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誠探頭探腦的看著二樓拐角的房間都沒好好的夾菜,“是少爺我太善待你了,許你與我同坐用膳讓你連規(guī)矩都忘了。”
“少爺~”岳誠憋憋嘴,“我可不敢忘了規(guī)矩,只是想看看那個敲竹杠的姑娘起來沒。”
“敲竹杠?”瞿晏很是有趣的念著這詞。
“不是嗎?不過幫咱們抓了個小偷,請她吃頓飯都算很夠了,現(xiàn)在卻讓咱們請她吃住,已經(jīng)有好幾日了,這敲竹杠的本事可真沒誰了?!?p> “商人重利,你可真是一個好商人?!?p> 岳誠一聽得意的回道,“那可不~”
“那你眼光怎么也不學(xué)學(xué)好商人?!?p> “眼光?”
“這個姑娘可是凡品?”
岳誠一愣。
“她是只幫我們抓了個小偷,可四方之城比小偷厲害的人多的是。”
“小偷自然不厲害的。”岳誠說完這話臉色瞬間嚴(yán)肅,他四下看看小聲湊近少爺?shù)?,“少爺是說那些天師和靈人?可她也沒天師銅錢啊,靈人可不長這樣?!?p> “那不是更厲害,不是天師不是靈人,卻可御法術(shù)?!?p> “皇...”岳誠趕緊捂住嘴吧,“怪不得她不覺得花咱們錢奇怪,那確實(shí)不奇怪,人家估計(jì)根本不自己花錢?!?p> “好好吃飯吧?!宾年滩⒉皇沁@么想的,但若是岳誠這樣想能閉嘴也是好事。其實(shí)他也奇怪自己為什么就這么接受了,還有之前遇到的那些奇怪的人。
正想著拐角門被人推開了,筱筱走出來望了望樓下看見了瞿晏和岳誠,瞿晏與她點(diǎn)頭示意她下來用膳。筱筱便朝著樓梯走下樓去,可..
怎么會?
你要做什么?
筱筱的骨碎又開始了,她問著身體里的朱烻可朱烻卻回她,‘不是我。’
“姑娘!”岳誠叫她,瞿晏趕緊起身去樓梯。
可筱筱看看袖子下的胳膊想起碧??吹浇忉尳o眾人的話,,“神籍有載,神與人之子不得活乃帝神釋天所下禁令之咒,為守世間諸事平衡規(guī)制,凡皆人神之子,人身不能曾受神力,早晚有一日會被神力之蝕。始為骨碎,再為潰身,周而復(fù)始直至灰飛煙滅不得善終?!?p> 筱筱疼的失力身子從樓梯上栽下來。
“筱筱!”
這聲音..筱筱想好像是廓紳?
筱筱跌近了一個人的懷抱,這個懷抱溫暖而有力,熟悉又陌生。
筱筱睜開眼睛看著盯著她的男人,笑了,自言自語道,“朱烻你看,是他來了。”
“朱烻是誰?”他急忙問道可她卻昏了過去。
“姑娘!”岳誠急切的叫著筱筱想要把人拉回來。
廓紳轉(zhuǎn)頭看著那倆主仆有幾分驚呀,“瞿晏?”
瞿晏看著廓紳很是詫異,這不是第一次有人將自己認(rèn)出來可自己卻不認(rèn)得來人,“姑娘認(rèn)得在下嗎?”
“廓紳,你來看看她。”
廓紳沒有再理會瞿晏而是上前察看筱筱,她摸著筱筱的脈搏又?jǐn)]上筱筱的袖子,袖子下是光亮的紫晶色,這光亮一直都在根本不曾下去。廓紳趕緊拉下筱筱的衣袖有幾分躊躇的看著釐嚮卻沒開口,但釐嚮依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住哪?”
