
當日之事,他記得清清楚楚,若不是他,冰瞳何至于落得如此。
用一副本就孱弱之軀,封印了它強盛的風之力,最后無力乏天,靠著幾顆上清天的靈丸續(xù)命,成為了一個小小的仙,被迫去了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