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時剛過不久,曾誠和小王就等到了從山上下來的朱泉。
神宮在晚上是沒有開放的,曾誠也沒想過麻煩別人來接自己,所在干脆和朱泉約好就在神宮外面等他。
“曾師傅,天子路引我?guī)砝?!”朱泉上車之后,就將手中拿著的布袋遞給了曾誠。
“我看看?!痹\接過之后,就感應(yīng)到布袋中這道冥子路引,果然存在著一股有些陰冷的氣息,盤繞其上。
“曾師傅---”朱泉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么啦?”曾誠見朱泉吞吞吐吐的樣子,開口問道。
“那個---剛才---”朱泉神態(tài)有些遲疑。
“有什么你盡管說!”曾誠可沒心思跟一個男人打啞謎。
“是這樣的,剛才那位負(fù)責(zé)焚燒路引的人告訴,說這冥天路引,只有在殿內(nèi)天子神像面前燒掉才有用!而且,把這帶回家會有些不吉利!”朱泉是擔(dān)心自己這樣一說,曾誠會不高興!可剛才見那人一副專家作派,好像說得也挺有道理的樣子,于是又有些琢磨不定了。
“那人并沒有騙你,這東西帶在身邊的確不妥!”曾誠將布袋收起來,輕聲說道。
“啊,真的?”朱泉沒想到曾誠會這樣回答。
就連開著車的小王,也手腳一抖。
“這沒什么可奇怪的,中醫(yī)上面也非常注重陰陽平衡的理論,只有陰陽兩氣和諧了,人才會是健康的狀態(tài)?!痹\不理兩人的驚訝,以常識性的觀點解釋道:“就好像,一個人如果長期暴曬在陽光下,或是常年待在陰冷潮濕的地方,都容易生病是一會事!”
曾誠見兩人差不多恢復(fù)了平靜之后,又才接著說道:“這道路引上面正是因為聚集了很重的陰氣,所以才能起到牽引魂魄的效用!如果誰把這道路引帶在身邊,就猶如處在陰冷潮濕的環(huán)境一樣,久了自然會對身體有害的。”
“哦,原來是這樣!”朱泉聽曾誠這么一比喻,到是松了口氣。
陰冷潮濕的地方多了,也沒見出多大個事!
曾誠沒有細(xì)說的是,陰氣和陰氣差別可就大了去了!有些陰氣只是讓你覺得陰冷,就算待個十年八年也沒什么問題,而有些陰氣,只是一接觸,就能很快破壞掉人體的陰陽平衡,甚至直接造成傷害。
“嘎~吱~!”
正行駛著的汽車,突然被小王一陣緊急制動,就連車身都橫在了路中間!
好在大晚上的并沒有別的車輛,沒有發(fā)生事故。
“找死?。?!”小王被這突然冒出來的人影,驚出了一身冷汗,停住車之后,卻是有些控制不住情緒了。
“小王,怎么說話呢!”朱泉也被突然的狀況驚得不輕,但反應(yīng)卻比小王要好很多。
“對~不~起!”
那身影也像是被嚇得不輕一般,站在對面路燈照射不到的樹陰下面,對小王歉意的說道。
只是,這聲音很起來很別扭,到像是個慢性子,只是剛才怎么就竄得這么快?
“先生,你沒事兒吧?”這么晚了,朱泉也沒下車,雖然看不清對方的長像,但聽聲音應(yīng)該是個男的。
“沒~事!”那人回答一聲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真是個奇怪的人。
“小王,開車注意點,別分神!”朱泉見那人離開,并不糾纏自己,也松了口氣!
這大晚上的,最怕遇到心懷不軌的人。
“哦,我會注意的?!毙⊥踹B忙應(yīng)了一聲,剛才他的確也是因為分神了,才沒有注意到盲區(qū)的情況。
車子再次發(fā)動,可曾誠卻一直看著那個人影離開的地方,很出神的樣子。
“曾師傅,有什么不對嗎?”朱泉見曾誠的神情,心中“咯噔”一聲。
剛才那人影的確出現(xiàn)得很是蹊蹺,誰也沒有注意到。要說這半夜三更的,什么地方最容易遇到不干凈的東西了?那肯定是豐都的午夜街頭??!
“哦,沒什么!”曾誠回過神來,搖了搖頭說道。
“剛才那,不會是臟東西吧?”朱泉心虛的問道,這幾天跟著曾誠可算是開了眼界了,就連自己少東家的魂魄也見過了!
這世上,是真的有鬼??!
“不是,他身上雖然三火虛弱,生滅不定的樣子,但這‘三火’卻是實實在在的!”曾誠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自己言自語一般。
“啊,只要三火還亮,就肯定是人。”朱泉很是高興的樣子,好像能確定對方是人,就是一件可喜的事情。
“只是這個人,卻很奇怪!”曾誠補充了一句。
“怎么奇怪了?”小王也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竟然看不清他的長像!”曾誠皺著眉頭,因為還思索著剛才的情況,沒過心就只接答道了。
“啊~!這,這大晚上的,看不清楚很正常吧!”小王被曾誠說得有些懵圈了。
“哦,呵呵!”曾誠這才注意到,自己忘了他們兩人在大晚上,是看不清外面的。
曾誠的雙眼,在經(jīng)過這段時間功德之氣的改造以來,現(xiàn)在在晚上看東西的效果,都快要趕上吃雞時配的夜視儀了。
也許只要自己能一直有功德之氣灌體,說不定那一天,自己這雙眼睛真的就可以變成雙透視眼!