“上樓拐角的房間,岳誠趕緊帶人去姑娘房間?!?p> 釐嚮跟著岳誠將她放回房內(nèi),廓紳站在床前,釐嚮坐在床邊替她掖好被角。
“怎么辦?”釐嚮問廓紳。
“先等等?!崩澘粗煌诜績?nèi)的瞿晏和岳誠問道,“瞿晏,你可看見阿驍和釐洛了?”
“等等,姑娘,你認(rèn)識我家公子?我與公子一直在一處的,我怎么從來沒見過你們?”
“你不認(rèn)識我?”廓紳奇怪,然后拿出卦器對著瞿晏就是一卦。
“誒誒誒!”岳誠趕緊攔于他們中間生怕廓紳做什么。
“怎么?”釐嚮也很奇怪的看著瞿晏,“他有問題。”
廓紳搖搖頭,“他沒有,但是時(shí)間不對,這比之前到的那次早了三年。”
“什么?”
釐嚮聽不懂廓紳的話,廓紳只是搖搖頭不解釋。
“要緊嗎?所以找不到釐洛和阿驍嘛?”
廓紳施展水淪,很成功,但根本找不到阿驍和釐洛,她收起水淪,“我找不到他們,他們不在四方之境。”
而那一對主仆看著他們卻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你是天師?”岳誠問道。
“你就當(dāng)我們是天師吧?!贬崌换厮袄?,她什么時(shí)候能醒?!?p> “我不知道。我沒辦法?!?p> “好,那我守著,守到她醒了為止,你去想想辦法找找他們?!?p> “好,我去尋一尋靈力強(qiáng)大的地方再補(bǔ)一卦。”
“我與你去,岳誠你在這候著,這位壯士若有需求你記得幫襯著?!?p> “少爺,少爺?!?p> 岳誠沒有叫住瞿晏,瞿晏已經(jīng)陪著廓紳出門了。
釐嚮盯著昏迷不醒的筱筱悄悄伸手替她抹干凈額間的薄汗。
筱筱雖然醒不過來但她卻知道釐嚮這些動靜,不僅僅她知道,朱烻也知道。
‘難受嘛?’朱烻問道。
‘難受什么?’筱筱問道。
‘看得到他,卻不能認(rèn)?!?p> ‘難受,拜你所賜?!?p> ‘不是拜我所賜,是你自己懦弱?!?p> ‘胡言亂語?!?p> ‘那你告訴他你是阿瑤?!?p> ‘告訴干什么?我是可以陪他白頭到老?還是可以給他強(qiáng)大助力?我明明是一個將死之人,死了一次還不夠,還要讓他看著我死兩次啊?!?p> ‘話不能這樣說?!?p> ‘你個幫兇,好話歹話你自己都說盡了。刀子不插在你身上,你大放厥詞真是狗屁?!?p> ‘你罵我?’
‘我也只能罵你了?!?p> ‘罵我也沒用,懦夫,哦不,懦婦。’
‘朱烻!’
‘蕭圓菂!’
他倆爭執(zhí)不休卻沒發(fā)現(xiàn)一個靈人已經(jīng)放了一張大網(wǎng)在這個客棧,只消一收就可以煙消云散~
“小心!”哐當(dāng)一巨響,岳誠就跟著門一道被擊倒在地上。
釐嚮趕緊起身擋在床前卻瞧見了很是丑陋的惡靈人走了進(jìn)來。那惡靈人周身散發(fā)著黑氣低啞的嗓音開口就說,“給我鏡子?!?p> “鏡子?”釐嚮遲疑了一刻忽然明白他說的是筱筱所有的鏡子,他悄悄蹲下去點(diǎn)身唰的一下子就掏出靴中的匕首沖了出去。
‘不自量力。’朱烻在筱筱腦中說著這話嘆息。
‘那你還不救人!’筱筱急切的同她道。
‘你著急啊~,可我偏偏不動?!?p> ‘你...’
