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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末兇獸

第五十七章 妹妹可得當(dāng)心

晉末兇獸 其名大鯤 2720 2018-10-25 16:56:01

  見石崇一臉燦爛,石韜趁熱打鐵道:“父親,昨日你的親信到七郎那里索要青衣,孩兒當(dāng)場拒絕,還望父親見諒!”

  石崇臉上現(xiàn)出疑色,但沒有立即詢問。

  頓了頓,石韜又道:“并非七郎有意忤逆父親之意,而是那青衣與孩兒早夕相處,如今已是孩兒房中之人,望父親成全!”

  “誰去你那里要人?青衣又是誰?為父怎么越聽越糊涂呢?”石崇終于忍不住問道。

  “那廝,膽敢假傳父親的命令么?”石韜一愣,并脫口問道:“昨日不是父親讓大.......讓灰鼠,前去孩兒那里索要婢女么?”

  “灰鼠去找你要人?”石崇越發(fā)感到困惑。

  “哦,青衣就是那日在金谷園中,惹惱.......惹惱客人的那位婢女!”石韜解釋道。

  不過一賤婢而已,石崇哪能記得住,本想開口詢問,卻因旁邊有外人在,況且“灰鼠”涉及石家的辛密,石崇想了想,隨口道:“不過一賤婢罷了,也不怕惹人笑話,有什么事,下來再說!”

  當(dāng)著外人的面說事,石韜打的主意就是不讓父親當(dāng)場發(fā)作,一問之下,大首領(lǐng)居然瞞著石崇去要人,這樣一來,石韜更放心了。

  點點頭,石韜又敬了各位長輩一旬酒,而后轉(zhuǎn)身離開。

  至于羊玄之等人,見父子二人在談家事,也不好多問,權(quán)當(dāng)沒有聽到似的。

  .......

  跟劉二郎又喝了一陣,石韜感到實在無趣,便去跟羊玄道等人聯(lián)絡(luò)感情。

  郡丞一職,是石韜親自為羊玄道爭取來的,雖說石崇礙于羊家的面子,有些半推半就的味道,可也足以讓羊玄道感恩戴德了,才一見到石韜,羊玄道立即上前敬酒。

  一瞧郡丞出手,作為監(jiān)御史的李子游,自然不甘落于人后,李子游雖然是石崇身邊的老人,可畢竟來自隴西李氏,對這位身上流淌著李氏血脈的小郎君,自然多出幾分親近,二人數(shù)次交談下來,也算相談甚歡,這里敬小主子的酒,也沒什么別扭。

  羊玄道與李子游這一帶頭,不僅東莞一地的官員上前敬酒,就連其它郡縣的官員也相繼跑來湊熱鬧;

  說到酒量,前世那會,他的酒量并不算差,可自從成了石韜,或許是因為身體的原故,酒量竟然大減;雖說沒什么做官的經(jīng)驗,可他也知道該怎么做……無論誰來敬他的酒,淺嘗則止即可,即便如此,卻也讓他感到吃不消,最后,他不得不借著尿遁溜之大吉。

  剛剛走出刺史府,石方及孟斧頭,立即迎上前來.......自從經(jīng)歷了上次的刺殺事件,石韜總算明白一個道理,這個世道遠(yuǎn)比他想象的混亂,在大人物的眼中,人命只是草芥,不知什么時候便會遭致殺生之禍,所以無論走到哪里,不帶上幾個馬仔,石韜心里總覺得不踏實。

  在石方的攙扶下,石韜正準(zhǔn)備進入馬車,黑暗中突然走出兩個人來。

  “灰鼠見過郡守大人!”

  “小人見過郎君!”

  頭雖然犯暈,可畢竟不是真醉,發(fā)現(xiàn)大首領(lǐng)以及他身旁那人,在跟他打招呼,石韜先是一愣,接著點了點頭,算是跟二人打過招呼,接著一言不發(fā)的上了馬車.......在他想來,既然青衣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自然也就沒什么必要再去撩撥對方,對這位殺人如麻的大首領(lǐng),他多少還是有幾分忌憚。

  等馬車遠(yuǎn)去,灰鼠身旁的男子突然開口:“大首領(lǐng),那件事就這么算了嗎?”

  黑夜中,一雙眼閃動莫名,大首領(lǐng)的表情,卻是讓人看不出虛實,“他是主子,我等皆是下人,不算了,還能怎么辦?”

  “大首領(lǐng)不是有退路么?”男子脫口道。

  “住嘴……你這幾年,日子越發(fā)舒坦,便忘了自己的身份么?你可不要忘了,我們這群人,始終都是地獄里的小鬼,除了將命賣給那些貴人,如何上得了臺面?有些事,爛在心頭就好,小心禍從口出!”

  男子垂首道:“首領(lǐng)教訓(xùn)的是,貳……受教了!”