不用只是再看那些骷髏架子和鮮紅的內(nèi)臟,這香艷的場面,只是想想都美!
或許那就是自己的人生新高度了!
不過現(xiàn)在嘛,至少還差了個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可剛才曾誠是真的沒有看清楚那個人的長像,不是因為太遠(yuǎn),也不因為樹陰下的路燈光線太暗,而是那個男人身上竟然有一層繚繞的陰氣,遮擋住了像貌。
難道這也是一個修行者?
曾誠心中生出這樣一個疑惑來。
一路無話,估計也是朱泉兩人,有些擔(dān)心再繼續(xù)聊這鬼鬼怪怪的事兒,真的會怕什么就來什么的原因吧!
中途的時候,朱泉和來時一樣,同小王換著開了一段時間。曾誠呢?自然是在后面踏踏實實睡覺。
當(dāng)一行三人再次趕到這邊時,羅胖子都已經(jīng)是望眼欲穿了!要不是中途一直和曾誠聯(lián)系著,估計現(xiàn)在都要急成熱鍋上的螞蟻了。
這不是羅胖子天生性急,而是那莊重的魂魄快要撐不住了!
特別是這兩天,氣候晴朗,天空萬里無云的,真正是個出行的好天氣,可莊重此時卻無福消受啊!
要不是羅胖子手頭還有些“七星聚煞符”,夜晚的時候收集到不少陰煞之氣,加持在莊重魂魄上,估計此時莊重已經(jīng)掛了。
可莊重的魂魄吸入太多駁雜的陰煞之氣,本身就有傷害,雖然不會再影響其神智(因為已經(jīng)沒有神智了。),但對魂魄的沖擊還是不小的!
眼看著莊重的魂魄越來越弱,關(guān)鍵時刻曾誠終于是到了。
“曾兄弟,你可算是到啦!”羅胖子像是見到親人一樣。
羅胖子的煎熬,主要還是來源于莊正平夫婦!這對夫婦,這兩天幾乎等同于再次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一般。
“羅師傅,這就是‘天子路引’!”曾誠知道羅胖子著急,也連忙把帶來的冥天子路引遞給他。
“不急,曾兄弟,你先別拿出來?!绷_望一見曾誠的動作,卻連忙制止道。
“怎么啦?”曾誠不太理解,你不是都火燒眉毛了嗎,怎么這會兒又不著急了?
“曾兄弟,你有所不知??!”羅望滿臉的苦澀,對曾誠說道:“唉,莊總的魂魄,之前被食氣鬼吸食了太多的魂氣,已是受損嚴(yán)重!眼看著就要支撐不住了,我不得不收集林中的陰煞之氣,滋養(yǎng)它的魂魄!”
說到這,羅望有些無奈的繼續(xù)道:“可是這些駁雜的煞氣,對莊重的魂魄來說,也是一種負(fù)擔(dān)!現(xiàn)在一旦是撤掉外面的陣法,我擔(dān)心莊重的魂魄在內(nèi)外沖擊之下,會瞬間散掉!”
這些話羅胖子是背開了莊正平夫婦兩人的,實在是不愿意他們再跟著擔(dān)驚受怕了。
“你們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張茹聽到了兩人低聲的談話,開口問道。
今天的張茹,已經(jīng)換回了便衣,一身休閑的裝扮,讓曾誠有些眼前一亮!比她穿上警服時,那種混身是刺兒的感覺要好很多了。
“現(xiàn)在主要是要護(hù)注莊重的魂魄,不受陽氣的傷害?!痹\看了一眼莊重的情況,又擔(dān)憂的說道:“但是,我擔(dān)心它可能撐不到晚上!”
“是啊,在陣法的護(hù)持之下,它的魂魄都已經(jīng)虛弱得快要看不見了!別說讓它撐到晚上,我看能再撐一個小時都難!”羅胖子有些失望的說著。
這肯定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你們不是專程去找什么路引嗎?現(xiàn)在找到了,為什么又沒有用?”張茹語氣有些激動的質(zhì)問道。
莊正平夫婦自然是早就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只是他們此時的內(nèi)心已經(jīng)承受不了任何的意外,只能在一旁苦苦的等著結(jié)果。
“曾兄弟的確是把冥天子路引帶來了,可是現(xiàn)在的問題是,要讓莊重的魂魄受到冥天子的庇護(hù),就勢必要首先破壞掉這外面的陣法,否則莊重的魂魄無法離開?!绷_望無奈的解釋道。
“把那什么路引直接扔進(jìn)去不行嗎?”張茹較真的問道。
“當(dāng)然不行!”羅胖子解釋道:“那是扔不進(jìn)去的,如果真扔進(jìn)去了,陣法也就破了!”
“你也沒有辦法嗎?”張茹目閃淚光的看著曾誠,仿佛曾誠能夠再創(chuàng)奇跡一般。
現(xiàn)場不僅張茹盯著曾誠,一旁的莊正平夫婦和朱泉也是焦急的望著曾誠,就連羅胖子也滿是期待的看著曾誠。
“我來試試吧!”