釐嚮并沒有那么愚笨,他借力四串,鋒利的匕首時(shí)不時(shí)的在這惡靈人身上開花,這刻惡靈人竟然沒有著急對付床上昏迷的筱筱而是專心致志的對付著釐嚮。這局面看在朱烻的眼里讓她覺得不那么一樣了。
‘筱筱?!?p> ‘怎么?!?p> ‘你現(xiàn)在不也沒那么著急了。他這本事不小,若不是因?yàn)閷γ媸莻€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兒估計(jì)早死了。’
‘呵!’
‘你不用冷笑,這一看就是在戰(zhàn)場上摸爬滾打活下來的人。怪不得之前那么牛逼哄哄不可一世的樣子,他確實(shí)有這樣的傲氣的資格。’
‘你這人域的詞用的到是一套一套的,怪不得你是墜神之首。’
‘譏諷我沒用,你自己看看這惡靈人自打和他纏斗起來就沒有再理會兒過你?!?p> ‘怎么?’
‘不管誰讓他來的,他不是來殺你的,他是來搶鏡子的?!?p> ‘什么?’
“呀!”釐嚮一個箭步再一個旋身撈住頂部的梁,惡靈人自然抬頭上尋釐嚮??舍崌坏呢笆滓呀?jīng)飛快的下沖,在他想要阻擋的時(shí)候釐嚮卻也已經(jīng)跳下來死死的將他禁錮住。惡靈人使力將釐嚮抖開,釐嚮的背脊砸在了腳踏上,但釐嚮的計(jì)劃也成功了,匕首絲毫不減威力正正插進(jìn)惡靈人的眉心。
啊啊啊啊啊~~~
隨著惡靈人的嘶吼之聲過后那惡靈人也重重的倒地而死。
‘他還是有點(diǎn)本事的啊~你選他也不算錯。’
‘那他也不能坐以待斃,他總要活的?!?p> ‘他這個樣子可不是為了自己活,是為了讓你活?!?p> ‘那是因?yàn)樗饝?yīng)廓紳要照看我。’
‘你就不不能好好承認(rèn)一次他是為了你?’
‘我不是阿瑤,他不會為了我...’
這話讓朱烻靜默了片刻,而后朱烻反而笑了,‘你是怕他變心還是怕他看出來你是阿瑤?或者這兩點(diǎn)你都怕,可你都不敢確認(rèn)?!?p> ‘朱烻,我現(xiàn)在知道你為什么和匚鏡是朋友了,你們都很喜歡取樂于別人?!?p> ‘無事之時(shí)我們是喜歡調(diào)侃別人,可有事之時(shí)我們只會說實(shí)話。但人嘛就這點(diǎn)不好,他們總是喜歡藏著掖著,不喜歡將實(shí)話。’
‘因?yàn)閷?shí)話是最傷人的。’
朱烻愣了。她斷斷續(xù)續(xù)的記憶中似乎曾經(jīng)也有過一個人,他撫著她的臉頰說過這句話。
釐嚮的聲音驚動了她倆,釐嚮從腳踏上起身倚著床幫坐下,他大口喘著氣,發(fā)絲些許凌亂也不曾顧及。他轉(zhuǎn)頭看著床上昏睡的筱筱心頭似乎有一絲安慰,他失笑,著、這聲音也傳進(jìn)了筱筱的耳中。
‘你說他現(xiàn)在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p> ‘你可以知道~等他伸手碰你,你有匚鏡鏡子的神力你可以知曉他的內(nèi)心?!?p> ‘我不想知道。而且我現(xiàn)在可以像桑君說的那樣控制自己不想知道的觸碰?!?p> ‘真無趣。’
可這份無趣還沒過半盞茶的時(shí)間,那有趣之事又找上門了。
屋內(nèi)的兩窗一門皆被大敞,這次虎視眈眈的可不是惡靈人而是魂妖獸。他們緩慢的爬進(jìn)圍堵在四周,他們沒有出任何動靜卻也不曾離開。
釐嚮看看地上被打昏迷的岳誠還有身后依舊昏迷的筱筱,恐懼和決心同時(shí)擠滿他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