  ……

  這一日,晴空萬里,很少出門的羊獻榮,在綠珠及宋祎的陪同下,去東郊游玩。

  “……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呵呵!”馬車上,宋祎手捧著腦袋,口中念念有詞。

  綠珠看著春心蕩漾的愛徒,又瞅瞅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羊家小娘,心中一聲長嘆。

  “劉家二郎才高八斗,以前居然沒有看出來,祎兒倒是福氣不小,能得劉家二郎的青睞!”綠珠隨口一說。

  宋祎癟癟嘴,道:“劉二郎有才?呵呵,他不過鸚鵡學(xué)舌罷了,就憑他,能作出那等詩詞來么?”

  “哦!你的意思,那首‘相思’,并非出自劉胤之手么?”綠珠仿佛很隨意的問道。

  “那是自然,若非背后有人,他能作得了那樣的詩來……”宋祎儼然小大人的模樣,滿是不削道。

  “這話從何說起?”綠珠奇道。

  “劉二郎是什么德行,徒兒哪能不知,憑他如何能作出‘相思’這等詩?以徒兒推斷,那首詩定然不是出自劉胤之手,而是出自……”

  神秘一笑,綠珠問道:“不是劉二郎,又是誰呢?”

  臉上陣陣嬌羞,宋祎輕聲道:“自然是出自七郎之手!”

  “七郎?七郎為何要要幫劉胤出頭?”

  “因為他答應(yīng)過徒兒,要為徒兒作詩,只是借劉胤之手,履行自己的承諾罷了!”

  “哦!是這樣啊……”綠珠臉上的笑容,愈發(fā)的迷人。

  “二位所言,指的是作出‘桃花仙’,以及‘清平調(diào)’的桃花郎君么?”羊獻榮突然問道。

  “除了他,還會有誰?他答應(yīng)過為我作詩的,哼哼,諒他也不敢賴賬!”宋祎癟嘴道。

  咬了咬嘴唇,羊獻榮暗自冷笑道:“如此短的時日,能連續(xù)作出佳句,此人才學(xué)倒是不差,可偏偏生就輕浮、浪蕩的性子,一生所學(xué),都被他用來勾引女子,這等人,與那qing獸,又有何異?”

  心中才一想,羊獻容忍不住提醒道:“我可聽說,桃花郎,曾以一首‘清平調(diào)’贏得洛陽舞魁的芳心,這首‘相思’又讓妹妹失魂落魄,那桃花郎如此朝三暮四,妹妹可得當(dāng)心一些才好?。 ?p>  世上的男子,是個什么德行,綠珠哪能不知,可在背后如此詆毀七郎,卻又讓她感到一絲不喜,綠珠雖皺了皺眉,卻也未曾發(fā)表什么意見。

  宋祎卻不以為意道:“忘仙樓的蘭蔻,不過是一個過了氣的舞魁,未必有什么了不起,七郎一時被她迷惑,倒也沒什么稀奇,哼哼!”

  見師徒二人對她的好意,皆不以為意,羊獻容暗自嘆息一聲,卻也不好再說什么;

  馬車?yán)?,忽的陷入了沉默?p>  .......

  不愿整日陷入迎來送往的石韜,一大早便帶著一眾部曲去了郊外。

  先是跟石方練了一陣騎射,直到雙手再也拉不開弓,然后稍作休息,又開始操練起隊形;

  非但剛剛買回來的少年,被他拉來一同訓(xùn)練,就連數(shù)名年幼的婢女,也被青衣帶到偏僻的地方,為了避免太過驚世駭俗,男女不得不分開訓(xùn)練,至于青衣如何教授那群婢女,石韜暫時不打算過問,連他自己都還是菜鳥,更何論去教別人,等那些女孩有了一定基礎(chǔ),自己或許可以在理論上加以指導(dǎo),至于實操,他認(rèn)為還是交給青衣比較穩(wěn)妥。

  僅僅是操練隊形,石韜還算得心應(yīng)手,無論高中還是大學(xué),入學(xué)前的軍訓(xùn)都是必不可少的,軍訓(xùn)中學(xué)來的那一套,此時拿來一用,效果也算差強人意。

  練了一會兒齊步走,以及左轉(zhuǎn)右轉(zhuǎn),石韜又帶頭跑起步來,月余的高強度訓(xùn)練,不但讓他的小身子骨越發(fā)結(jié)實,飯量也是大漲,不知不覺中,過去穿的衣物,讓他感到日漸緊繃;

  出了一身的汗,衣物又繃得他難受,石韜當(dāng)即脫下上身的袍服,至于下面的裙襦,則被他用禁帶束成綁腿的形狀,整個人看上去,竟是一副不倫不類的樣子。

  袒胸露背的石韜,正打算帶著一群漢子去樹林里乘涼…遠(yuǎn)處竟然來了一輛馬車,馬車左右,還有數(shù)名石崇的部曲跟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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