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遲看著惜鳳一臉正經(jīng)的模樣,心里想的卻是付濯誠那張冰塊臉,也不知道這家伙踩了什么狗屎運(yùn),竟有這樣好的美人相知相守。
不過,惜鳳對付家如此忠心……想到沈正秋之前提到付濯誠時說他和付子陵是結(jié)義兄弟,這付家是不是有些賺到了。
“你在想什么壞主意?”惜鳳打斷了沈遲的思考。
“沒什么,我在想能做付家少夫人也不錯?!?p> “哦,你說的是沈知府的千金啊。”惜鳳順嘴說了句,表情有些不屑。
“你好像對她有些敵意?!鄙蜻t興致盎然,難不成付子陵手下的女人都對他有些不一般的感情?
“算不得什么,聽說是個花癡小姐?!毕P擺擺手,她也是聽付濯誠說的,再想到之前有關(guān)薛言和這位沈小姐的傳言……自然沒什么好印象了。
“哦——”沈遲拉長了尾音。
這醉仙樓不是一向最得那些風(fēng)流學(xué)子的喜愛嗎?怎么無人替她正名呢?
轉(zhuǎn)瞬又似想到了什么,她搖頭笑笑:“這天下的男人啊。”
這天下的男人對著一個漂亮姑娘十有八九是不肯說另一位姑娘的好,想通了這點(diǎn)沈遲也不糾結(jié)了。
“我在說那沈家小姐,你說什么男人啊?!毕P納悶。
“沒什么?!鄙蜻t又道:“你什么時候啟程?”
惜鳳一臉怕了你的表情:“大概再有個三五日了。”
票號的事已經(jīng)處理的差不多了,濯誠也快來消息了。
沈遲哦了一聲,那付濯誠也快來通知她了,不過賬本還未找到,沈正秋的劫難還未解……
“惜鳳姑娘,冒昧問句,你生辰幾時啊?”沈遲笑嘻嘻望著對面的病美人。
“我說魏公子,按照以往的套路,此刻你應(yīng)該告辭了才對啊?!毕P有些氣悶,她可是個病人呢。
“不不不,你也知道我還是有些本事的,我既然和惜鳳姑娘投緣,少不得要替姑娘操份心,何況終身大事,哪個女子不格外關(guān)注呢。”
惜鳳有些心動,她心底驀然出現(xiàn)一個人的身影,臉上一紅,嬌羞道:“那你算算吧……”
沈遲像模像樣的捏著手指,幾息之間,莞爾一笑:“恭喜姑娘了,佳偶天成。”
確實(shí)是好姻緣,雖然沒有付濯誠的生辰八字,但這姻緣確實(shí)是極好的,當(dāng)然,她順道也算了下,最近惜鳳大概是去不了都城。
那么,付濯誠也走不了,是不是代表,她有了更多的時間呢。
“佳偶天成?!毕P口中喃喃,臉色緋色更重。
“誒呀,惜鳳姑娘你這臉怎么這樣紅,是不是發(fā)燒了呀,我看你還是好好休息,魏某改日再來探望?!?p> 惜鳳啐了沈遲一口,捂著臉蛋不知想些什么,沈遲則輕笑著離開了醉仙樓。
…………
正是德文書院下學(xué)時,街上三五成群的學(xué)子相聚而行,有的背著書袋搭著同伴的肩膀笑容滿面,有的則握著手中書卷不時皺眉相互之間討論著什么,還有的腰間挎著長笛姿態(tài)風(fēng)流……
謝啟軒近日忙于學(xué)問,整個人顯得有些疲憊,眼下也露出青黑痕跡。
“我說啟軒啊,你該不會徹夜溫書吧,你這樣優(yōu)秀的才還如此努力,似我等閑人該何處立足???”相熟的學(xué)子開著玩笑,幾人相繼大笑。
“啟軒和你可不一樣,少放在一起比較……”
“就是就是,別往自己臉上貼金??!”
“我去,就你們是好人……”
謝啟軒看著鬧騰騰的幾個好友,無奈搖頭,他可沒精力同他們想鬧了。
上次他被沈遲灌醉,醒來時竟發(fā)覺自己坐在家門口,還是鄰居大嬸叫醒了他,著實(shí)丟臉……后來,他便悶頭讀書,平日里誰若提起酒字他都要和誰急。
他定要有些出息,好較這小女子好看……
至于如何好看,謝啟軒的耳朵有些發(fā)紅。
“喂,你們看前頭鬼鬼祟祟那個不是周繼祖嗎?他又搞什么壞事了!”謝啟軒身旁的一個學(xué)子摸著下巴說道。
“這小霸王準(zhǔn)沒好事,小爺我今天倒要看看他鬧哪處?!?p> “誒呦喂,可以啊,走,有你帶路本公子也不怕。”
“去去去,一群慫包……”
幾人互相拍打了幾下,便偷偷跟上了,有人拉著謝啟軒上前,謝啟軒迷迷糊糊,無奈只得跟上。
但愿沒什么壞事發(fā)生吧。
待幾人跟到一處小巷,七拐八拐進(jìn)了一處農(nóng)家宅院,那宅院甚是破舊,遠(yuǎn)遠(yuǎn)就能聞到發(fā)霉的味道……
“呸,周繼祖該不會跑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私會哪家小娘吧?!?p> 少年們聞言嘿嘿笑,這猜測讓幾人更是興奮。
謝啟軒嘆氣,正待告別幾人離去,那茅草屋中忽然傳來打斗聲和喊叫聲。
“我滴娘,不是私會小娘子,是上演全武行啊。”
幾個少年嬌生慣養(yǎng),平日都是小打小鬧的,突然聽聞這草屋中的吼叫實(shí)在瘆人。
“我說,他該不會動真格的吧?”有人顫抖問道,幾人有些后悔跟了上來,聽說周繼祖的老爹手里可是有人命的……
“啊——”慘叫聲傳來,眾人本就害怕,聞此凄厲的吼聲更是雙腿打顫,轉(zhuǎn)身想跑。
“等等?!眳s是謝啟軒抓住了要跑的那個?!澳銈兟犨@聲音像不像周繼祖?”
慘叫聲還在繼續(xù),夾雜著罵人的臟話,幾人一拍大腿!“對啊,就是那渾小子!”
究竟是何人敢動這小霸王?!幾人面面相覷。
他們是有賊心沒賊膽啊,頂多就是占些口頭便宜,今天這誰啊,下死手啊,看這慘叫聲,把樹上的鳥兒都要震落了。
“要不,我們?nèi)タ纯??”有人提議。
眾人齊搖頭,比周繼祖還硬的茬,他們還不打算招惹。
“不必了,有人出來了?!敝x啟軒看著突然開啟的房門有些疑惑,他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
那人戴著草帽,穿著一身暗色的短打,干凈利落。
他不是一個人,此時肩上還扛著一個昏迷的中年男人,那人一身錦袍,耷拉著腦袋看不清容貌。
似乎有些詫異屋外有人,那人出聲道:“屋內(nèi)有人受了傷,看模樣應(yīng)該是你們的同窗。”
嗓音輕細(xì),不同平常男子,謝啟軒皺眉,他總覺得這聲音在哪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