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正陽一愣神,看向人群之中的目光一變,一道靈力便打在南武身旁,“這是個什么東西?”
南武腳都嚇軟了,這一道靈力打下來根本躲閃不及,直接坐到了地上,周遭的人立馬退來。
只見這中央又一團黑色的東西,像是個毛球。
蘇扶羽瞧著這毛球竟然是有些眼熟,這不是那天去老魔尊那兒看到的黑團子嗎?只是這個黑團沒有白色的眼珠子,而且小上不少。
應(yīng)該不是同一只吧……
剛這么想著,黑團子突然暴起,又想沖到人群之中藏匿起來,哪知正陽一道靈力打入黑團子體內(nèi),直接把它震得煙消云散,連殘骸都沒有留下。
“行了,沒什么事就別煩我了,”正陽一擺袖子,一副正經(jīng)的樣子對水仙說,“為師還有要事。”
“是,師父?!彼蓻_著正陽又行一禮,正陽的虛影才是慢慢散去。
眾賓客這才是松了口氣,唯獨南武一人還僵著臉色,根本就不敢轉(zhuǎn)頭看他們。
“那什么,你們還比嗎?”覃月仍然是玩世不恭的笑容,用手指虛空著點了點紅子萱紅子洵的腦袋,意味不明。
在座皆是一愣,心道:這還比什么??!你們都把正陽給搬出來了,誰還敢動手?。侩m說也打不過你們,但要是誰現(xiàn)在還想著比試的話,這就是明擺著和正陽過不去了吧?
一時無言。
水仙朝著南覓的方向邁開步子,略帶笑意地說道:“哦對了,還有一件事?!弊詈笸T诹四弦捝砼?,側(cè)眼盯著她。
南覓瞬間覺得自己的脖子上抵著一把鋒利的刀,根本抬不起頭來,幾乎下一秒就要跪在地上。
“南譯云的遺物……在你這里吧?”水仙仍是在笑,但臉色卻陰沉的可怕,看上一眼就讓人頭皮發(fā)麻,血液倒流。
南覓沒有說話,還死咬著下唇硬撐,似乎根本就沒把水仙的話聽進去。
“覓兒,東西就給你姐姐吧。”南武在一旁提議道,他也實在不想招惹眼前的這個人了,只好順應(yīng)她的意思,好叫這女閻王早些離開。
南覓聽了南武的話,也只好從袖子里拿出了一條黑色發(fā)帶,上頭印有鎏金花紋,樣式很是古老。
水仙冷冷一笑,將發(fā)帶從南覓手中抽走,說道:“南譯云的東西,你們配留嗎?”
“我哥天分雖好,但還是要做最臟最累的活。表面上把他當(dāng)做天之驕子來寵,私底下居然還商量著怎么從他體內(nèi)抽取靈力,真是可笑至極!”
水仙強忍下心中的怒氣,將靈力傳入發(fā)帶之中,原本的封印直接被生生的撐爆,發(fā)帶上的鎏金花紋突然發(fā)起光來,不過只維持了一瞬間就消失殆盡了。
南譯云并不是是南家的長子,因為靈力實力居于首位的緣故,所以在很早之前就將他內(nèi)定于家主之位。
那段時間是水仙過得最好的時光了,至少飯吃得飽,衣穿的暖,雖然母親還是會揪著她的毛病,但她都不在意,因為那時還有南譯云保護著她。
但突然有一天,水仙偷聽到一個驚人的秘密,父親其實并不想把家主之位傳給南譯云,只是想用這個位置來控制他,將他所有的靈力聚到自己身上!
也不知他是那里尋來的偏方,能讓一人的靈力傳到另一人身上,從而增強實力。
所以從一開始,南武就是沖著南譯云的靈力去的,根本就沒把他當(dāng)成自己的孩子!
后來,水仙把這個秘密告訴南譯云,南譯云其實也早有預(yù)料,但最后只是揉了揉她的腦袋,沒多說什么。
“要在當(dāng)初,那水妖怎么可能是我哥的對手,”水仙目光一凜,直接盯上了南武,“是你把他靈力封存起來的緣故吧?”
剛剛發(fā)帶上的封印就是南武設(shè)下的,這根本就是一個靈力輸送陣,一方連接著南武,另一方連接的就是受害者。
“呵,說是成親,”水仙嘲諷地看了一眼南覓,又看了一眼紅子洵,“還不如說是找個靈力來源吧?”
南武被堵的啞口無言,低垂著頭,連抬都抬不起來。紅門主也是一驚,根本沒想到這里頭居然還有這樣一個局,如果不是這幾個劍閣的來攪局,自己說不定還真的被他們算進去了!
“南武,”水仙突然道,“南家世代以善為本,待人親和……可你呢?為了自己連親兒子都能陷害,呵!我看你這南家也沒多少時日了!”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后頭的人也根本沒在意她的去留,注意力全放在南武身上了,尤其是紅門主,鼻子似乎都氣歪了半截。
雖說他上門提親也是想打探鮫人的動向,但和這個比起來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覃月水墨對于接下來發(fā)生的事兒也不感興趣,直接帶著蘇扶羽追了上去,自己放的火,自然是自己熄滅了,只不過水仙添了一陣風(fēng)而已。
足足追了將近半刻鐘,這才是趕上了水仙。
水仙正站在橋上,將手中的黑色發(fā)帶點燃,一團火瞬間跳上水仙的手心,把發(fā)帶完全包裹其中,沒一會兒便成了灰燼。
水仙又一揚手,將灰灑進了底下的河流之中,順著水流慢慢消失。
“扶蘇啊,我哥他可喜歡云河了,一是因為他名字里有個云字,二是因為我們從小就在這條河里玩耍?!彼膳吭谑瘶蜻吷舷蛳驴慈ィ拖袷青徏业呐⒊鰜碛瓮嬉粯?,和剛剛的窮兇極惡完全不符。
“他和我說他喜歡水,因為水很自由,想去哪就去哪,水很平靜,能安撫喧囂的鬧市,水很博大,能滋養(yǎng)世間萬物,”說到這兒水仙嘆了口氣,無奈地沖蘇扶羽笑了笑,“可惜水渡萬物不渡己,人憂凡世不憂卿?!?p> 南譯云就是這樣一個人,與世無爭,如水一般。可惜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個懦弱無能之輩,什么都不會拒絕,什么都不會反駁,逆來順受。所以那時就算南譯云知曉了父親的計劃,他也沒有打算揭露他,最后枉送了性命。
蘇扶羽看著水仙的樣子很不好受,但也不知該怎么勸解,只得在一旁默默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